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任三郎聞言說道:“這畢竟感受是因人而異嘛,對於一些不合理的事,總是也會有人心存着不滿及憤怒的。”
“嗯。”目暮警部點頭附和道:“白鳥說的沒錯,朝倉知事明天將會出席東都線的通車典禮,因此將由我們負責他的維安任務,屆時不得有絲毫鬆懈。”
“是!”青木鬆等人都應道。
青木鬆想了想說道:“警部,我有一個想法。”
目暮警部聞言看向青木鬆說道:“你說。”
“這個恐嚇信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恐嚇信是有人開玩笑,或者是隻敢嘴上嗶嗶不敢玩真的人乾的,只是想賭一把朝倉知事是不是膽小鬼。要麼就是對方已經準備好了,刺殺朝倉知事。”青木鬆說道。
“不錯!”目暮警部點頭“我們要考慮的就是後者,我們不能去賭後者。”
“我明白,但這就有了一個問題。”青木鬆說道:“如果我是恨不得朝倉知事去死的歹徒,想要殺死朝倉知事,要麼就是想辦法靠近他,捅他一刀,要麼就是拿槍在稍遠一點的距離射擊。
可是如此一來,這封恐嚇信就顯得有些奇怪了,這明顯會導致朝倉知事身邊的安全力量加強,不利於刺殺一事。”
收到了恐嚇信,朝倉知事但凡是想要繼續在霓虹政壇混下去,就不可能當膽小鬼不出席。反而是會採取加強自身安保,把這事宣傳出去,打造一個不懼威脅的強人形象。
霓虹文化裡有武士道精神,所以還挺吃這一套人設的。
事實上,這位朝倉知事也是這麼做的。
目暮警部聞言皺眉,想了想後看向青木鬆說道:“你覺得是前者?不會真有人來刺殺朝倉知事?”
青木鬆搖頭“警部,你之前說的對,我們不能賭。我只是想到了另外一個更加合理,但事更大的可能。”
“什麼可能?”目暮警部連忙問道。
“假設在歹徒是真又想要殺害朝倉知事,又真寄了恐嚇信過來。那麼你們覺得他會用什麼方式殺人?”青木鬆看向衆人問道。
嗯……
像這種要殺死政府“貪官污吏”的人,在霓虹絕大多數都是底層人。
霓虹就那麼大,財團、官員等很多都是世襲,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不到一定的程度,是不會對敵對方下死手的。
畢竟首相輪流坐,這屆到我家。
今日你對敵對方沒了底線下了死手,那麼明日別人對你也會沒了底線下了死手。
所以無論是霓虹,還是東方西方在封建時代,上層鬥爭其實都不會對落敗方趕盡殺絕,都會給對方留下一個繼承人。
反而是底層人殺人或者是造反,那可不管你什麼世家貴族,一律平推。
底層人殺人,用的最多的武器是刀,尤其是菜刀。就算有些門路,最多也就是搞到一把槍。
霓虹法律上是禁槍的國家,實際上現實中並不是十分嚴格,用正規流程就能拿到槍,暗地裡搞到槍的辦法就更多了。
至於說柯學世界老演員氰化物,那需要能接觸到對方,能讓對方吃下你下藥的東西,才能毒死對方。
但這些殺人方式,在寄了恐嚇信的情況下,說難度直接飆升了三成都絕對不誇張,畢竟朝倉知事又不是傻子。
歹徒傻了嗎?
他肯定不傻。
在這種情況下,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歹徒就是口嗨,二是歹徒已經想到了一個即便是朝倉知事加強了安保,也能殺死他的作案手法。
目暮警部想了想,又看向其他人,都是一臉沉思的表情,最後把視線落在了青木鬆身上“青木,你想到了什麼?”
“在滿足這兩條的情況下,有一個辦法是可以達到目的,並且還真能稱爲‘天譴’!”青木鬆說道。
“什麼辦法?”佐藤美和子追問道。
青木鬆公佈答案“炸運行中的地鐵!”
“什麼!”衆人聞言驚了。
“就是炸運行中的地鐵。”青木鬆重複的說了一遍。
柯學世界裡炸運行中地鐵這事,發生了很多起。
以青木鬆的經驗,歹徒不是在列車上安裝好了炸藥,就是在某個列車會經過的路段安裝好了炸藥。
明天是15號線路第一次通車,首輛列車一直是停放在站點裡的,被人偷摸進來安裝炸彈的可能性不大。
在列車會經過的路段安裝好炸藥,這種可能性倒是更大一些。
“15號線第一次開通,朝倉知事會第一個乘坐列車,只要在列車經過的某個地方埋下炸藥的話……”青木鬆看向衆人說道。
這種案件,警視廳其實處理過多次。
只是誰也沒有青木鬆這麼腦洞大開。
而青木鬆會如此腦洞大開看,誰讓他是骨灰級的柯學家呢。
柯學世界在地鐵上殺人,炸地鐵的案子,還真不少。
目暮警部聞言皺起了眉頭來。
越水七槻想了想說道:“雖然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這的確是可以落地執行的刺殺方案,炸藥的話,用化肥都可以製作。”
就是因爲純度原因,威力沒那麼大而已。
但化肥不到一定的量,國家是不會管制的。
所以製作土炸藥,其實比買槍更容易。
目暮警部想了想說道:“白鳥你通知鐵道部那邊,對鐵道進行排查。”
現在15號線還沒通車,排查還是很方便的,就是需要花費不少人力和時間。
當然了鐵道部那邊聽不聽目暮警部的話,不知道,但通不通知那是目暮警部的事。
如果真被炸了,目暮警部也有了說辭,不是他們太廢物,而是鐵道部那邊接到消息後不幹事。
“是!”白鳥任三郎應道。
隨後目暮警部離開了辦公室,去找已經升任爲搜查一課課長的松本清長彙報這個猜測。
一來是對青木鬆的信任,二來是萬一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可不是目暮警部能頂得住的,先和領導說一聲總沒錯。
“青木桑,你覺得歹徒真的會在軌道上安裝炸彈,炸列車嗎?”佐藤美和子問道。
青木鬆說道:“我只是基於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做出來的一種分析,你不能否認這絕對是最佳辦法吧。”佐藤美和子聞言還真不能否認。
軌道那麼長,沒發生什麼事的話,工作人員不會天天清理和巡邏。所以在某些地方安裝炸彈,幾天都未必會被人發現。
這個辦法,聽上去震驚,可實際上是具有非常大的操作性。
只是沒想到,截止到第二天早上,鐵道部那邊搜查了整個15號線,也沒有發現軌道上有什麼異常情況。
青木鬆似乎是猜錯了。
第二天,除了體型十分明顯的目暮警部外,其他人都換上了便衣,僞裝到了“圍觀羣衆”之中,監視人羣,看看裡面有沒有突然暴起的“歹徒”。
典禮進展的很順利。
朝倉優一郎和東都線的領導在一衆記者和圍觀羣衆的見證下,一起剪了綵帶,然後作爲第一批乘客進入了15號線的地鐵車廂裡。
幾分鐘後,車廂門關上了,地鐵正常運行出站。
一切都那麼順利,彷彿恐嚇信不存在一般。
目暮警部等人這個時候卻提高了警惕。
因爲這很有可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在列車行駛了一會兒,青木鬆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是小百合打來的電話。
如果是其他人,青木鬆肯定不會接,但小百合……她很有可能跟柯南等少年偵探團的人在一起。
衆所周知少年偵探團的人,總是能以各種姿態介入到案件中來。
所以……
“喂,有什麼事嗎?”青木鬆接通電話後問道。
“哥哥,大事不好了,柯南在新山手隧道里面,發現隧道里面有被人安裝炸彈。”小百合拔高了好幾度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一旁的目暮警部隱約聽到了一些字,側頭看向青木鬆。
青木鬆聞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沒有去管手機另外一頭的小百合,連忙一邊朝着車頭的方向跑去,一邊說道:“警部,新山手隧道里面被人安裝了炸彈,快停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後大驚。
青木鬆顧不得其他,連忙跑到車頭處,敲響了駕駛室的門。
然後以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三系警部的身份,讓司機立馬停車。
司機遲疑了片刻後,在青木鬆奪人的目光下,按下了停車按鈕。
這個時候目暮警部和朝倉優一郎都趕了過來。
目暮警部問道:“青木,你剛剛說新山手隧道被人安裝了炸彈?”
青木鬆點頭“剛剛是小百合給我打的電話,說他們看見進入新山手隧道後,發現隧道里有一個奇怪的人,然後隧道里有被人安裝了炸彈。新山手隧道和15號線,有一段是重迭的。如果歹徒那個時候引爆了炸彈,新山手隧道會坍塌下來,直接砸到正在行進中的列車,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會遇難。”
聽到青木鬆這麼說,在場衆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回過神來後,目暮警部連忙說道:“你確定,不是小百合做惡作劇?是真有這事。”
“他們偶爾是很頑皮,但卻不會開這種玩笑,這可是炸彈。”青木鬆說道:“警部,現在要立馬讓交通部封鎖新山手隧道,攔截車輛。歹徒可能抓不到了,但不能造成市民傷亡。”
這話提醒了目暮警部,他連忙打電話給松本清長,又聯繫了交通部那邊。
霓虹地鐵歸鐵道部管,公路歸交通部管。
目暮警部這邊通報上司和其他部門,青木鬆這邊也在聯繫鐵道部那邊,讓他們下令把列車開回去。
要知道現在列車頭已經進入了和新山手隧道交叉處,鬼才知道對方的炸彈威力多大,停在旁邊也有可能會受到傷害。
青木鬆可以讓司機停車,緊急避險,但他沒辦法讓司機直接開回去,這需要彙報東京鐵道部那邊,他們同意後才行。
不過畢竟是炸彈,列車上不但有朝倉優一郎,還有不少記者和普通市民。
鐵道部也不敢拿這麼多人的性命去賭,因此很快就給司機下達了開回去的命令。
另外一邊,接到目暮警部通知的交通部也立馬運轉起來,一邊派人去新山手隧道,一邊用車上自帶的廣播等渠道通知所有人,警方將會立馬封鎖新山手隧道,要現在前往那邊的人立刻改道。
正在新手山隧道里的車輛,也要儘快駛離隧道。
白鳥任三郎這個時候,拿着手機臉色不好的走了過來說道:“不好了,新山手隧道的炸彈已經爆炸了。”
“情況怎麼樣?”青木鬆連忙問道。
白鳥任三郎搖頭“現在暫時還不清楚,交通部、消防、爆裂物處理小組那邊已經以最快速度趕過去了。”
青木鬆雖然着急知道那邊的情況,但心裡卻是不慌的。
柯南既然已經發現了炸彈,他就做不到無動於衷,就算阻止不了,也肯定能攔下一部分的車輛,避免普通人受傷。
至於小百合,青木鬆就更不擔心了,懂不懂什麼叫少年偵探團呀!
絕對的打不死的小強。
只要不死,受到皮外傷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等把朝倉優一郎護送到安全的地方後,青木鬆等人才趕到了新上手隧道現場。
和青木鬆猜想的一樣,有柯南在,沒什麼傷亡情況,不過隧道被炸燬,還有一些車主被炸彈餘波波及,再加上驚慌失措中發生了追尾等事故,總體損失還是很大的。
不過對於警視廳來說,沒有人傷亡,就是勝利,鍋就甩不到他們頭上。
“情況怎麼樣?”青木鬆對着松田陣平問道。
“歹徒使用的是塑料炸彈,是利用遙控方式來啓動遙控器。”松田陣平說道:“都是很普通的東西,查不到來源。”
青木鬆聞言皺眉“那就麻煩了。”
柯南只看到了一個可疑人,可沒有看清對方長什麼樣。
至於說對朝倉優一郎不滿的人,那就多了去了,而且理由還各不同。
有人是因爲朝倉優一郎主持修建水庫,也有人是因爲他主持修建地鐵,還有人因爲他是自己的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