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間走進老舊的木質房屋,年輕小夥兒大聲喊道:“爸,有人找!爸, 你等的那個人來啦!”
他走在前面一邊到處搜索一邊不住地喊他爸,言語間充滿了興奮的氣息。
終於在跟着他一路來到了木屋第二層的時候一個略顯老成的聲音十分不耐煩地回道:“咋咋呼呼幹什麼,我又不是沒聽到。”
接着就有一個看起來六十來歲的老頭杵着柺杖慢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間,時不時還用一樣的眼神打量着我們。作爲一羣人的領導,這時候應該是方話秋髮揮她與生俱來的親和力的時候了。
“那個,玉爺爺……”
“叫叔叔。”老頭子特意用柺杖在地板上重重地點了幾下,我彷彿都聽到整個屋子在搖晃的聲音了。
“是,對不起啊。那個玉叔叔……”
“這姑娘長得真漂亮,要是我兒子能找到這麼個漂亮媳婦兒就好了。”
呵,這老頭壓根就沒打算讓方話秋說話嘛。
“爸,我還年輕着呢。再說,我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不是都已經結婚了嗎?”
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應該是玉澤老頭的小兒子,對比他們的歲數,少說也該差三四十歲吧,怎麼是老來得子啊。然後,他們家一共是生了五個男孩嗎?不是說好要計劃生育的嗎,怎麼從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效果啊?
“你知道什麼?這不是還有你五哥單着嗎?都二十五六的人了,還成天泡在女人堆裡,讓他找個媳婦兒還推三阻四的,真是可憐了我這個苦命的老頭啊……”說着說着玉澤老頭竟然都要哭出聲來了。
呵呵,還有五哥。要是他家再出幾個姑娘的話,就不是超生游擊隊能形容得了的了。
這時候我不經意間一回頭,竟然看到了一個讓我有了一種被閃電劈中感覺的場面。
“太慘了,真的是太慘了。玉叔叔你一個人拉扯出了這麼多孩子,當真是辛苦。”沒錯,申翔宇和半層樓正拿着溼紙巾光明正大地抹着眼淚。
什麼情況?你們的演技也太差了吧?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好吧?
這時候張欣不知不覺繞到了我的身後,遞給了我一瓶某牌子的眼藥水,並向我投來了期待的目光。
呵呵,我的呢節操?
“那個,我腹部略感不適,怕是要進行腸道通暢了,請問這裡的廁所在哪裡?”像我這樣正氣凜然的好學生,怎麼能在一個充滿了封建腐朽味道的老頭子面前做欺騙他的事呢?
“廁所在樓下,都是木頭做的,怕是有些腐朽了,你當心着點兒。”
木頭的?有些腐朽了?我還是隨便到外面找一個廁所吧。
“多謝。”說完我便假意捂着肚子匆匆滾下了樓。
特意在一樓待了一會兒之後我才走出老屋大門,隨便找了一處石階坐了下來。說實話,這樣的木質房屋雖然很有歷史和民族的特色,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有一種隨時怕它倒塌的心理暗示,時刻壓迫着我的神經。再者,我看那個老頭不是說什麼省油的燈,線索的事應該不會那麼順利,方話秋怎麼也得付出點兒代價。
“喲。”
“嗯?”擡起頭來我赫然發現白菜和田中喜居然就站在我面前。白菜喜歡穿白色的裙子,頭上戴着一頂紮了花布的草帽,看起來很有一種沙灘度假的感覺。再看一眼她身邊的田中喜,此時正吃着雪糕用空洞的眼神盯着我。
“世界真小啊,怎麼都能遇到你。”白菜乾脆坐下在了我的身邊,右手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隻手掌大小的棒棒糖遞到了我的手中。
“都念大學了,怎麼還吃這些東西?”話是這麼說,我還是慢慢將表面上的塑料紙撕開,放進了嘴裡。
“要有一顆年輕的心。”白菜笑着,然後四處打量着隨口問道:“你們在這裡幹嘛呢?今天晚上我們要不要再在一起吃飯?”
“我們協會估計今晚有事,要不你去找朱喬吧?”
“朱喬?我今天早上才收到他的信息說是去桂林市了,希望我們玩的好。”
“嚯?”差一點兒忘了,朱喬和他的老闆此時應該在桂林的某個地方尋找着線索。“他倒是挺懂得享受的嘛。”
正在這個時候,我分明看到方話秋他們一衆姑娘板着臉走出了大門,跟白菜一起坐在了我的身邊。
“怎麼了?”我假裝淡定地問道。
“玉澤‘叔叔’說店子最近生意不好,想要我們幫忙照顧一下生意。要不然他娶兒媳婦的錢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場哭得可慘了。”秦樂生的眼角略帶一種幸災樂禍的神情,讓我懷疑之後他們是想出了什麼尷尬地應對方法。
“然後呢?你們打算怎麼辦?”
“方會長準備出錢了事,結果……”
這是姚雨桐在一旁接道:“玉澤‘叔叔’不止說要錢,還要她們今天下午和晚上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在照相館招攬客人,順便給他第六個兒子拍幾張模特照貼在牆上。”當然,說到“叔叔”兩個字的時候他們都不由自主地加大了音量。
看她事不關己的樣子,我有意問道:“怎麼她們看起來都愁容滿面,你還這麼優哉遊哉?”
姚雨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即站起身在我面前轉了一圈,憤憤地說道:“我的身材還入不了玉澤‘叔叔’的法眼,行了吧?”
正在幾人想着該怎麼處理這件事的時候,玉澤‘叔叔’在他六兒子的攙扶下滿嘴咧笑着走了出來。
“我剛剛在樓上看到了,這位坐着的姑娘身材也是不錯的,不如就用她來代替你們這位不合格的同伴好了。”
講真的,那一刻我們都不敢去看姚雨桐的表情,生怕她一時生氣把玉澤‘叔叔’的老房子給拆了。其實姚雨桐的身材和長相都還是不錯的,只不過跟張欣她們比起來少了那麼一些凸起。
“我?”白菜立刻站起身以絕對高的頻率搖動着雙手說道:“我不行的,我從來沒當過什麼模特,更不懂什麼招攬顧客了。”
“那樣啊?”這時候玉澤‘叔叔’特意瞟了我一眼,然後故作爲難似地假哭道:“我就想兒子的照相館生意好一點,以後好有錢娶媳婦……怎麼,怎麼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抵不過幾十年的承諾啊……”
呵呵,這個色老頭還真是來勁啊。我捂住鼻子,生怕鼻血不由自主地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