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守着電腦，一時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
尤其，《鋼煉》後面的人氣值每跳動一次，都讓他感到了內心的緊張。
由於數據存在延遲性，所以，數值的變動不規律。有時候10分鐘變動一次，有時候半小時變動一次，但每次變動，《鋼煉》與《諸神時代》之間的差距，就縮小一次。
錢昇走到袁哲的辦公桌旁，“王老師說，今天就更新三話。沒有第四話了。”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只更新三話……第一的位置會很危險。”袁哲有些發愁。
“但王老師說的也有道理，現在《鋼煉》和《諸神時代》的熱度值只在毫釐之間，轉眼便會被超過。哪怕在更新一話，《諸神時代》未必能超過《鋼煉》。”
袁哲揉了揉額頭，“不試試怎麼能行呢？”
“萬一失敗了，王老師後續的更新就會被打亂，王老師存稿有限。”錢昇提醒道。
袁哲啞然。
畫漫畫不是寫小說，一週只能創作出一話。
如果再更一話，很可能打亂王雲澤後續的更新計劃。
“這樣的話……還是再試一下吧？還有一個多小時……更了這一話，只要在第三天更一話……”
“可是，就算第一天拿到第一，第二天又被拉下來……對《諸神時代》的名聲也不好。”錢昇有些糾結。
袁哲張了張嘴，又無奈的嘆了口氣。
錢昇說的沒錯，如果不能穩定第一名的成績，而是幾個小時之後就再次被超過，那麼，第一名對《諸神時代》來說，意義並不重要。
“沈正……沈正！”袁哲揉着額頭，喃喃自語。
他真的很生氣，尤其他想到佟裕有兩次機會邀請沈正，卻被佟裕白白浪費掉了，便更是生氣。
單頁一萬元，這個價錢，佟裕怎麼說的出口？
這個傢伙……
否則，沈正在多漫網，哪兒會有這些破事！
“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和佟總說一下。”袁哲忍着怒氣，等錢昇離開後，他便站起身，拿起手機走出了編輯部。
進入吸菸室，袁哲先是打開漫家網的app，瀏覽了一遍新聞，突然看到一則消息——《鋼煉·兩人的征途》將在明年4月上映。
他連忙打開信息，卻見是來自11區的新聞，orochi發佈推特，將在明年4月上映《鋼煉·兩人的征途》，講述姚林和張梅在興國的故事。由《鋼煉》動畫原班人馬親力打造！
這則新聞發出剛剛十幾分鍾，下面已經有了上百條的留言。
“這一段劇情，《鋼煉》中根本沒有提及。”
“本來就是原創！你們看到嗎？是蘇瀚和希陽主筆。”
希陽本來是郗慕晗給沈昕起的筆名，沈昕沒有用，她便直接拿過來用了。
“希陽是誰？”
“《國途》的作者。”
“她呀？兩個人也是很有實力的小說家，不知道她們能否創作出高質量的劇本。”
“高質量，有可能，但是超過原著，不可能。”
“也是。今天連載的這一話，拔高了整個《鋼煉》的水準。”
袁哲看到這一條新聞，頭真的很大，不用說，《鋼煉》的人氣又會繼續提升。
他又看過《鋼煉》和《諸神時代》的評論，兩者相關貼的數量已經相差不多了。只是，《諸神時代》的帖子多是報道貼，也有一些討論劇情的帖子，《鋼煉》則不然，大部分都是分析貼，似乎想要將《鋼煉》給“拆”了。
這就是作品的參與度和黏着度。
袁哲瞄了兩眼，竟然還分析的頭頭是道。
看到這裡，袁哲便知道，《鋼煉》的熱度，已經起來，不會再下去。
《諸神時代》？怕是“誅神時代”吧？
沈正憑藉《鋼煉》上位，幾乎已成定局。
與袁哲所猜測的一樣，當他再次查看排行榜的時候，《鋼煉》時隔23個小時，再次重回榜首。
兩本書最大差距是50萬人氣值，但又如何呢？在《鋼煉》新一期雜誌連載之後，熱度值急劇上升。
“誅神”，已成定局！
袁哲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佟裕的電話。
“佟總，《諸神時代》被《鋼煉》超了！”袁哲心裡憋着氣，直接開門見山。
電話裡一陣沉默，大概過了兩三分鐘，佟裕的聲音才從話筒中傳出來。
“你是說……我們之前投了這麼多廣告，請了這麼多人，搞了這麼大的聲勢，又是免費，又是app，甚至請王老師一天更新3話……就這樣，都沒贏過《鋼煉》？”
佟裕的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就是這樣。”袁哲沉聲說道。
電話裡又是一陣沉默。
袁哲有些忍不住，詢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想聽一下你的意見。”
“先看一下《諸神時代》與《鋼煉》的差距。現在《鋼煉》的劇情，已經到了最高潮，以後熱度應該會回落，《諸神時代》有機會超過《鋼煉》，再說，《諸神時代》在接下來一個星期，還有兩話可以更新，到時看一下《諸神時代》是否有機會超過《鋼煉》。”
“現在也只能先這樣。”
“還有，以後，如果真的要和沈老師談合作，請不要低過王老師的價錢。”
“他沒有資歷……”
“但是他太年輕了，難道不是嗎？這太恐怖了，誰知道他以後會到達什麼地步？”袁哲反問道。
“……等等看吧？如果有機會合作，我會考慮的。”
佟裕也有些憋屈，他自認爲做到了最好，結果全不如人意。
思前想後，他下了牀，拿過筆記本，看了一下各大論壇的討論。
無一例外，全是在講《鋼煉》超過《諸神時代》的事情。
“看到了嗎？《諸神時代》被超過了，還有幾十分鐘，兩部漫畫的差距逐漸在拉大。”
“過山車有沒有？《鋼煉》在凌晨，領先《諸神時代》幾萬，《諸神時代》發書之後，就反超了。隨後，兩部漫畫的差距一度達到50萬，然而，隨着《鋼煉》最新話的發佈，熱度也在快速縮小，到現在竟然領先了……”
“沒辦法，‘靈魂的路標’這一話太震撼了，內容超多，沒有廢話。”
“你們發現沒，王老師的新作書名也很有趣，《諸神時代》，有些‘誅神時代’的意思，沈老師應該上位了吧？”
“這一次是兩個人正大光明的比試，而且，《鋼煉》穩超《諸神時代》。不要再拿王老師壓沈老師了。綜合在11區的銷量，沈老師不止比王老師厲害，也領先其他漫畫家很多！”
“沒錯，沈老師這也算證明自己了！”
啪！
看到這裡，佟裕再也忍不住了，氣憤地合上了筆記本。
“誅神時代……誅神時代……”
佟裕喃喃自語，但想到兩本漫畫的差距，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