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正思考怎麼解釋才能逃避懲罰，沒想到張愛玲突然說道：“我睡不着，就拉着林軒下去。”
“拉着他？作爲一個好孩子，晚上就要早點睡覺，你拉着他幹嘛？”賀美琦冷漠說道：“好孩子，不應該撒謊。”
“我……我錯了。”張愛玲紅着眼睛：“賀老師，你原諒我吧。”
“但是你要實話實說，否則，你們倆晚上的行爲，要接受電擊治療。”賀美琦面無表情說道。
徐缺眉頭一皺，正欲回話，張愛玲一咬牙：“怪我。”
“怪你？”賀美琦笑了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真的怪我，曹小兵死了，我很害怕，就想離開，後來林軒就勸我回來。”張愛玲說道。
“你是說，林軒勸你回來？”賀美琦看了林軒一眼。
“是的，我本來不想回來，林軒拉着我，我只能回來了。”張愛玲紅着眼睛說道。
“林軒，你做的不錯。”賀美琦朝徐缺微微點頭：“你進屋吧。”
徐缺深深的看了張愛玲一眼，他不明白張愛玲爲什麼幫他說話。
在他看來，張愛玲這個女孩，他有些看不透。
不過，這個時候他只能離開。
“好了張愛玲，來我房間。”賀美琦朝二樓走去。
很快，賀美琦房間內傳來了張愛玲慘叫。
很顯然，張愛玲又受到了體罰。
第二天一大早，剛剛吃了早飯的徐缺便被馬春雨老師叫到校長辦公室。
此刻陳校長正看着一本書，他帶着一副眼鏡，擡頭看了看徐缺，微微頷首道：“把門關上。”
關了門，徐缺問道：“陳校長，找我什麼事？”
“聽說昨晚你和張愛玲同學出去了。”陳校長摘下眼鏡。
“是，張愛玲應該把事情說了。”徐缺說道。
“嗯，你做的不錯。”陳校長點點頭：“要不是你，張愛玲就跑出去了，這荒郊野嶺的，外面可是有很多野生的熊，你們出去也是死，你做的很不錯。”
“謝謝，對了，你們把曹小兵同學的屍體給他父母了嗎？警察爲什麼不過來檢查？”徐缺故意問道。
“屍體當然給他父母了，放心，我們已經查了現場，可以確定，曹小兵是自殺。”陳校長看着徐缺：“你是第一個看到他的，當時有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
徐缺心中輕笑。
這陳校長真把他當成小孩看了。
他先是說可以確定曹小兵是自殺，現在又問自己第一次見到曹小兵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
話語前後矛盾，可以斷定，曹小兵是被殺！
可是，看陳校長詢問自己的樣子，明顯他也不知道兇手是誰。
至於其他兩個老師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是和陳校長一起的，不會無緣無故去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更重要的，他們要是想殺得話，根本不必這樣大費周章，只需讓孩子下樓，然後直接殺掉即可。
現在弄得學生們之間人心惶惶，顯然，這不是他們想要的。
“奇怪的地方麼，我覺得曹小兵是被殺的。”徐缺乾脆說道。
“哦？林軒，你可以說說，爲什麼這麼說。”
“很簡單，曹小兵有髒話症，無論是做事，還是幹嘛，總是手和頭一抽一抽，而吊死他的繩子上端打的結卻非常結實，這不是一個手經常抽動的人能夠打結的。”
陳校長眯着眼睛，“林軒，你很不錯，在我教學生涯中，你是我認識的最聰明的一個學生。”
“謝謝校長誇獎。”徐缺不卑不亢道。
“既然你說他是被殺的，那你知道是誰嗎？”陳校長又問。
“真的不知道。”
“可是你爲什麼無緣無故出現在廁所？”
“聽到曹小兵睡得房間響聲了，我就衝過去了，你也知道，在學生們中間，我最正常一點。”徐缺聳聳肩，很輕鬆的解釋。
“可是畢竟你是第一個見到屍體的，在發現屍體之前，你在幹什麼？”
“當然是在睡覺。”
“嗯，那你反應可真夠快的。”陳校長說道。
“我說了，我其實很正常。”徐缺說道。
“那好，林軒，我問你，你覺得，在同學們中間，誰最有可能是殺人兇手？”陳校長問道。
“不清楚。”
“我猜猜，首先，兇手肯定是在你們中間，曹小兵的宿友，是個多動症，讓他殺人，恐怕連刀都拿不穩。”
“而他的幾個隔壁屋子的學生，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重，都沒有曹小兵大，他們想要殺人，很難，很難。而且，他們來的時間都比你長，他們若是要殺人，早就動手了。”
徐缺眉頭一挑，“陳校長，你認爲，是我殺人？”
陳校長直言不諱：“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不感覺很巧麼？”
“總之，人不是我殺得，不信可以叫警察過來。”徐缺說道。
“嗯，當然，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對了，我最近聽賀美琦老師說，你和張愛玲同學走的挺近？”陳校長笑眯眯的說道。
“她人長得很漂亮，很多男生都願意和她走近。”徐缺說了一個非常正常的理由。
“是麼，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除了我最懷疑是你殺了曹小兵之外，另外我懷疑是張愛玲同學。”
徐缺皺皺眉：“哦，校長有證據？”
“不需要證據，我只需要知道你們每個人來到這裡的原因就可以了。”陳校長指了指徐缺：“你比資料上的要成熟，同時，我知道你性子倔，有暴力傾向，在學校裡和人打架，用刀把人劃傷，另外，你有女裝癖，性格孤僻，在同學們中間你被孤立，總之，你身上的問題很多。”
“女裝癖？”徐缺臉色怪異，“我媽媽這樣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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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你你不用管，對我們來說，每個有暴力傾向的孩子，都是危險分子。”
徐缺點頭：“我明白了，張愛玲她也有暴力傾向。”
“她的問題比你可要嚴重多了。”陳校長眼睛一眯，徐缺的說話態度讓他有一刻以爲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成人。
不知不覺中，他感覺自己居然順着對方的話在說話。
不過這些話他反正要說，點頭道：“你知道，張愛玲是爲什麼被送到這裡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