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河場站塔臺，楊洛端坐指揮椅上，李洋是副指揮，宋永祺等四人人手一個望遠鏡，從窗戶上往跑道觀察。
在飛行日誌上籤過字，楊洛下令道：“所有人注意，考覈開始，T01滑出至跑道等候，完畢。”
“T01收到，滑出跑道等候，完畢。”塔臺擴音器裡響起葉劍龍平靜的聲音。
隨即從塔臺外傳來航空發動機由小至大的咆哮聲，一架機頭印着T01的殲-7G從機庫緩緩駛出，滑過停機坪，經由牽引道進入唯一的跑道，穩穩地停住。
“呼叫塔臺，T01請求起飛，完畢。”葉劍龍按照規定，向塔臺發出起飛的請求。
楊洛報出一組氣象參數後，下達指示道：“T01可以起飛，完畢。”
“T01收到，準備起飛，完畢。”
葉劍龍迴應塔臺之後，鬆剎車，推節流閥，飛機滑跑，速度越來越快，最終拉桿擡頭，加速爬升。
一氣呵成。
宋永祺大喝一聲：“好，漂亮。”
胡中銘吃驚地放下望遠鏡，回過頭看着楊洛，問道：“這葉劍龍怎麼回事？他的起飛技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對葉劍龍，胡中銘再熟悉不過了，飛行技術很好，在31師都是頂尖的存在，排的上號。但起飛也達不到臨界的狀態，總是會差那麼一些，但今天卻達到了臨界起飛。
“他和其他七個人一樣，受刺激了，被一個女飛給比下去了，所以下了一番功夫苦練唄。”楊洛微微一笑道。
楊洛很清楚，有師長在塔臺上看着，不止是葉劍龍，所有人都拿出了最好的狀態，想要好好表現一番，顯擺一下自己的技術。
如果入了師長的眼，離晉升還會遠嗎？
“女飛？你是說盛紅軍？”宋永祺笑道。
楊洛還沒回答，劉團長倒是笑着搶先回答道：“師長，你忘了，我曾經跟你彙報過，你還誇盛紅軍的起飛技術在師裡是絕對的第一，你再看看我的121團，每個人起飛都做得相當好。”
“有這個事？我想想。”宋永祺想了一下，道：“好像還真有這回事。”
楊洛笑道：“盛紅軍的起飛技術我也自愧不如，就好像成了她的本能一樣，每次都能抓準時機，在臨界狀態起飛。”
“說起來，我還沒認真看過盛紅軍的起飛。”宋永祺點點頭，問道，“她是第幾個起飛？”
楊洛豎起四根手指頭，回答道：“第四個，她的呼號是T04.”
“現在從機庫出來的這個是誰？”
楊洛拿過飛行日誌，擺在宋永祺等人面前，說道：“這上面有他們的名單和呼號，根據呼號依次起飛，第二個起飛的是123團的陳華生。”
宋永祺幾人湊在一起觀看飛行日誌，楊洛則是指揮T02升空。
考慮到宋永祺等人都比較忙，沒有很多時間停留在臨河場站，因此楊洛將起飛時間壓縮了，每隔五分鐘起飛一架戰機，按照預定的高度速度航向前往山脈入口，依次進入山谷，展開低空突防。
這段時間，青巒山脈的野獸飛鳥等是遭了秧，每天都有巨大響聲在山脈裡迴盪，擾得野獸飛鳥等是不得安寧。
果然，接下來的任何一個人起飛都駛出了渾身解數，拿出了最好的狀態，除盛紅軍外，都在臨界距離邊緣起飛，誤差在五米之內，速度都在臨界值，畢竟速度有空速表顯示，更爲直觀。
“葉劍龍要進入山谷了。”楊洛提醒道。
宋永祺等四個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雷達顯示屏上，上面顯示，T01的速度和高度都在降低，這是在做進入山谷的準備。
“楊洛，葉劍龍他們的水平現在到了什麼獨步？”胡中銘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於是問道。
宋永祺、劉張兩位團長的視線頓時集中在楊洛身上，他們都不知道這九位飛行員目前的低空突防水平。
這就不得不說一下葉劍龍他們的惡趣味，來到臨河場站，接受訓練的第五天，葉劍龍等三個中隊長召集另外六人開了一次會。會上決定，不論誰問，都不能透露任何人的訓練結果，要在第十五天給首長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同時他們還找到楊洛，逼着楊洛也給答應了。
所以，宋永祺等人對他們突防水平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天前。
“你們彆着急啊，看下去就知道了。”楊洛神秘地笑道，沒有正面回答。
“還給我們保密，你呀……”
胡中銘等人不禁搖頭，轉頭又看着雷達屏幕。
葉劍龍的高度已經降低到了一百米，速度在六百左右，過來一段時間後，高度孩子啊緩慢地往下降，速度卻在提升。
很明顯，葉劍龍已經進入了山谷之中。
最終高度定格在六十米，速度逼近七百公里每小時，然後維持不變，顯然已經到了葉劍龍的極限。
宋永祺等人屏氣凝神地看着雷達屏幕，楊洛則很淡定，臉上始終帶着微笑，葉劍龍能做到什麼地步他清楚得很。
前面的山谷是危險最低的一段，關鍵是要看後面，後面的山谷更窄，更能看出一個飛行員的技術和膽量。
屏幕上顯示出葉劍龍的航向發生變化，進入第二道山谷後，隨之而來的高度和速度也在變化。
高度提升到了一百米，速度降到了六百五十公里每小時。
“好……好……”宋永祺滿面笑容，嘴裡不斷地念叨着。
胡中銘笑得嘴都合不攏，劉團長和張團長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雖然比起楊洛，還有一些差距，但這已經難能可貴了，水平提升了一大截。
“師長，三位團長，還滿意吧？”-楊洛笑嘻嘻道。
宋永祺滿意地看了眼楊洛，讚歎道：“楊洛，你小子有一套，讓你當教官真是再正確不過了。”
三位團長紛紛點頭，滿臉笑容道：“滿意，太滿意了。”
第一個出場的葉劍龍能達到如此地步，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確實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很滿意的一個驚喜。
可以預料，接下來的幾人就算比不上葉劍龍，差距應該也不會很大。
第二個進入山谷低空突防的是123團的陳華生，前面一段在七十米的高度上飛行，時速七百公里，後面提高到了一百米，時速降到了六百，與葉劍龍有一定的差距。
但這結果已經讓張團長喜出望外了，畢竟這陳華生在123團特訓的三人中屬於技術最差的一個。
第三個是121團的歐陽金寶，曾經在第一天就犯了錯誤的飛行員，但他後面的訓練讓楊洛對其大爲改觀。
歐陽金寶飛出了和葉劍龍幾乎一樣的成績，就是在後面的速度上不及葉劍龍，降到了六百公里。
第四個是盛紅軍，她的成績比葉劍龍還好，經過十五天的特訓，徹底激發了她的潛力，她的成績堪比楊洛。
因爲體力方面的原因，人們一貫的看法都是女飛行員不如男飛行員，但盛紅軍在今天打破了這個看法。
第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