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兩位前輩，失敬失敬。”
震驚只是一剎那的事，楊洛馬上就回過神說道，語氣之中充滿敬意，單純地論飛行技術，或許對面的兩人比不上自己，但楊洛敬的是對方的試飛員身份。
不管是三級試飛員也好，特級試飛員也好，都值得每一個飛行尊敬。
沒有試飛員冒着生死的試飛，把戰機的缺陷找了出來，以及把戰機的各種性能極限飛了出來，飛行員哪可能安全無憂地升空飛行。
“什麼老前輩，也就年齡比你大點。”韓博大手一揮道，“對了，你是在執行任務途徑我們試飛院嗎？”
“我是在執行任務，但不是途徑試飛院，而是任務的地點就在試飛院。”楊洛回答完之後，誇讚道，“你們這的空勤竈太好吃了。”
這試飛院的空勤竈水平很高，比122團的空勤竈好吃多了，楊洛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下子塞得太多，噎住了，趕緊喝了口牛奶順下去。
“你來試飛院執行什麼任務？當然，要保密就算了。”韓博沒理會楊洛的誇讚，又不是誇自己，誇空勤竈跟自己何干，而是追問道，心裡卻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試飛任務又不是什麼保密任務，反正遲早他們也會知道，沒必要藏着掖着，楊洛直接說道：“殲-10C的試飛任務。”
試飛任務？
尼瑪，還真是打臉來了。
韓博怔住了，端着杯子的手定在了半空，愕然地看着楊洛。
一旁只顧着埋頭狂吃，基本上不插話的王鑫也怔住了，擡頭看着楊洛，嘴裡的一根青菜半截在嘴裡，半截在空中。
兩人皆是不敢相信，眼神再次落在楊洛的右胸口，這真的是三級飛行員嗎？
兩人扭過頭對視一眼，彷彿在問：“你信嗎？”
三級飛行員執行試飛任務，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我們試飛員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你說你是來執行殲-10C的試飛任務？”王鑫把露在空中的半截青菜吸進嘴裡，胡亂嚼了幾下，吞嚥下去，不可置信地問道。
“沒錯啊，我就是來試飛的。”楊洛看着兩人吃驚的樣子，輕笑道，就知道你們會是這樣的表情。
看着楊洛年輕的面孔，肩膀上的中尉軍銜，以及胸口的三級飛行員胸標，這一切無疑說明這傢伙下部隊的時間還不長，卻得到了王總師的青睞，來執行殲-10C試飛任務，韓博感覺簡直就是對自己深深的惡意和嘲諷。
雖然看得出楊洛下部隊時間不長，但韓博還是想要知道個確切的數字，於是問道：“你下部隊多長時間了？”
楊洛想了想，說道：“半年多十來天吧。”
楊洛是在六月初下到31師122團，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三號，可不就是半年多十幾。
半年時間？
韓博和王鑫倒吸一口氣，再一次受到打擊，看向楊洛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搜腸刮肚都想不出一個能形容楊洛的詞語。
在他們看來，連妖孽二字都不足以用來形容。
同時他們心底也升起一個巨大的疑問：這小子的飛行技術到底是有多好，纔會被選中來執行試飛？
“不行了，我受打擊了，我這十幾年是白練了嗎？還比不上一個新飛。”王鑫扶額嘆道。
韓博看了眼王鑫，沒理他，回過頭問道：“王總師怎麼會選你來試飛？”
楊洛頓時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悅，這是質疑自己的飛行技術嗎？
看到楊洛不悅的表情，韓博急忙說道：“我不是懷疑你的技術，就是單純的好奇，要知道，我們院裡可是有不少特級試飛員，按理說不應該從部隊裡掉部隊來試飛。”
聽到韓博的解釋，楊洛才恢復到正常表情，淡淡地說道：“可能是我夠瘋吧。”
“什麼意思？”
韓博和王鑫對視一眼，都相當疑惑。
“在山谷裡五十米高度低空突防，你們敢玩嗎？”楊洛邊吃邊問道。
韓博和王鑫皆搖頭道：“不敢。”
“我敢，如果我當時不是飛的殲-7G，而是飛的殲-10C，我敢飛得更低。”楊洛說道。
“但這跟殲-10C試飛有什麼關係？試飛也沒有低空突防這一項啊。”韓博依然不解。
“是沒什麼關係，我想說的是我敢做很多別人看起來危險的動作，我的心理素質足夠強大。”楊洛停下筷子，說道，“殲-10C的試飛工作你們已經做過一遍，也飛出了你們認爲的極限，但王總師認爲這不是殲-10C的極限，還有待提升，再讓你們試飛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因此他選中了我來進行試飛，因爲我敢飛的，別人不敢飛。”
楊洛說完後，方纔發現這番話有些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嫌疑，貌似還把試飛院的所有試飛員給鄙視了一通，包括對面兩人，不過那又怎樣，這就是強者對弱者的態度，心安理得地拿起筷子，繼續狂吃起來。
韓博和王鑫的臉色都不太好。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特級飛行員，資歷有、飛行經驗也有，如今卻被一個三級飛行員給鄙視了一頓，能有好臉色纔怪。
“你看不起我們試飛員？”韓博盯着楊洛問道。
“沒有的事，我對試飛員這個職業很尊敬。”楊洛搖頭，說道。
韓博的臉色纔好轉了一點，哼了一聲，喝完最後一口牛奶，起身離去，王鑫見狀，扒拉了幾口飯菜後急忙追了上去。
韓博完全沒有注意到楊洛說的是尊敬試飛員這個職業，而不是尊敬試飛員。
每一個受人尊敬的行業都會有敗類的存在，比如醫生，被稱作白衣天使，但依然有醫德敗壞的人存在，給整個醫生行業抹黑；再比如教師，同樣有師德敗壞者，又比如……
倒不是楊洛認爲韓博和王鑫就是試飛員中的敗類，他還是挺尊敬兩人的，畢竟兩人能成爲特級試飛員，爲國家肯定做出了不菲的貢獻。
“心胸不夠開闊啊。”看着離去的兩人，楊洛不由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端起牛奶，美美地輕了喝了一口。
吃過午餐，楊洛就在別人奇怪的眼神中在試飛院裡閒逛，別人都是行色匆匆，恨不能多長兩條腿，有多快走多快，唯有他是閒庭信步，東看看西摸摸。
正如王總師所說，這試飛院裡還真有不少妹子，有軍人也有非軍人，一個個長得都相當水靈，也不知道是化妝的化的，還是本來就長得好看，反正是讓楊洛大飽眼福。
一個下午的時間，楊洛逛遍了試飛院的所有角落，記住了一些楊洛自認爲重要的設施的位置，還有楊洛能用到的設施的位置，比如說射擊館、健身館之類的。
傍晚再度吃過空勤竈後，沿着通往宿舍的道路慢悠悠地走着，順便消化一下剛剛吃下去的食物，本來只要七八分鐘的路程，硬是被楊洛給走出了十五六分鐘。
回到宿舍，先到衛生間洗漱一番，隨後翻出王總師給的具體訓練內容，再次複習了一遍，隨後鑽進系統空間，飛着殲-10E升空模擬試飛去了。
雖然模擬出來的結果肯定不一樣，畢竟有着性能上的差距，但可以體會一下，增加增加經驗。
十點鐘，試飛院的熄燈號響起，楊洛關閉燈光，上牀閉上雙眼，進入睡眠之中，期待明天的試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