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你就繼續裝吧,反正我不揭穿你。易泉暗暗鄙夷,嘿嘿笑道:“這不是胡言亂語,叫金玉良言啊。”
“還金玉良言呢,你應該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唐紫燕吃吃笑道。
“省省吧你,別以爲把注意力轉過來打擊我,就可以掩飾你的心虛,我眼睛可亮着呢。”易泉冷笑道。
唐紫燕白眼一瞪:“說什麼呢?我哪裡心虛了?”
“哪裡?長眼睛的人都看見了,你剛纔看着人家何董的眼神,就像看見金子一樣,深邃的瞳孔閃閃發光啊……”
易泉話音一落,唐紫燕的臉色黑得像豬肝一樣,人家何董是長得帥,又是商業奇才,女人看到總會難免心動,尤其是自己這種一直渴望當白領的女人。
但心動和動心又完全是兩回事,試問世界上哪裡存在一見鍾情的狗血事,那都是拍電影纔會有。
說起一見鍾情,易泉倒是另有看法,不能說沒有,只是很少,至少他就見過孫豔那朵奇葩,莫說一見,還沒見過自己的時候,僅僅憑着聽宋偉祥那個賤人吹牛皮,就吹到她對自己情有獨鍾了。然後一見面就約會,前後一個月不到就上了牀,堪稱神速。
後來易泉對朋友說起這段初戀的時候都異常自豪,等中了五百萬大獎。
由於大家還要正常複習正常上班的原因,節目很快就接近了尾聲,才十一點鐘不到就點上了蠟燭準備切蛋糕。
何中天與何董還有龐管家也再次走下來,其中還有王棟及他帶着的幾個心腹保鏢,衆志成城,圍在一圈,把何倩雨當公主一般圍在中間,俱都笑容滿面,上演了大合唱,歌曲自然是《生日快樂》。
一曲結束,何倩雨緊張得握着手,一味傻笑,這輩子活了二十歲,若按週歲算也十九歲了,從來都沒跟朋友度過生日,所在羞澀得很,她天下無雙的俏臉浮起大大的紅暈,顯得格外誘人。
“程序還記得不?許三個願吧,我聽說,願望一定要說出來,實現的機率會更高。”曹包那夥人不懷好意地起鬨。
何倩雨一臉靦腆之色,含笑不語。
到底還是杜海椒實在,站在她旁邊提醒道:“別聽他們胡扯,願望是不可以說出來的,否則就不靈了。”
何倩雨對她點點頭,而後十指交叉握在尖尖的下巴處,閉上了眼睛,還沒過兩秒,卻又睜了開來,臉色變得有些怪異,語氣充滿唏噓地掃視衆人一眼道:“其實趁着這個生日,我許願之前想先說點話,可能聽起來會有點膩,但我真的很想,因爲這裡很多屬於我第一批朋友……”
聽到這,她那第一批‘朋友’們再次起鬨,激動不已,這個身份可不容易啊,不是誰都擔當得起的。
朋友,多簡單的兩個字,但從何倩雨嘴裡說出來卻是那麼的沉重,有着神聖的力量,彷彿變成了奢侈品,但它很高貴,千金難求。
何倩雨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漸漸地多愁善感起來,眼眸子已然有淚花在打轉。只見她轉頭看着自己的爺爺——何中天,露了個萬分感激的笑容,再轉回去面對衆人,強忍着淚笑道:“不久前,我爺爺跟我上過一堂課,他讓我明白,我從前有多任性多自私,讓我明白,我不應該把自己的煩惱轉移到別人身上……”
她頓了一下,看着杜海椒:“椒姐,我最近很少對你發牢騷了吧?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覺得聽我吐槽是種榮幸,但我要告訴你,你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就像我親姐姐,你不該把自己當成我的影子,我已經有個影子了,不需要再多一個,但是我卻很缺一個姐姐……”
你個死妮子,大喜的日子說這麼煽情的話,成心騙人家的眼淚,找死嗎你?杜海椒暗暗埋怨起來,以爲這樣就能僞裝得狼心狗肺一點,但可惜她失敗了,一個忍不住跟何倩雨深情一抱,淚如雨下,激情四射。
周圍的觀衆們也都爲之動容,除了那幾個在商場上打滾的老狐狸,其餘人等都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就連易泉都沒有例外。本來易泉的淚點不至於這麼低,衆目睽睽的就更不能丟人了,但無奈他的心也是肉做的,只怪那妮子戳到了自己的痛處,真是感同深受啊。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個缺少愛的人,他不但缺姐姐,還缺爸爸,缺爺爺,操蛋,還缺錢呢。
易泉很想去告訴那大小姐,你已經很幸福了,看看哥,一人吃飽全家福啊,在認識孫豔以前,就連哭都沒對象哭去。
剎那間,易泉這一短暫的情緒波動居然被細心的慕容老師發現了,不由暗暗吃驚,甚至是震憾,就他那脾氣和傲氣,居然也這麼感性?天哪,明天的朝陽肯定是從西邊升起的,這等奇觀一定不能錯過,必須早起觀日出才行。
只聽何倩雨又道:“其實我想說的是,雖然我不想把我的煩惱轉移給你們,但是,我現在想傾訴的,並不是煩惱,而是我一些感想,所以我需要幾個聽衆……”
慕容雪荷現在最能體會倩雨同學的心情,於是擦了擦眼淚,笑着打斷道:“倩雨,老師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不必擔心,既然大家是你的朋友,就有義務分擔你的煩惱,也有權力分享你的快樂,如果賞臉的話你就爽快點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除非你不把我們當朋友。”
衆人早就偷偷地把眼淚擦了,此時一個比一個嚴肅正經,老氣橫秋地點頭附和道:“嗯……沒錯,正是如此,不管你想說什麼,我們都會是最好的聽衆。”
“記住,你以後不再是一個人了,別把自己關在自己虛構出來的小黑屋裡,走出去,接受外面的世界,接受大家對你的愛,放開胸懷,展翅飛翔吧。”
衆人聞言又鼓起了掌,讚不絕口。而上面那句話居然是易泉說出來的,讓慕容老師又是一陣發愣,禪機啊,妙句。
何倩雨又十指交叉作祈禱狀,感動地對衆人做了個揖,開始侃侃而談:“這是我第一次用這種方式來慶祝生日,首先要謝謝你們。然後……要感謝我爺爺對我的開導,還有……我爸爸……當然了,還有大家的關心,特別是易老師,你也給我的人生上了很重要的一課,其實這份恩情我一直都有偷偷地記着……”
“哇哇哇……這是什麼情況?有情況啊……”衆人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喜歡營造氣氛的人立馬借題發揮,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機密的樣子。
“我靠,居然還有我的份?”
易泉下意識地爆了個粗口,臉色卻是寵辱不驚,但聽到‘偷偷地記着’這裡的時候,也有些怔住了,這到底是表達神馬?還有我到底對你有什麼恩情了?不就是拿了你爹的銀子在你家做過幾天的保鏢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是天經地義,那恩情又從何說起?
這些疑問他沒好意思問,他相信倩雨妹子後頭還會有解釋,因爲那些犢子們已經唯恐天下不亂在妖言惑衆了,不解釋恐怕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