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軍的話，我頓時一愣，不由得苦笑起來。
“張大哥，你是開玩笑的吧？”
張軍又搖了搖頭，好像很正經地說：“小峰，你告訴我，行嗎？”
“行……倒是行，可這……你圖什麼呀？”
我心中暗暗揪心，難不成這個張大鬍子，還有顆少女的內心？
張軍說：“也不是圖啥，我就是想啊，做了半輩子男人，也沒做過女人。現在有這麼個機會，還真想試試，做女人是個什麼滋味。”
感情是想體驗生活呀。
我連忙勸道：“張大哥，這可不是好玩的。今天定下來，可就真的定下來了，想要再改，就不可能了！所以我還是勸你，好好想想。最關鍵的，你就算不爲自己想，也要爲嫂子想想啊。我可是答應了嫂子，要給找個帥哥的。就算咱們做不成帥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要是成了女人……那你以後和嫂子的生活……哎！”
這樣一想，我也覺得無限奇妙了。
一個做了半輩子的男人，要是有一天成了女人，會怎麼樣？
他若還是保持一個男人的心理，卻擁有一具女人的身體，那麼會不會想女人的時候，自己就能給自己解決了……
這倒是自給自足。
而他和他老婆生活在一起，兩個女人……
哎，不能想了，一想又邪惡了。
張軍點點頭：“你說的我都懂，其實我想變成女人，還有另一個原因。”
我一愣，好奇地問：“什麼原因？”
“我、我要是用了一個別的男人的身體，那麼以後和老婆做那事的時候，感覺就像看着一個陌生人在搞自己老婆一樣。你說，能不彆扭嗎？”
汗，原來是這樣，他是這樣想的啊。
還別說，他想的確實有點道理。
用了別人的身體，上，確實是他吃虧了。
可要是換成一個女人的身體，那麼他連吃虧的機會都沒有嘍！
我說：“張大哥，你在想想。”
張軍沒有回答，而是說：“再看看那兩個吧。”
好吧，先看屍體，但願等一會他能想通。
走到第三張屍牀前，我的手抓向了屍牀上的白布，輕輕一扯。
“嘩啦——”
白布扯下，露出了屍牀上躺着的人。
果然是這樣！
這屍牀上，躺着的正是電梯裡的那個少女。
那麼不用說，另一張牀上躺着的就是那個老頭嘍。
我暫時沒有去掀那張牀的白布，而是打量起了這個少女。
少女看樣子十五六歲，染着紫色的頭髮，瓜子臉，嘴巴不大。因爲眼睛是閉着的，所以還看不出眼睛的大小，不過眉毛卻是很漂亮的。
少女與那兩具屍體不同，她是穿着衣服的。
我注意到，她的手裡，還握着那個手機。
仔細看了幾秒鐘，她躺在屍牀上，一動不動，胸口沒有起伏。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鼻子底下輕輕一探。
沒有呼吸。
她這個樣子，只能說，真的像死了一樣！
爲什麼這麼說？而不是說她就是個死人？
因爲我在她身上，還感覺不出死人的氣息。
除了沒有呼吸，不喘氣外，不動彈之外，她的全部體徵和活人沒什麼兩樣。
那紅潤的面色，那一頭柔亮的紫發，那彎曲微笑的紅脣……沒一點看上去，都像個活人。
可就偏偏沒有呼吸。
我直直地盯了好幾分鐘，確定她不是活人裝的了。
如果是活人，這麼半天早就憋不住了。
可若她是死人，又爲什麼這麼像活人呢？
而且在電梯裡的時候，她還在玩手機。
怪，實在是太怪了！
雖然明知道另一張屍牀上躺的就是那個老頭，可已經掀開三個，就不差這最後一個了。
掀開這張白布時，是我最沒有心理壓力的一個。
因爲前三個，我全都不知道下面是什麼人，是男是女，會不會嚇人。
而這個不用掀開，我就知道是那個老頭，所以我很坦然。
然而就在白布被掀開的那一刻，卻徹底嚇住我了。
白布下的，不是那個老頭！
而是……
而是張軍的屍體！
這一下，就連旁邊的張軍都已經完全傻住了。
震驚過後，隨之而來的就像欣喜。
沒想到苦苦尋找的屍體，就這麼找到了，這麼的意外，這麼的不自然……
不過欣喜沒有兩秒鐘，還沒等我說出什麼慶幸的話時，我的心又不由自主地吊了起來。
找到了張軍的屍體，固然是一件好事。
可是……
那個老頭在哪？
環顧四周，除了那邊冷藏屍體的冰櫃，就沒有再能藏下人的地方了。
難不成老頭和少女走進停屍房，一個自己躺在屍牀上，死了；另一個自己拉開了冰櫃的抽屜，自己躺進去，然後也死了。
不對不對……
如果是自己躺進去，那麼抽屜是能拉開的，但關上，肯定就關不那麼嚴實了。
萬事反常，必有古怪！
老頭和少女的事沒搞清楚，就沒心思去高興。
我走向那一排大冰櫃。
這種冰櫃，應該是特質的，並不是家用的那種，而是……就跟鐵架子一樣，表面是一層銀亮的不鏽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冰櫃一共有九個抽屜，橫排三個，上中下各三個。
這種抽屜是橫着的，一個抽屜半米多高，兩米多寬，所以橫着三個，就佔滿了一面牆壁。
我仔細看去，在這九個抽屜中，果然有一個，抽屜沒有關嚴，留着一道比手指要粗一些的縫隙。
可能那老頭，就在這其中。
如果是這樣，雖然還是搞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那樣我也能稍微安心點。
若是老頭還不在這裡，那事情就嚴重了！
因爲我可是見識過的，不論是孟婆，還是地府的無常鬼，他們可都會隱身。
在修道的人當中，隱身也不是什麼高明的道法。雖然道術中，有些隱身有着一定的侷限性，比如時間，比如容易被人識破。
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什麼樣的人都是有的。
同樣，什麼樣的鬼也都是有的！
我不怕它古怪，就怕古怪的，都發現不了。
咬了咬牙，我握住了抽屜的把手，向外一拉。
抽屜應聲而開。
剛打開時，抽屜裡還冒着思思的冷氣。
我仔細去看，就在這時，抽屜裡的人竟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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