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朋友罵能忍嗎？
顯然不能！
徐霖氣急敗壞，直接按下視頻通話邀請，準備給林允兒來段中式Rap。
然而並沒有接通。
一次……
兩次……
第三次的時候，屏幕畫面暫停兩秒，緊接着頭髮溼漉漉的林允兒赫然出現在屏幕裡，充滿少年感的紅潤臉蛋上佈滿羞惱之意。
“呀！我在洗澡，你怎麼一直打視頻，害的我都沒把身上的泡沫洗乾淨。”
說完這句話，屏幕對準了天花板。
原本惱火的徐霖瞬間沒了脾氣，對着視頻那邊的林允兒笑嘻嘻的說道：
“你在洗澡？讓我看……”
“看什麼看！傻狗！”
“你再罵？誰教伱說這些亂七八糟……”
話音未落，嘩啦啦的水流聲響起，徐霖臉上頓時充斥着興奮，大聲喊道：
“讓我看看！快點！”
“……”
屏幕那邊並沒有傳來回音，依稀能聽到拖鞋踩水的聲音，大概過了兩三秒，手機被林允兒舉起來，溼漉漉的頭髮絲間滿是泡泡，脖頸細長，香肩雪膩，輪廓清晰的鎖骨隨着她揉搓頭髮的動作若隱若現，臉上的表情卻略顯不悅。
因爲是可以坦誠相見的關係，所以林允兒並沒有害羞，而是兇巴巴的說道：“我是不是跟你說了我在洗澡，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咳，我開玩笑的。”徐霖被訓的老臉一紅，無奈聳肩，道：“你兇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被罵的人是你，我真是太委屈了！”
提及這事，林允兒瞬間啞火，嘴硬道：“我之前讓你教我說中文你不教，所以我纔去找朋友學的中文，再說了，這是髒話嗎？”
“……你還想學髒話？”徐霖睜大眼，擡手指向屏幕，立刻板起臉，呵斥道：
“中文的髒話你不要學，太髒了！”
“我沒學啊，但我在拍戲的時候偶爾能聽到工作人員們說窩炒？”
“……”
徐霖埡口無言，說起來他也經常用這個詞，口頭禪應該不算髒話吧？
他剛想說話，便聽到林允兒補充道：
“你之前也說過這個。”
“這個不是髒話，反正這個你別學。”徐霖試圖狡辯，打算挽回自己的形象。
然而沒一點用，林允兒聽到後輕哼兩聲，再次把手機對準天花板，而後水流聲再次響起，徐霖也不着急，他知道女生洗澡時間長。
大概等了十幾分鍾，林允兒終於拿起手機，頭頂戴着個羊角帽，輕聲道：
“我要護膚，你想學嗎？”
“可以，我挺無聊的。”
“嗯。”
隨口應了一聲，林允兒將手機支到酒店洗漱臺的牆壁上，確定角度沒問題後才後退兩步，順手拿起一個瓶子開始在臉上拍打。
雖然徐霖有個大明星女友，但他對護膚品的認知僅限於之前用過的大寶。
因此……
“你拿着那個是什麼？”
“唔……補水液。”
“哦，那旁邊那個黃瓶的是什麼？”
“……精華。”
“黑色瓶子……”
“呀！”林允兒猛地扭頭，擡手指着屏幕，沒好氣的用中文道：“安靜一下吧！”
“OKOK，不問了不問了。”徐霖無奈。
兩邊同時陷入安靜，徐霖只能聽到林允兒拍打臉蛋的聲音，莫名的感覺心裡好像有螞蟻在爬，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對自己發火。
平時這丫頭文文靜靜的，脾氣也好，只有生理期期間纔會真對自己發火。
“你是不是快來生理期了？”
“……嗯，怎麼了？”
“我就說你脾氣爲什麼會這麼不穩定。”
“應該是過幾天來。”林允兒瞄了眼屏幕，繼續拍打臉蛋，心裡卻有些意動。
女孩子生理期來之前，想要男朋友陪伴的需求會達到頂峰，如今徐霖遠在韓國，獨守空房的林允兒脾氣能好纔怪，她必須得忍。
曾經她給徐霖說過這事，所以他也清楚，咧着嘴撓撓頭，他不好意思道：
“三月份的畢業典禮你應該能回來吧？到時候我陪你一整天好不好？”
“畢業典禮？”林允兒頓住，扭頭問：“你也是三月份畢業？你什麼學位？”
“學士啊，跟你一樣。”
“那還不錯，金教授聯繫過你嗎？”
“偶爾吧。”徐霖仰在沙發上，坦言道：“我首部電影就是畢業作品，不過不知道能不能去參加，因爲我新電影明天要開機拍攝。”
“這麼快？”林允兒驚訝，舉着手機，邊朝浴室外面走邊道：“實在不行你再找個演員演學生吧，我不想因爲我而耽誤進度。”
電影中的啦啦隊隊長的戲份可不少，但林允兒真的很忙，進組也得等到她拍攝完這部劇才行，也就是三個月後，她怕時間來不及。
期間倒是可以回韓國，不過她回去也不能進組拍攝，有很多產品等着她代言呢。
眼看林允兒躺到牀上，徐霖思索片刻，盯着屏幕，義正嚴詞的拒絕道：
“我要的是充滿活力且有人氣的偶像女演員，除了你以外，你說還有誰？”
“呀，嘴巴抹蜜了嗎？”林允兒被他哄得喜笑顏開，彎着眼眸故作羞澀道：“原來大導演是這樣想的喔，你就是想蹭我熱度！”
“這怎麼能叫蹭？這叫互相成就好吧。”徐霖挑眉，俊朗的臉上充滿笑意。
“那好吧。”林允兒傲嬌的甩頭，笑道：“本姑娘就勉強讓你蹭蹭吧。”
“還拽中文……你就嘚瑟吧。”
“嘿嘿嘿。”
——
正如徐霖說的那樣，《釜山行》在二月份正式宣佈開機，因爲有CJ娛樂的宣傳，這則消息一經發布，韓網便一片討論。
爲了給電影增加熱度，CJ娛樂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有不少網民開始帶節奏。
【隨便這狗崽子怎麼拍，我個人呼籲全體國民發起抵制徐霖的影片】
【啊……真是無法理解，爲什麼一箇中國人會在韓國這麼火？】
【KKKK，隨便你們怎麼抵制，韓男的把戲既拙劣又幼稚，拜託，成熟點吧！】
【搞笑……還呼籲抵制？要不要看看有多少韓國藝人去看過徐霖導演的作品？】
【說抵制的別幼稚了，李秉憲這種等級的藝人都要看徐霖導演的作品KKK】
【徐霖導演的人氣非常高，當時新電影上映的時候都是韓國人搶着去買】
【拜託！討厭點中國導演吧！】
【爲什麼因爲這個就自卑感爆發，去看好看又有內容的電影是罪嗎?】
【又發瘋哈哈哈，這些人明明知道人家的實力，並且產生嫉妒心理哈哈哈】
【阿西八，爲什麼連藝人都會去看電影，好好工作不行嗎？西八崽子們】
【真是失望，虧我之前還想過和孫藝珍結婚，結果她去看了徐霖的電影……】
【啊……爲什麼要給中國人賺韓國人的錢？我要記住這些狗崽子藝人】
【西八韓國女人清醒點吧！】
…………
電影剛開始拍攝，韓國網民們就討論的熱火朝天，不僅給徐霖的新作品增加熱度，還會讓更多不瞭解徐霖的人關注到這件事情。
被罵不可怕，可怕的是沒一丁點關注度，顯然CJ娛樂的最終目的是爲了賺錢。
而徐霖就更不在意了，他可沒空看評論，此時他正在CJ娛樂跟孔劉講着戲。
“哥，第一段戲打電話的時候要表現出階級狀態的感覺。”徐霖拿着劇本走到辦公桌前，扶着孔劉的肩膀繼續道：“掛斷電話之後，臉色要陰沉，然後邊跟金代理打電話邊看電腦，到時候鏡頭會對準生化污染的評論。”
“沒問題，我看評論的時候臉色要不要陰沉？”孔劉仰頭，詢問着身旁的男人，他對戲份多少倒是不在意，主要是想精益求精。
反倒是徐霖陷入了思考，片刻後搖搖頭，道：“別陰沉吧，疲累會更好點，因爲這家證券公司本來就知道這件事，嗯，就疲累吧。”
說完，徐霖看向孔劉：“哥知道怎麼切換父親跟霸氣男人嗎？你跟金代理說話的時候要強硬點，就是張狂，說完話之後，你詢問他最近的孩子都喜歡什麼的時候，表情要侷促。”
“好，讓拍攝機器進來吧，給我兩分鐘調整下狀態。”孔劉緊了緊身上的西裝，沒管身旁的徐霖，呼出一口氣後調整着狀態。
見他這樣，徐霖也沒搗亂，大步走到門前，朝外面揮手示意工作人員們進來。
拍攝地點是在CJ娛樂的辦公室，因此徐霖監機也方便，進來兩位攝像師後，他站在鏡頭後面，瞄了眼監視器的方向，隨口道：
“姜閔！阿閔？哦，你在這啊，你去監視器後面盯着吧，我在現場看。”
“行。”一旁的姜閔點點頭，強行壓下吐槽他的衝動，溜達到監視器後面坐下。
當一切準備完畢，徐霖看到孔劉對自己點頭後，接過場記板來，在鏡頭前道：
“釜山行！第二幕第一場，Action！”
喊完，他迅速跑開。
鏡頭前的孔劉拿着電話，嘴裡念着臺詞：“常務長，這個時候我們退出的話，別人會鑽空子的，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翻盤……”
說着說着他便頓住，表情凝固，妥協道：
“好吧常務長，那就按您說的做。”
“什麼……不是的，您現在的實力正強着呢，好的，那我等着您，再見。”
很顯然，下級被上級教訓了，因爲電影採用一鏡到底的拍攝方式，所以孔劉掛斷電話後又撥打內線，期間還邊滑動鼠標邊看着電腦。
“好，CUT!”
隨着徐霖的一聲令下，攝像機關閉，他穿過工作人員們快步走到辦公桌前。
“哥，被訓得時候再恭維點，OK？”
“呼……OK！”
“嗯。”徐霖點點頭，扭頭示意攝像師準備，打完場記板後迅速躲到一旁。
電影不可能拍一次就過，那樣太不專業，而且後期剪輯的時候困難也大，因此這條几秒鐘的鏡頭拍了五六次才被徐霖通過。
時間也在拍攝中來到中午，不過現場並沒有去吃飯的意思，反而開始了下一條。
將工作人員們全部趕出去，徐霖和攝像師站到辦公室中間，鏡頭對準辦公室門。
下一秒，小演員金代理推門而入。
“好！Cut！鏡頭再轉！”
拍攝過程繁瑣，一羣人又回到門口，當徐霖喊出開始之後，金代理朝孔劉躬身。
“石經紀，接下來怎麼做？”
“把相關的股票跳出來全部丟掉。”
“全部嗎？”金代理問。
“嗯。”孔劉認真的翻看着網上的評論，表情沉重，似乎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見他點頭，金代理輕聲反駁道：
“這樣的話市場可能會罷市的，考慮到安全性，不論怎麼樣，散戶們……”
“金代理！”孔劉看向對方，不悅道：“你幹活的時候連散戶都要考慮到嗎？”
此話一出，金代理啞口無言。
“全部拋掉！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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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韓國上級壓下級無需多言，金代理答應後剛想離開，孔劉便有些尷尬的喊道：
“誒，等一下，金代理，你知道最近孩子們都喜歡什麼嗎？”
“Cut！重新來。”徐霖喊。
倒不是說他對這條不滿意，而是要拍演員們的臉部特寫，孔劉和那位飾演金代理的演員自然沒問題，簡單準備過後再次拍攝。
工作的時候徐霖不論輩分，該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完全沒有私下情誼可講。
就這樣不斷拍攝着鏡頭……
辦公室外，馬東錫小心翼翼的看向辦公室，身旁的鄭裕美髮現後笑吟吟的說道：
“歐巴？害怕嗎？”
“呃……那倒不是。”馬東錫不解道：“我看孔劉沒問題啊，爲什麼要重拍？”
“因爲小徐求精啊。”鄭裕美捂嘴笑，像是回憶起什麼似的，提醒道：“歐巴拍攝的時候記得節省體力，你的打戲多，小徐他不是覺得演技不好纔會重拍，他就是這種風格。”
合作過的演員自然瞭解他的風格，馬東錫撇了眼滿臉沉重的徐霖，決定近期要經常去健身房鍛鍊，不然到時候體力不支太丟人。
可隨着徐霖的一聲聲重來，他表情逐漸痛苦，彷彿預想到了自己的未來。
直到下午三點，疲憊的孔劉才從辦公室出來，看到鄭裕美和馬東錫後搖搖頭。
“這小子風格沒變，你們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馬東錫望着被折騰慘的孔劉，滿臉惋惜，道：“累不累？”
“累！非常累，就沒見過這樣的。”
“好了，歐巴，後面還有三個月呢。”鄭裕美出聲打趣，表情倒是沒什麼。
劇組中導演權利最大，演員們吐槽歸吐槽，拍起戲來絕對不可能不尊重徐霖，即便他年齡小也同樣如此，私下和拍戲得分清楚。
而在監視器前看回放的徐霖全然不知，他邊看回放邊若有所思的點頭。
“這段沒問題，可以過了，姜閔，特效組找好了對吧，明天拍攝高速路口的戲。”
“我辦事，你放心。”姜閔翹着腿挑眉，伸手拍了拍徐霖，笑吟吟的說道：
“網上的新聞你看了沒，好傢伙，韓國人快爲你的電影發起大戰了。”
“啊？”
這話讓徐霖怔住，扭過頭撇了眼姜閔，隨手掏出手機，看了眼網上的新聞。
釜山行開機的新聞層出不窮，熱度拉滿，由於之前那部電影的緣故，但凡參與他新電影的演員們都或多或少遭遇了點無妄之災。
【阿西，孔劉、鄭裕美、馬東錫、金秀安以及林允兒，我要全部抵制你們！】
【KKK這羣沒有骨頭的演員，笑死KKK】
【這羣人本來就糊，不舔中國人活不下去啊KKKK，主啊，請原諒他們】
【怎麼這裡也有人發瘋啊FFFF】
僅僅翻看了四條評論，徐霖便堂而皇之地笑出聲，關閉手機後扭頭對着姜閔道：
“你在現實中見過這種人嗎？”
“沒，我還真沒見過。”姜閔搖頭，道：“網上的人純屬精神病，不用理會。”
“這就叫網絡上重拳出擊，現實中唯唯諾諾。”徐霖樂壞了，立馬科普道：“但凡來過咱們那一次就知道，他們真不配跟咱們比。”
“嗨……主要有人腦子不好。”姜閔擡手點點太陽穴，臉上的表情極其滑稽。
雖然不理解某些韓國人的優越感，但徐霖和姜閔還真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上映前隨便罵，熱度越高越好，等新電影上映後再說。
收起手機，徐霖朝工作人員們喊了聲可以去吃飯了，然後起身走到辦公桌後坐下。
拍攝要循序漸進，不能盲目着急，他打算先拍攝車廂外的戲份，等林允兒進組之後再拍車廂內的戲份，最主要的是還缺個男演員。
因爲心理原因，來面試的男演員們全都被徐霖淘汰，他得想辦法剋制住感情。
不能說有親密戲份就不讓林允兒演，她是演員，有些事自己必須得坦然接受，徐霖坐在轉移上正這麼想着，擡頭看了眼電腦屏幕。
黑漆漆的屏幕中倒影着他的臉，越看越覺得奇怪，自己的樣子還挺年輕的。
嘶……
徐霖抿抿嘴，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心裡悄然浮現出一個荒唐的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沒持續多久，姜閔便走過來敲了敲桌面，滿是無語的說道：
“行了，知道你長得帥，別自戀ok？”
“哦，你不去吃飯在這待着？”徐霖問。
“走啊，一起唄。”
“……”徐霖咧嘴，起身的同時打趣道：“咋，以後上廁所用不用和我一起？”
“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