「哪個人這麼膽大包天?」完全打亂了他的計謀。
「是……」話未盡,就見一羣人馬浩浩蕩蕩的自城外走了進來。...
只見數十名官兵護送着一箱又一箱的賑銀,位於隊伍後方的華麗馬車踽踽而行,上頭屬於永樂王朝的旗幟隨風飄揚,看着這等陣仗,居民們不禁引頸期盼,臉上揚起喜悅的笑容。
隊伍在縣衙前停了下來,周文通瞠目結舌地看着眼前的大批人馬,一雙魚眼直勾勾的瞪着那輛馬車,只見簾布掀起,一名長相俊雅,斯文俊逸的男子緩緩走下馬車,面容上波紋不興。
「宰相大人?!」最不可能出現的人,居然在這小城鎮裡現身,周文通難掩詫異的驚呼。
「周縣令這麼有心,大老遠就見你在此等候。」司徒羽淡然開口,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的兩人。
第1章(2)
星墜城位處邊陲地帶,地形崎嶇,耕地有限,再加上長年受乾旱所擾,人民的生活相當困苦,先前朝廷已經撥了不少銀兩下來,就爲了讓人民的生活能夠寬裕一些,不過現在放眼望去,百姓似乎依舊過得民不聊生,對照周文通的一身華服,及縣衙的富麗堂皇,那簡直是天差地別,由此可知,此人必定貪腐無能。
「宰相大人此次辛苦護送賑銀而來,下官若不出來迎接,未免有失禮數。」周文通諂媚的低聲說道,臉上堆滿了笑容。
「周縣令多禮了,此次承蒙皇恩浩蕩,派本官前來指揮賑災一事,也請周縣令多多幫忙。」他脣角微揚,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一定的,一定的,宰相大人千里迢迢一路風塵僕僕前來,想必已是舟車勞頓,趕緊入內歇息吧!」儘管心裡有諸多疑惑,周文通仍是不敢怠慢的彎身說道。
「先將賑銀送進縣衙裡吧!我還想上街考察一下。」他得先巡視這座城裡的環境。
聞言,周文通和師爺面面相覷,原本他們以爲是樑世訓那老傢伙擔任這次的巡撫,沒想到來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別說他們想從中分一杯羹,只怕連一口水都還沒喝到,就被關進天牢裡候審了。
「大人,您千里而來,下官擔心您身子撐不住啊!」他忙獻殷勤。
「周縣令如此擔心本官的身體狀況,還真是令我感到受寵若驚。」他和緩說着,臉上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永樂王朝中,誰沒聽過鐵血宰相司徒羽的大名?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大人,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偏偏這位大爺性格剛正不阿,別說想賄賂他,只怕連有一丁點巴結,都是不容許的。
周文通低頭瞪了身旁的師爺一眼,全怪他事先沒查清楚,害他措不及防,這下可好,若讓司徒羽察出他先前貪污的罪證,他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因爲星墜城裡沒有大夫,下官擔心若大人身體微恙,還得差人到鄰近城鎮請大夫,這一來一往,可要耗費不少時間哪!」
「哦?這城裡沒大夫?」這可真是天下奇聞,那這裡的百姓若是有病痛,要上哪裡求診?
看着司徒羽眸中那抹沉思,周文通不禁冷汗直冒。這位難纏的宰相大人,該不會因爲星墜城裡沒大夫而找他麻煩吧?正想開口回答之際,一道清脆嬌柔的女音倏地飄來。
「誰說這城裡沒大夫?我就是大夫。」諸葛明月脣邊綻放出一朵笑靨,一道和風輕輕吹拂着她的發,只見她粉紅色的衣裙隨風飄揚,看來有如一朵盛開在陽光下的嬌弱花朵。
「你是大夫?」眼前的姑娘不過十七八歲,看來一點也不像大夫,司徒羽揚聲問道。
只見她緩步上前,甜美的臉蛋上,有着盈盈笑意,拜星墜城沒有大夫之賜,她才能在此名正言順的懸壺濟世,現下又來了位尊貴的宰相大人,若是有他的背書,她不想名聞天下都難哪!
想她諸葛家的人還真是爭氣,她大哥是個神醫,而她是個煉藥高手,往後留名青史就不是件難事啦!
「是,我是大夫,這點請宰相大人別懷疑。」她睜着黑白分明的圓潤水眸,笑得極爲諂媚。
順勢望去,看着她身後擺着攤,一旁的旗幟上還寫着「懸壺濟世」四個大字,攤位上只擺着一隻藥箱,看起來似乎有誑騙之嫌。
「你在這裡看診多久了?」他不由得質疑起她的能力。
只見她腦袋微偏,伸出二根青蔥玉指。
「二年?」若是二年,想必沒有多大的問題。
「不是。」她搖了搖小腦袋。
「二個月?」若是二個月,也算是勉勉強強。
「也不是。」她再度搖了搖頭。
「二天?」濃眉微挑,俊容上有着不苟同。
諸葛明月輕聲揚笑,徑自宣佈答案。
「二個時辰。」她才初來乍到,挑了個好地點擺起攤位,開始做她的人體試驗,成效都還沒出來呢!
聞言,一向沉穩的司徒羽,也不免板起俊容,看着眼前的女子笑容燦燦,他不發一語的走向她的攤位前,看了她的藥箱一眼,發現裡頭擺滿瓶瓶罐罐,桌上還擱着一碗墨綠色的不明液體,只見他順手拿起藥碗,凝視着裡頭的東西。
「這是什麼?」他狐疑問道。
果然來了個識貨的!身爲宰相,胸襟和眼界就是不同於常人,哪像那些見識淺短的粗野鄉民,將寶視爲草,真是沒眼光。
「回大人,這可是民女研發出來的回春仙丹,只要連續喝上一個月,包準你容光煥發,瞬間就年輕了好幾歲……」話陡然止住,她睜大水眸,在他臉上來回巡視了好一會兒,這才接下未完的話。 「不過,我想大人您應該不需要。」他看來不過二十五歲左右,回春就免了。
「真有那麼神奇?」他面無表情的淡然開口。
「那是自然,我的專長便是鑽研藥理,大人自是不需質疑。」她信誓旦旦的笑道。
在他看來,她反而像個行走江湖,專行詐騙之能事的江湖郎中,說不定她口中的回春仙丹,根本是碗喝了便會去見閻王的毒藥。
「大人,您別聽她胡言亂語,她根本是個打着神醫名號的女騙子,我剛剛喝了她那什麼鬼仙丹,腹瀉到全身虛軟,這下沒病都讓她給治出病來了!」白老鼠一號捧着肚子,死也要指控她的惡行。
「只是拉肚子而已嗎?你的頭暈沒有比較好嗎?」就算她不小心藥量調配錯誤,但至少應該會達到些許效果吧?
「我現在肚子痛得比頭暈更難受!」走了個頭痛,來了個肚子痛,這害人不淺的庸醫是打哪來的啊?
「怎麼可能呢?我明明算好藥量……唉,算了,我這裡還有些止瀉藥,你先服下……」話未盡,一隻大掌瞬間扣住她白皙的皓腕。
「姑娘,身爲朝廷命官,我不能容許你繼續在此招搖撞騙,傷害無辜的百姓。」司徒羽眸色一沉,神情不佳的瞪着她。
「我哪有招搖撞騙?我可是很認真的在替他治病耶!」她鼓起腮幫子,難以置信的開口抗議。
「治到人都快歸西了?」他沉聲說道。
「他哪裡有歸西?」明明還中氣十足的跳出來罵她!
看着她強詞奪理,亟欲辯駁的模樣,司徒羽朝身後的護衛使了個眼色,只見那名孔武有力的男子走了過來,一把拎住她的衣領,讓她動彈不得。
「喂!你要做什麼?」像狗似的拎着她,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把她先關進牢裡,等會兒我再來審問她。」他隨**代着。
「什麼?你憑什麼把我關進牢裡?」她既沒有作奸犯科,也沒殺人放火,只不過讓一個人拉肚子而已,應該罪不致死吧?
司徒羽俊眸微眯,冷然的斜睨了她一眼,這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卻自甘墮落成爲神棍,真是可惜哪!
「憑我是永樂王朝的宰相。」語落,他雙手負在身後,趾高氣昂的轉身離開。
「宰相有什麼了不起?你快放開我,不然我一定會毒死你……」她張牙舞爪的咆哮着。
聽見她的恫喝,只見他停下腳步,極爲緩慢的回過頭,脣邊難得有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威脅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小姑娘,我看你這牢獄之災是免不了。」
「你──」她氣到臉紅脖子粗,連話都說不清楚。
「省點力氣吧!等我巡視完回來,馬上就來審問你。」從容一笑,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諸葛明月柳眉微攢,萬分怨恨的瞪着那個害她淪落這等窘境的鄉愿,早知道她就多加一點劑量,將他給毒死還來得省事些!
第2章(1)
莫名其妙換來一頓牢獄之災,諸葛明月不禁唉聲嘆氣起來,明明她在惡朝谷裡吃好穿好,三不五時還能指揮那一幫靳如鐵的弟兄們替她跑腿,甚至當她的實驗對象,沒事她跑出來做啥?
「早知道就在那碗藥里加些砒霜,毒死那傢伙算了!」她咬牙切齒,懊惱自己的宅心仁厚。
「你不是去打理有關鑑進一事了嗎?」怎麼還不放過她啊?
「鑿進一事,我已經交代下去,你無須煩心。」一顆心全懸在她身上,他根本無心公事。
「這可是件大工程呀!你不去監視行嗎?」攸關上千百姓的生機,可不能隨便做做就算了。
瞧她一臉蒼白,還不忘憂心百姓們的生活,有時候他都不禁懷疑起,若是讓她當宰相,說不定比他還稱職。
「傅榮自會替我辦妥,你就安心休養,只是朝日城的大夫臨時有事出遠門了,眼下兩城皆無大夫,看來我得奏請皇上,派幾名御醫前來這裡駐守。」沒想到這裡不只物質貧乏,就連個人才也沒有。
他左一句沒大夫,右一句清大夫,怎麼都不想想他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大夫?她的醫術雖然不及諸葛光明的一半,但也不代表她是個一無是處的庸醫啊!況且她也治癒不少城裡的居民,現在可沒人拿她當騙子看了啊呢!
「我就是個大夫。」他不厭其煩的再度重申。
「你說過不下數十次了。」他不給予正面迴應。
又來了,他還是不願認同她嗎?難掩心中的失落感,她緩步走向一旁的櫃子裡,隨手挑了一瓶白色藥瓶,從裡頭倒了顆藥丸塞進嘴裡,一氣呵成的給嚥下去。
「你吃了什麼?」見她不知拿了什麼藥塞進嘴裡,他深情一凜,迅速的搶下她手中的藥瓶。
他凝重的表情,讓她不由得怔愣住,她只是吃了她自己提煉的祛寒藥,又不是拿去給外人試,他這麼緊張做什麼?
「不過是祛寒要,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她眉心圍攏,現下她全身虛弱,可沒心情和他鬥嘴。
「你居然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俊眉微挑,嚴厲的指責。
聞言,她氣惱的瞪着他,頭一回知道不被認可的感覺有多差勁,即便她如此努力,卻仍然得不到他的認同,她氣血一凝,忍不住劇咳起來。
她突如其來的劇咳,讓司徒羽心頭一擰,大掌輕擁着她的身子,不忘溫柔的替她拍背順氣。這妮子總是教他如此擔憂,若是再和她相處下去,只怕他的心便會全盤失守,讓她徹底攻陷。
明知道眼下他該將心思放在正事上,但他卻無法丟她一個人,尤其在她病弱的時候。
「病了就別逞強,好好躺在牀上歇息。」他語氣不禁放柔。
「我纔剛起來,再說這裡也沒半個大夫,我吃自己的藥也礙着你了嗎?」她輕推開他的懷抱,身子有些搖晃。
見她扶着茶几,步履蹣跚的往問外走去,他俊臉一沉,不顧她的反對,硬是將她打橫抱起往牀上帶。
莫名其妙讓他給攔腰抱起,她不禁又羞又惱,她的性子本就好動,要她乖乖的躺在牀上反而會折騰掉她的小命,再說她剛服下了藥,再過半個時辰等藥效發作後,她不適的症狀便會減輕不少,壓根不需要耗費一整天時間躺在牀上歇息。
「司徒羽,你做什麼?」她秀眉微攢,怏怏不樂的嬌斥。
「瞧你身子骨分明還未復原,病人就該躺着多休息。他將她安置在牀上,還替她拉上被。」
「我說過我纔剛睡醒,此時毫無倦意,你這分明是強人所難。」她想起來透透氣也不成嗎?
「你連走個路都走得東倒西歪的,這樣還想出門?」她是存心想讓人操心的嗎?
「只要再給我半個時辰,我馬上就會活蹦亂跳了。」她一本正經的看着他。
「你哪來的自信?那些藥的成分你當真瞭解?」她以爲她隨意亂調配出來的藥,真的是救命仙丹不成?
說了半天,他就是對她的藥有意見,她惱怒的坐起身,俏顏微赧,雙眸炯炯有神的怒視着他。
「你根本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她含嗔帶怨的眸光,驀地撼動了他的心,就算他對她的身份仍有存疑,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深受她的吸引,其實對他而言,她的身份並不會因此左右他對她的心意。
長指輕撫過她如絲般的水嫩臉頰,一股強烈的顫慄讓她心頭一震,他那雙深邃的黑眸,此時飽含着深情凝視着她,讓她不由得回視着他,一顆心始終鼓譟不安。
修長的指尖在她飽滿的菱脣上來回摩挲,他愛極了這般觸碰她的感覺,看着她那雙略微迷濛的水眸,他輕嘆了聲,隨即低頭輕啄她誘人的脣瓣。
那蜻蜓點水般的啄吻,反倒令她心蕩神馳,她錯愕的輕撫着脣,早在心裡明白這男人不可能屬於她,偏偏他總能輕易的勾引她的心。
「明月,我喜歡你。」他輕柔的吐出具震撼性的話語。
聞言,她杏眸圓睜,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他們兩人之間的差異,不是短短一句愛語便能拉近的,再者他的心不會之分給她一人,他還要爲黃色效忠,爲百姓謀福利,而她,希望得到一份很單純的愛。
一份專注的愛。
「你信任我嗎?」她笑言。
「我信。」他斷言。
「那麼,你能將我的玉珮還給我嗎?」她伸手向他討。
司徒羽靜默了好半響,而後毫無猶豫的將懷中的玉珮拿了出來,置放在她的手掌心。
感覺玉珮上還留有他的體溫,她緊握着玉珮,翠綠澄澈的玉珮上,甚至還偷着微微光亮。
「你不擔心我騙你?」之前他明明是那麼質疑她的身份,爲何現在回想也不想的選擇信任她?
「若你騙我,我也甘之如飴。」一顆心全讓她給騙了去,他還在意那塊玉珮做什麼?
他的話語,令她感動,即便清楚他心裡其實對她的身份仍抱持着存疑,但有他這番話,她便感到值得了。
「那麼,你可以也一併相信我的醫術嗎?」
只見他神情微僵,對於這件事,比要他相信她是諸葛明月還要困難,畢竟他可是親眼目睹她的「妙手摧花」啊!
「有待觀察。」他語帶保留。
「那你還說你相信我!」她懊惱的嘟着嘴,不平的抱怨。
「相信你的人,跟相信你的醫術是兩回事。改日若是遇上諸葛光明,我定要好好和他促膝長談,看看他是怎麼教你這個妹子的。」他笑然。
「司徒羽,你少拿我哥來壓我,我和他可是師出同門吶!」當年他們兄妹兩人可是拜同一個師父,只是兩人各有所長,並不代表她學藝不精。
「是嗎?」那這個師父還當得真辛苦。
他臉上明顯的存疑態度,讓她決定保護沉默,唯獨對這件事,兩人始終達不到共識。
他要將她當成庸醫,那她也無話可所,氣悶的往後仰躺,她索性閉目養生,不願再和他交談。
看她鼓着腮幫子,明顯在生悶氣,他啞然失笑,替她將被子拉好,低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那吻帶着溫柔,讓她心房注入一道悸動,緊閉的瞳眸猛地一睜,迎上他炙熱的眸光。
「病人就該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忙了,乖乖等我回來,嗯?」他難得柔聲誘哄着她,俊臉原本剛硬的線條,此時柔和不少。
本想回嘴,卻在見到他那張溫柔的笑顏時,硬是把話吞了回去,反正藥效發作也需要一點時間,她姑且配合的躺在牀上休息好了,可不是因爲她真的屈服於他。
「哼。」她別開臉,不願對上他的眼。
瞧她孩子氣的舉動,不禁讓他脣角微揚,畢竟她也不過是個年輕姑娘,有些女孩家的嬌態是自然的,輕撫着她的臉,他緩緩起身,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她的房間。
微微掀開眼廉,她眉頭微蹙,額間似乎還感受得到那一個吻的熱度,那顆怦然顫動的芳心,早已背棄她的理智,儘管她的內心陷入天人交戰,終究還是敵不過自己的真心。
「唉。」她重嘆了口氣,全都怪他趁虛而入,如果她現在不是病怏怏的,也不會如此輕易放棄自己的堅持。
她真能不顧一切的去愛他嗎?望向窗外蔚藍的天空,迴應她的,只是一片寂寥。
議事廳內,司徒羽手中拿着一本賬冊,俊臉上波瀾不興,身旁的傅榮則是站得筆直,不疾不徐的報告探聽來的消息。
「啓稟大人,這是近年來周文通貪污的賬目。」
「看來這些年他倒是私吞了不少公款。」瞧這上頭的每筆賬目,清楚的記載着每筆資金的流向,「只是大人,目前還無法掌握和他有密切往來的人是誰。」
「意料之中的事,尹安不會如此輕易讓人逮着他的把柄。」他合上手中的賬冊,若有所思。
安遠侯尹安是皇上的表弟,自恃甚高不說,還仗着他身爲候爺,在朝中橫行無阻,而趙冠倫也礙於他的身份,對他的所作所爲選擇睜隻眼閉隻眼,畢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實他犯法,倒也莫可奈何。
朝中大臣對尹安的囂張行徑頗有怨言,爲了維持朝中的綱紀,司徒羽便差遣部署暗中調查有關尹安的罪證,這才發現他暗中收賄,並疑似和他人勾結侵佔公款,爲了掌握更有力的證據,他不得不親自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