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渦扇引擎轟鳴，完成攻擊的301殲-10C改出俯衝姿態，鴨翼和襟翼角度改變，增加升力，沒有任何留念，如同一柄利劍一般，機頭高高仰起，直刺月朗星稀的夜空。
經過幾十秒的爬升後，301的殲-10C的高度達到8000米，楊洛隨即改出。
“呼叫指揮中心，301請求建立航線返航。”楊洛說道，語氣不是很好，有些衝。
“301，結果如何？失敗了嗎？”
聽到楊洛氣沖沖的話語，指揮員問道。
“我發射的訓練彈命中了虔州場站，但我也被擊中了。”楊洛埋怨地說道，“指揮中心，我認爲你們設置的任務就有問題，我攜帶的武器太少了，根本就沒法反擊。”
楊洛總共就只帶了四枚對空和兩枚對地的訓練彈，到最後完全處於被動狀態，只能捱打，無法反擊。
對於這樣的任務，楊洛認爲必須攜帶足夠多的彈藥，掛架必須全部掛滿，纔有可能取勝。
全部十一個掛點，最好是掛載五枚對空導彈和四枚對地導彈，以及兩具七管火箭彈發射器，纔會有足夠的彈藥。
或者說延續以前的對戰模式，以火控雷達照射三秒定勝負。
還從來沒有人質疑過空司發佈的任務，直接導致指揮員愣了一下，旋即臉色變得不好了，對楊洛很是失望
“失敗就是失敗，沒有理由可講。”指揮員失望地說道，“301，你可以返航了，航線正在建立之中，稍等。”
這一句話，楊洛可不愛聽了，辯解道：“指揮中心，我可不是在找理由，而是這是事實。一路上過來還好說，可以低空突防規避，可是當我接近目標的時候，機載雷達探測到八個地面信號，覆蓋……”
話還沒說完，通信頻道里響起指揮員驚訝的聲音：“八個信號？”
“沒錯，就是八個信號，全部空域都在探測範圍內，沒有盲區，而我當時只剩下一枚空地訓練彈和兩枚空空導彈，我能怎麼辦？我只能選擇強闖，最終在被擊中的前一秒發射了空地訓練彈，還成功命中了。”楊洛委屈地解釋道。
“八個信號，怎麼會有八個信號？虔州場站只有一個雷達站啊。”指揮員在問楊洛，也在問自己。
“我怎麼知道，其他七個信號應該是移動雷達和補盲雷達吧。”楊洛猜測道，撇了撇嘴，對這第二階段的任務十分的不滿意。
雖然不知道這場考覈的目的是什麼，但楊洛的興趣其實還是蠻大的，很想勝利完成考覈，可現在卻終止在了第二階段。
如果是自己的技術不夠，楊洛無話可說，可顯然不是技術問題，而是雙方武器的多寡懸殊太大。
指揮員的臉色好轉了不少，詢問道：“301，先報告機體和燃油情況。”
“報告指揮中心，機體目前良好，燃油還剩30%”楊洛掃了一下油表，回答道。
從閩省的高速公路上加滿油起飛，到虔州軍用場站，實際飛行距離也就500公里。
如果是正常的巡航速度飛行，半個多小時就可以到，燃油消耗應該不超過20%，但楊洛一路上都是在低空突防狀態，而且還開了不知道多少次加力。
AL-31FN矢量航空引擎在加力狀態的油耗是相當恐怖的，最大加力狀態比巡航時的耗油量提高了5倍多。
而且低空突防狀態的耗油量也是挺大的，畢竟低空突防的速度達不到巡航速度。
也因此，301殲-10C的耗油量大增，比起巡航速度飛行，多燒了三倍多的航油。
“301，請前往西南方向200公里處進行空中加油，具體航線已經發送。”指揮員下達指示。
“301收到。”楊洛回覆。
“我馬上對第二階段的任務進行調查，覈實情況。”指揮員嚴肅地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們會對結果重新評定，請耐心等待。”
“明白。”
沒有讓自己直接加油後打包袱返航，楊洛稍感欣慰，至少還有機會。
通過指揮員的話語，可以確認一件事，虔州場站的應對方式在空司指揮中心的意料之外。
點開航線信息，查看了一下，楊洛隨即蹬舵轉向，沿着指揮中心給出的航向飛行。
“轟！”
不多時，熟悉而響亮的渦扇航空引擎的咆哮聲傳入耳中，一架率屬於南部戰區的伊爾-78空中加油機映入眼簾，在預定空域中盤旋等待。
左右機翼和機尾上的航行燈亮着三色光芒，指示着位置，在黑夜裡分外惹眼。
“呼叫KY-06，301請求匯合，完畢。”
看着前方空域中，在夜色之中平穩飛行的伊爾-78空中加油機，楊洛蹬舵壓桿，繞到其後方，降低高度，切換保密通信頻道，發出匯合的請求。
“KY-06收到，允許301匯合，右側加油吊艙指示燈已經開啓。”
伴隨着一道陌生的聲音在通信頻道里響起，伊爾-78的機腹處亮起一道白色的燈光。
“301收到，正在匯合。”楊洛臉色自若地回答道，並沒有因爲是夜間空中加油而有一絲波動，雙眼凝望着伊爾-78機身上的燈光，操控戰機緩緩接近。
今天，跟伊爾-78打的交道不在少數，進行了好幾次空中加油，但夜間空中加油尚屬首次。
相比起白天空中加油，夜間情況更爲複雜，想要成功完成加油，更爲艱難。
“KY-06，301已處於匯合航線，請求進行對接，展開加油作業。”
“加油軟管正在釋放，允許進行對接。”
伊爾-78空中加油機的機腹交由吊艙中，一條連接着漏斗狀的錐管套的加油軟管緩緩釋放出來。
由於收到氣流的影響，加油軟管在空中隨風飄揚，不規則運動，直到加油軟管越來越長，放出了全部的26米長度，才逐漸穩定，小幅度擺動着。
錐管套上，指示燈亮起。
“301收到，準備進行對接。”
楊洛雙眼鎖定着加油軟管上的指示燈光，左手輕輕地推了一點點節流閥，右手柔和往後拉桿。
處於伊爾-78後下方的301殲-10C，微微提高航速和高度，迅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