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聊聊吧……”
“那消失的時間。”
聽着華銀的話，凱爾希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心有餘悸：“剛剛的那個東西……是衝着我來的？是爲了解決這個時間上的明顯漏洞嗎？”
“不是，你別多想。”華銀懶得解釋更多，於是粗糙的搪塞過去。
但是他口中那敷衍的語氣卻是任誰都聽得出來的。
凱爾希沒有深究下去，畢竟這種搪塞的行爲其實就已經是另一種答案了。
“那好吧，就按你說的那樣，來聊一聊吧，有關這段消失的時間，我可不認爲這是我記憶的問題，很明顯。”
華銀點着頭：“確實，那按照正常的音華一消失的時間線發展，龍門戰役接下來的局勢是什麼？或者說，音華一的消失，爲你們帶來了什麼影響？”
他刻意的用“音華一”而不是“博士”這個稱呼，因爲現在一些細節在仔細思索之後，還是能夠發現一些端倪的。
所以現在華銀對於之前略爲篤定的觀點已經有些動搖了，博士、音華一、華銀，這三者到底是什麼角色呢？
畢竟，這個叫做泰拉的世界上，真的存在接受了猶格的知識恩賜還活的“普通人”嗎？
“你的離開？”凱爾希重複着華銀的問題。
她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思索着：“那段記憶，不知爲什麼，變得很模糊，這是時間漏洞的自我保護嗎？”
“不過要是仔細思索的話，還是能夠記起一些的吧。”
凱爾希閉上眼睛，她緩緩的說道：
“那時沒有人意識到你的消失……似乎一切與你有關的都被下意識的無視了。”
“但是其他所有事情都仍然在正常的運轉，沒人對指揮官的消失感到疑惑，只不過缺少了指揮，戰果自然無法一直保持優勝，最後，在另一方勢力的介入下，整合運動才退出了龍門。”
華銀大概知道那所謂的另一方勢力是什麼。
按照他之前知道的一些情報，這所謂的另一方想必是炎國一直暗中安排在龍門應對突發狀況的某些勢力吧。
畢竟一個即將要接手的城市，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管。
凱爾希這邊繼續道：
“這種漏洞的詭異狀態持續了很久，直到在決定去汐斯塔市的前夕，你突然就又回來了，但是也仍然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現在回憶起來，彷彿是我們的認知中你一直存在，從來沒有離開一樣，而在汐斯塔市結束後，返回這裡沒多久，你就消失了，不過這次的消失倒是所有人都很清晰的意識到了。”
“那《明日方舟》中呢，在一個遊戲中，這件事是什麼表達的？”
說道最後，凱爾希反丟出一個疑問。
華銀沒有隱瞞：“活動，一個名爲火藍之心的活動，在主線劇情還停滯在第五章的時候，未來的事情就以活動的方式提前暴露出來了。”
“不過對於遊戲來說，這些真實的事情都只是由文案所編寫的故事罷了。”
凱爾希早就猜測到會是這樣，但是真的聽到這句話，心中還是有些動盪，這個世界，也是虛假的嗎？
搖了搖頭，菲林族的女士不想再思索這無謂的問題，這種哲學性的問題，恐怕永遠不會有結果吧！
於是她直接開口道：
“算了，不要再聊那些無謂的事情了……與其繼續這樣將時間浪費下去，不如來說說你來這裡的目的吧。”
凱爾希看向了華銀，等待着他將事情說出來。
他點了點頭：“確實，是該聊一下了，關於羅德島在杭江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華銀將之前兩人所聊的事情拋之腦後，此刻最重要的，果然還是羅德島的事情啊。
如果說這個陌生的世界上，他還有些什麼牽掛的話，恐怕也就只有這個由感染者爲主要成員的製藥公司了吧。
凱爾希站起身來，接住華銀的話：“我知道的，其實本來來杭江的目的就是找你罷了，既然現在目的已經達成了的話，那所謂的戰術援護也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不過，如果我們離開了的話，你卻是不會離開的吧”
“我真的有些害怕，你是否會再次不知去向。”
華銀即將要說的話啞了啞，過了一會兒，他才下定決心說道：“是的，我是不會離開杭江的，現在杭江的情況你也很清楚的對吧，但是那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若是我放着不管的話，到最後，整個泰拉都會生靈塗炭吧。”
凱爾希的語氣還是那般的平靜，絲毫不爲華銀的話語所動搖，或者說，華銀口中的景象實在是太遙遠，太過於虛幻了：
“那你打算做什麼？”
“就像你曾經所說的，你是一名邪神獵人，而我也知道，這座城市現在的變化與一位邪神有些關係。”
“那你的目的，就是將那位注視着這個城市的邪神殺死嗎？”
對於凱爾希知道這些，華銀並不是那麼驚訝，正如菲林小姐曾經的名言“我無所不知”，從一些消息中得出奈亞的存在並不是什麼問題。
更別提其實甚早之前，她與另一位外神就有些接觸了。
華銀說道：“能夠殺死自然是最好的，不過相比之下，最需要擔心的還是那些被祂蠱惑後成爲信徒的感染者……也就是那些整合運動的感染者。”
“他們……不過是些可憐的無辜者罷了，感染了礦石病本來就是人間不幸，而被一位邪神所蠱惑，成爲博弈的棋子，則更是可憐了。”
凱爾希眼中閃過一縷光芒，他確實沒想到華銀會說出這樣的話：
“沒想到，你還會有這種想法啊，這種憐憫的感情你也會擁有嗎？”
“可憐棋子……真不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呢。”
“不過……整合運動的那些感染者嗎？華銀，你要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華銀聽此，深深吸了一口氣，對於凱爾希前幾句帶有嘲諷的話他不予迴應。
還是那句話，博士、音華一、華銀，這已經是三個存在了。
不過最後一句話的話，華銀思索再三，他慢慢答道：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