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的腳步緩緩的停下,他一路上都想着要怎麼和小雨說清楚,他知道這次的事件和自己也脫不了干係,也知道他和小雨的事情再也拖不得,如果繼續這麼放任下去,他害的會是小雨的一生。
??門口的兩個楚家的兄弟,看到莫離的到來,恭敬的打了招呼,莫離做了一個讓他們下去的手勢,兩個人便很快消失了。
??莫離推門進去的時候,小雨正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聽到開門的聲音,她下意識的看過來,來不及處理自己對莫離的情感就急切的跑過來,抓住莫離的手臂:
??“嫂子呢?你們救出嫂子了嗎?”
??莫離安撫她緊張的情緒,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她很好。”
??莫離清楚的感覺到小雨一下子放鬆下來,卻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
??“真的?不是安慰我?”
??莫離點點頭:
??“不騙你,楓在照顧她。”
??小雨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謝天謝地,終於平安回來了……”話還沒說完,又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又變得緊張起來:
??“那嫂子有沒有受傷,嚴重嗎?”
??莫離努力讓自己笑的自然一點,開心一點:
??“不嚴重,放心吧。”
??小雨並不相信,可是這是她這兩天來見過的唯一一個人,又是自己一直信任的人,她沒有什麼可懷疑的,雖然還是有些不安,但依然相信了莫離的話。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嫂子,和她當面說句對不起?”
??莫離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小雨,徑自走到沙發坐了下來,他的確很少抽菸,可是最近這兩天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煙癮特別厲害,只要一坐下就情不自禁的要抽上一根,輕飄的煙霧將他籠罩,好在光線足夠亮,讓小雨對於眼前的這個人,並不至於有太陌生的感覺。
??小雨是個聰明的人,看到莫離這個樣子,自然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淡淡的看了莫離一眼,走到他對面的牀上坐下:
??“莫離,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莫離輕輕笑了一下,不過這聲笑裡,難掩的蒼涼: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他抽了一口煙,透過朦朧看着有些侷促的小雨。
??小雨自我說服了好久才讓自己擡頭直視莫離的視線:
??“大概猜得到。”
??莫離看着這樣的小雨,沉默了一分鐘的時間,終於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再狠狠的摁在菸灰缸裡,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小雨,我一直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感情,以前是我混蛋,一直不開口的吊着你,現在,我很清醒的告訴你,我莫離,這一輩子都只能是你的哥哥,當然,這還要你來選擇,你要是覺得我不夠資格,我也不往自己臉上貼金,你要是高興拿我當個朋友也行,不高興,不願意見我,我絕對配合你當個陌生人。”
??事情走到這一步,小雨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抓住過,未來也不可能屬於自己。
??小雨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哭,自然也不可能笑,她就保持着一個姿勢坐在那裡好久好久,久到莫離以爲自己說的那些話連自己都不真實起來。
??氣氛變的很尷尬,莫離擅長活躍氣氛,但是這樣的一個情景裡,莫離活躍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雨終於動了一下,張了張嘴巴,輕聲問道:
??“爲什麼我不行?”
??莫離嘆息一聲:
??“不是不行,是不愛。”
??莫離說的直白,並不怕小雨聽到後有接受不了的後果,有些事情,尤其是感情,太多時候,不適用婉轉留情。
??小雨苦澀的笑了笑:
??“嫂子前幾天還和我說過,我一直不信,你這麼直白的告訴了我,我想騙騙自己都不行了。”
??莫離煩躁的又抽出一根菸,叼在嘴裡點燃:
??“小雨,小夏沫說過我是一陣風,不會爲誰停留,我覺得她形容的很好,我的確沒有想過自己會爲誰停留,想想都覺得太可怕,生活裡不得不接受另一個人的融入,你要記住她喜歡吃什麼,討厭什麼,衣服喜歡穿什麼牌子,包包愛拎哪一款,鍾情哪一種顏色,這些都要牢牢的記住,還有太多節日……如果有一天我和她爲了一件事情爭吵,晚上還要不得不睡在同一張牀上,那對我來說是恐怖的事情,我喜歡沒有約束的生活,即便是我需要女人,也會找那種可以用錢解決一切的,而不是來談什麼感情,那太奢侈。”
??小雨抿了一下嘴脣,像是下定了某種原因:
??“那林之曉呢?”
??莫離的動作暫停了一秒鐘,隨即恢復,嘴角掛着一抹淡的有些虛無的笑意:
??“她……”莫離的眉毛小幅度的蹙起一點,好像是在斟酌什麼詞語來形容林之曉,想了一會似乎還是沒有想到合適的,然後笑了笑:“我承認自己喜歡她,甚至是愛的,可是我也很清楚這個女人並不會屬於我,所以,你又哪裡看到我對她用過心了?至少我連她的生日到現在都不知道。”
??“小雨,別再花時間和精力在我的身上,我要是喜歡你,早就喜歡了,何必等到現在?如果一開始沒有,那麼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你一直懂我,所以,我知道有時事情不用我說的這麼直白你也很早就知道,我不知道你是哪裡想不通會有今天這樣的執念,但是我話說到這裡了,你自己想一想。”莫離說完便起了身,向着門口走去。
??小雨叫住他,語氣是不適合的蒼涼:
??“也許女人都會高估自己的魅力吧。”
??莫離轉身看着她:
??“不要因爲我就把一切都歸在懷疑範圍,你的魅力是需要在懂的欣賞的人身上展現,而我,顯然沒有這個福氣。”
??小雨擱置在身體兩側的拳頭緊緊的握緊,終於鼓起了最後的勇氣:
??“今晚可以留下來嗎?就一夜。”
??莫離微微眯起了雙眼,看着小雨,像是看一個陌生人。這樣的一個眼神讓小雨的勇氣和力氣都付諸東流,煙消雲散。莫離眼裡的失望那麼明顯,是小雨怎麼都忽略不了的……
??莫離無力的按了按額頭,嘆息一聲:
??“小雨,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嗎?不要讓我太失望,如果你沒有辦法忘記,我會讓楓安排你回羅馬。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