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真的被踢出來了。
這些傢伙是在否定他自己的努力！
他盧卡斯自己就沒有付出過努力嗎？
怎麼能因爲區區一個女人就掩蓋盧卡斯自己的光輝！？
“嘟嘟嘟……”
電話一響，盧卡斯迅速接起，語氣柔和且溫順：“喂，師姐，有什麼事嗎？”
“啊，好的，研究中心那邊的事情？好，我馬上過去。”
兩人又寒暄了一會兒，盧卡斯這才掛斷電話。
旁邊路過一個套着其他畫皮的萬亦，眼神中帶着淡淡的鄙夷。
盧卡斯沒有理會這種幼稚的目光。
有時候終究是自己也會對自己產生質疑，正如哲學哥所說，分身們確實也需要好好反思自己啊。
他盧卡斯，還要繼續奮鬥！
嗯，先給卡列尼娜買杯哲學哥推薦的咖啡吧。
……
盧卡斯提着咖啡走進了一片科研園區之中，這裡就是深度以太研究中心的所在。
刷過自己的臨時工工牌，他來到其中一棟建築。
在裡面的過道處見到了便裝打扮的卡列尼娜，穿着一身格子衫搭配白色的衣裙，比起辦公室服裝的女強人氣質，此時的卡列尼娜要更加柔和。
“你居然遲到了十分鐘，以前的你一般只會早到十分鐘。”卡列尼娜看向盧卡斯，眉頭微皺道。
“抱歉，路上遇到了小混混，我想我現在看起來還是那麼好欺負。”盧卡斯輕笑了一下。
卡列尼娜聞言也不禁露出笑容：“幽默倒確實是不錯的變化。”
“喝咖啡嗎？靈擺大劇院邊上的那家。”
“不來梅咖啡？我是這家的常客，它味道好但是鮮少推廣，所以名氣不響。”
“那太巧了，我也是恰巧聽到別人稱讚這家咖啡。”盧卡斯靦腆地說道。
哲學哥加一分。
閒聊過去，卡列尼娜帶着盧卡斯往裡面走：“你之前來的時候已經熟悉過這邊的環境了吧。”
“嗯，研究區，行政區，休閒區……這裡設施很完善，不過高危限制區還沒去，臨時工沒有那個權限。”
“那裡面都是一些駭人的危險玩意，沒必要還是不要靠近，有些東西的能力很詭異。”
“……嗯，我知道。”盧卡斯聳聳肩，隨口應道。
卡列尼娜道：“談話順利嗎？”
“並不是很樂觀，在金圈有活幹的人要麼狡詐要麼機靈，只談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數據資料。”
“好吧，希望接下來的見面能稍微讓你順利一點。”
“是誰要見我？”
“斯萊傑。”
“哇奧。”
“你每次驚歎的時候都一點感情都沒有，表情都不帶變的，這是你的新習慣嗎？”
“其實是我一直有的習慣。”
“那看來是我之前沒發現。”
一邊聊着，兩人一邊來到了一間房間前。
房門是厚實的木板門，看着很精緻。
敲門之後，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卡列尼娜推門而入。
裡面是一間辦公室兼小研究室，有複數書架，上面放着多樣的書籍，書架頂端陳列着銀金聯合的各種榮耀，甚至不只是銀金聯合，盧卡斯看到了幾張曙光聯合以及大地聯合的證書。
署名毫無疑問全都是“斯萊傑”。
一個人才。
盧卡斯如此想到。
“斯萊傑先生，我和盧卡斯到了。”卡列尼娜對着房間裡面一位穿着亞麻色外套的老人問候道。
老人聞言轉過頭。
盧卡斯記得這位老人的年齡是六十多歲，但臉上的皺紋並不多，頭髮黑白相間，遠處看顯得灰色。
帶着和藹的笑容看着二位：“請坐吧。”
兩人都沒有客氣。
老人繼續擺弄着自己研究臺上的東西，同時開口道：“沒想到盧卡斯先生你當初發下豪言壯語之後，居然真的取得了成功。很抱歉，前兩天我在曙光聯合參加研討會，你帶來的東西值得我自己來跟你好好聊聊。”
盧卡斯稍作停頓之後迅速進入狀態：“並不算是成功，我只是帶回來了一些資料，就像是拿到了工具，但是僅僅拿着工具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老人微微點頭：“所以你找到了你的前輩，卡列尼娜小姐爲我們引薦你。”
兩人都一同點頭表示肯定。
斯萊傑停下手中的動作，緩步來到兩人面對的位子，坐下。
老人看着卡列尼娜和盧卡斯的面孔，有些惆悵：“你們曾經都是圈子裡年輕的天才啊，但是世事難料。”
盧卡斯不知道怎麼接話，他感覺到眼前的老人話裡有話。
卡列尼娜道：“謝謝您的關心，但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我們也會盡力爲自己的選擇負責。”
斯萊傑笑着點頭，隨後道：“切利尼不是個好老師。抱歉，雖然這話不太好聽，但我一直是真麼想的。他只在乎自己的研究，猜忌心太重，即使是自己的學生也很容易觸犯他。”
卡列尼娜沒有說話，但是那神情似乎也是默認了。
盧卡斯回憶了一下。
以原本的盧卡斯的視角來說，切利尼對他還是很好的，對他課題中間遇到的困難總是不吝嗇教導。
這也是盧卡斯會這麼愛戴那個老東西的原因。
卡列尼娜瞥了盧卡斯一眼，斯萊傑也是看着盧卡斯輕輕搖頭。
萬亦知道了。
因爲盧卡斯很“好用”。
有才能，卻怯懦，沒有野心，稍施恩惠之下就感恩戴德。
以切利尼那老東西的性子來看，沒有比這還合適，還讓他安心的工具人了。
不過，萬亦還想到了更深的一層。
卡列尼娜的轉投第二研究所，羅本和切利尼的爭執與背叛，該不會都是那個老東西一手造作的吧。
盧卡斯看向自家師姐。
現在師姐沒有再看他，目不斜視，對他眼中的求知慾完全無視。
好吧，看來答案已經在不言之中了。
“但是我不會否定你對維護他的堅持，他確實是個有能力的研究者，羅本受了不公的待遇，卻也確實做得有些太過了。”斯萊傑話題一轉，繼續道。
盧卡斯默默地點頭。
所以羅本真的是因爲切利尼的不公對待而反水的？
不是吧，一個早就被他端掉的第三研究所裡面破事還挺多的。
“我的意見是，你目前給出的幾份資料，從以太能量研究學者的角度而言很有價值，而且涵蓋了諸多領域，有理論以太學的，禍人功能領域的，甚至還有實際應用層面的關於以太熔爐的改進，十分驚豔。”斯萊傑感嘆道。
盧卡斯小自豪地點頭。
這些其實根本沒多少是第三研究所的東西。
萬亦那幾年在第三研究所過得渾渾噩噩，能回顧的關於那些數據和研究資料的記憶微乎其微。
手頭上拿出來的一些資料，其實是萬亦完璧部門自己的成果。
他的目的是希望能和其他權威機構驗證學習，畢竟就算再多的萬亦加入進研究活動中，也難做出突破，僅僅是自我問答的論證依舊是閉門造車罷了。
至於被看出來，他並不擔心。
研究所之間或許有各種課題的交流，但是金圈這個環境，毫無疑問大家肯定都有各自的絕活藏着。
甚至還不止一手。
作爲前三的研究所之一，第三研究所的絕活只會更多。
比如當初私藏萬亦進行的多項秘密課題。
他萬亦就是第三研究所當年最大的絕活。
斯萊傑頓了下，道：“但是資料終究是資料，需要足夠的平臺去幫你驗證。我們深度以太研究中心可以幫助你，最後得出的成果，你是第一享受者，爲你自己，第三研究所，還有切利尼正名，但是我們研究中心，也要享有部分成果在未來幾年的使用權。”
他看向盧卡斯。
盧卡斯沒有怎麼多想，點頭道：“這個可以。”
很妥善的提案，盧卡斯只有一手寶山無法挖掘，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只要把寶山弄到手那盧卡斯就無關緊要了。
而斯萊傑願意把最重要的署名留給盧卡斯，看中的是那些成果帶來的實際。
到了這個地步，沒有拒絕的道理。
再拖下去可就不“盧卡斯”了。
這件事似乎就這麼談攏，但是盧卡斯這邊有了新的好奇。
斯萊傑完全可以更貪一點，畢竟深度以太研究中心這比交易做下來基本就是幫盧卡斯“挖礦”。
但他選擇了柔和的方法。
說實話，在沒有其他關係作用的情況下，萬亦很難想象一個在金圈坐到如今地位上的老人，真的只是那麼和藹可親。
不過沒關係，盧卡斯接下來也會在這裡幫忙，工作。
相處的時間，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