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凱文一想到布魯托的房間裡掛着的那張結婚照,心裡就是一陣狂跳。
“......”雷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歪着頭,用極其冰冷的目光看着凱文。
“好吧!請跟我來!”凱文嘆了口氣,孽都做了!還怕人家苦主來尋仇嗎?!
“這間就是?!”雷豹看着被凱文打開的那間房門,然後對滿臉忐忑的凱文再次確認道。
“嗯!”凱文點了點頭,頭都快垂到自己的胸口了,尼諾啊!現在我信了,不作就不會死!
雷豹信步走進了那間被玫瑰花布滿的房間,然後意外的看見了牆上那副巨大的結婚照片。
“咔吧!”雷豹手裡一直把玩的墨鏡被他自己無意識的捏碎了。
他站在照片的對面,看着照片裡那個笑得開心非常的女人,意識陷入了一種恍惚,她這樣的笑容,自己從沒見過吧?!
那張被愛情滋潤得明媚燦爛的笑臉,讓他的心一瞬間就揪疼了,還有旁邊那個笑得像白癡一樣的男人。
安琪在看鏡頭,而他卻在看安琪,那目光之中的溺愛與深情,讓他一瞬間嫉妒得差一點兒發狂!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雷豹伸手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臉,然後頭也不回的問凱文。
“在安琪去征討肯特家族之前!這只是張照片!他們並沒有真的結婚,安琪只是想給尼諾留個紀念而已!你別誤會!”凱文想要替布魯托解釋些什麼,可是當他看到雷豹那陰晴不定的神色之後,他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你知不知道,連我都沒有這樣的照片?尼諾.布魯托,他是多麼的幸運啊!可是他卻不去珍惜,他是白癡嗎?
如果安琪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能露出這樣的笑容,那就是讓我死,我都沒什麼遺憾了!!”雷豹忽然轉過身,直直的看着凱文。
“......”凱文被雷豹的態度驚到了。這是什麼意思?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這是在責怪布魯托偷走了安琪的心?還是在羨慕布魯托?
不,不可能是羨慕!現在的布魯托每天都活得像個廢人一樣,因爲肯特家族除了奧蘭多還在逃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活人了。
而同時失去了競爭對手跟心愛的女人之後,布魯托那個傢伙已經陷入了對未來的茫然之中了。
每天除了借酒澆愁跟對着安琪的照片發呆,就沒有別的事情能進入他的視線,現在整個家族的事物處理權,幾乎都在自己的手裡。
以前,他夢想着能有這樣的一天,可是現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卻發現他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他開始懷念自己每天偷偷嫉妒布魯托的那些日子了。
那時候布魯托跟安琪每天很開心,很幸福的樣子,就像生了根一樣在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那時候的自己雖然很嫉妒布魯托,但是卻覺得自己是光明磊落的。哪怕是愛着安琪的那份心意都是坦坦蕩蕩的,不像現在,彷彿手裡的權利都是偷來的一樣!!
“好了!帶我去見見布魯托吧!我這次有重要的事找他!”雷豹收回一直流連在牆上的目光,然後走出了那間臥室。
“好!”凱文雖然還有些忐忑,但是雷豹眼中的那份悽然卻引起了他心底的一絲共鳴。
他跟他一樣都是知道安琪病情的,只有布魯托,還不知道,所以他才那麼的難過,以爲安琪的離去全是他自己的錯。
當雷豹看見布魯托的辦公室裡那滿牆的照片時。他瞬間陷入了呆滯,他從那些照片上,看到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那種全身心的關注。
此時的他,心裡再也沒有了對布魯托的鄙視,那個男人對安琪的感情比他只多不少。
“他在那兒?!”雷豹從那海量的照片上收回了目光。然後看着凱文。
“應該在休息室吧!我去叫他出來!”凱文掃了一眼整個辦公室,然後不自然的走向了一邊的休息室。
“不用!我自己來!”雷豹沒有忽略凱文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慌亂,他直接拉開了凱文,然後親手握住了休息室的門把手。
“雷......”凱文瞪大了眼睛,那休息室裡面可是有着不少限制級的照片啊!雷豹看了會不會暴走?!
“......”雷豹回頭看了凱文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拉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尼諾!雷豹來了!你!你在嗎?!”凱文很緊張,他不知道布魯托在做什麼,現在他能爲布魯托做的也就只有出言提醒一下而已了。
雷豹看着那一屋子的安琪身體各部位的特寫照片,以及各種姿態的睡眠姿勢,再次呆滯了。
他想起了自己跟安琪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時光,好像每次他在得到滿足之後都是直接睡去的吧?!
也只有提前清醒的時候他看過兩次安琪的睡顏,可是明顯的,布魯托跟他不一樣,那些照片應該都是布魯托在安琪睡着之後拍下來的。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那個男人不但比自己的精力旺盛,而且還戀安琪成狂,看看他那些摟住熟睡的安琪拍的自拍照,那幸福到傻掉的表情,雷豹絲毫不懷疑他能一直看着安琪睡到天亮!!
雷豹此時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一種被人比下去的感覺,讓他鬱悶得想吐血。
他收回看着牆面的目光,在心裡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布魯托能這麼愛安琪,很好!真的很好,這樣他能貢獻出他母親肝臟給安琪做移植的機率就更大了!!
當他不情願的把目光看向布魯托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尼諾?!”還是凱文先反應了過來,他慌張的跑到了大牀的邊上,然後用力的拍打布魯托的臉龐,試圖叫醒那個似乎睡着了的男人。
雷豹在凱文慌亂的表情中似乎想到了什麼,果然,他也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布魯托身上穿的不正是他房間裡跟安琪拍婚紗照時的那套衣服嗎?
而他手裡還緊緊的攥着一個信封,他的臉上沒有多少的痛苦,反而有着一絲解脫的微笑,最詭異的是,他的身上還覆蓋了海量的安琪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