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打臉進行中

伴隨一陣熱鬧的銅鑼聲在大同總督府響起,山陝總督兼虎豹軍統帥衛徵的大婚,正式開始。

就在大婚舉行到一半的時候,來自京城朝廷的一衆欽差大臣,非常適時得出現在總督府門口。

“聖旨到……山陝總督兼虎豹軍統帥衛徵,速來接旨……”隨着一聲太監特有的公鴨嗓子在總督府大堂響起,剛剛還是熱鬧非凡的總督府,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在衛徵注視下,手握聖旨的朝廷欽差,直接帶着滿臉的耀武揚威,大步走進總督府大堂,站在本該屬於衛徵的位置。

眼前這個出身大明皇室,除了大量需銜,幾乎沒有任何實權的欽差,之所以會如此大膽,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背後有崇禎皇帝給他撐腰。

而他此次前來大同府的目的,表面上是開給衛徵賀喜的。但是實際上,卻帶着一個非常特殊的使命而來……

利用衛徵正在舉行的這場大婚,告訴所有人,朝廷對衛徵的不滿。並且通過五百萬兩白銀和任命女官的事情,進一步慫恿山陝兩省的官紳地主,加大反抗衛徵的力度,讓山陝兩省,也就是衛徵在大明朝的根基,變得越來越混亂。

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後,手握聖旨的欽差,直接開口道:“衛徵,這是皇上親自給你下發的聖旨,你還不馬上跪地接旨……”

在欽差的質問下。站在衛徵兩邊,頭上仍然頂着紅布蓋頭的張嫣和樂安,下意識就在跪倒在地。畢竟。天地君親師這種儒家思想,已經根深蒂固的深入他們心中,至少在短時間內,得不到一絲一毫的改變。

感覺到身邊兩位夫人的動作後,衛徵的雙手直接一用力,阻止了他們想要跪地接旨的動作。

而跟在衛徵身後的文武官員,除了少部分仍然對朝廷抱着一絲幻想。有着忠君思想的人,在欽差大臣充滿殺氣的質問下。跪倒在地外。其他由衛徵一手提拔起來,完全可以稱得上衛徵心腹的文武官員。無一例外,全部將目光匯聚到衛徵身上。衛徵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

就在總督府大堂的焦點。全部匯聚到衛徵身上後。臉上始終掛着笑容的衛徵,終於開口了。而且一開口,就是語出驚人,震撼了包括朝廷欽差在內的所有人。

“自古以來,我們都有男子漢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這一說,所以,本帥決定,從今天開始。山陝兩省正式廢除跪禮。也就是說,凡事虎豹軍控制區域內的地方,不管見了什麼人。都不需要行跪禮……”

“今天,本帥就開一個先河,站着接旨……欽差大人,本帥的時間有限,錯過了本帥進行大婚的良辰吉日,你和朝廷可是要負責人的……”

在衛徵語出驚人的質問下。欽差大臣剛剛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面部表情,此時此刻。已經被一絲凝重給覆蓋。

更加重要的是,他的一張臉,直接因爲衛徵的話而憋成豬肝色。

連續喘了好幾口粗氣後,親差大臣才指着衛徵罵道:“衛徵,你大逆不道……擅自更改朝廷禮制,難道你想要造反……”

在欽差的質問下,衛徵帶着笑容的臉色,沒有發生絲毫變化。任憑這個親差大臣,就好像罵街一樣,在衛徵面前破口大罵。

不過,這種罵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變得微弱下來。

能進入總督府大堂的,不是山陝兩省有權有勢的任務,就是其他省份派來的觀禮代表。自己作爲朝廷欽差,竟然忘了朝廷禮法,在這裡罵街,這不是對朝廷,對當朝皇上最大的侮辱嗎?

所以,欽差大臣剛剛感覺到周圍人看向自己的鄙夷目光,就果斷閉上嘴巴。而後,不得不接受衛徵站着接旨這個事實,打開聖旨,開始念道。

剛開始,聖旨的內容可謂是平淡出奇。

除了在聖旨中表彰了衛徵擔任山陝總督以後,爲大明朝立下的赫赫戰功外,就是對衛徵此次大婚表示祝賀。

不僅如此,平時一向吝嗇的崇禎皇帝,竟然開先河的從皇宮找出幾件寶貝,作爲賀禮送給衛徵,算是抵消衛徵當初給朝廷的五百萬兩白銀的彩禮,讓外人沒有話說。

但是,隨着聖旨內容的不斷深入,衛徵漸漸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長達千字的聖旨,除了剛開始的歌功頌德外,竟然一步一步變成對衛徵的聲討,對衛徵不作爲的質疑,對衛徵的批判……

什麼在公主大婚之際,同娶兩個女人,是爲對朝廷不敬,對大明皇室的侮辱。

因爲,在朝廷和崇禎皇帝眼中,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皇室公主。

什麼篡改朝廷禮法,任用女人爲官,是對孔聖人以及天下所有讀書人的羞辱。

什麼在山陝總督任上任人唯親,導致山陝兩省陷入動盪之中……

總之一句話,這些聖旨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衛徵批駁的一無是處。並且號召全天下所有讀聖賢書的讀書人,一起來反對衛徵……

雖然欽差的聖旨還沒有唸完,但是,衛徵心中卻已經泛起了一絲小心思。

並且在心中忍不住感慨道:“朝廷不愧是朝廷,無論是底蘊還是人才,都不是自己能比擬的。剛好千字左右的聖旨,竟然被他們寫得滴水不漏。“

和衛徵臉上仍然掛着的笑容所不同的是,聚集在大堂內的其他人,則露出三種截然相反的表情。

那些死讀聖賢書,一直對衛徵任用女官,並且進行官職改革的做法充滿不滿的老夫子們,挺着朝廷下發的聖旨,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事得到朝廷認可一樣,平靜的臉上,直接被激動給覆蓋。

在他們這些人眼中,衛徵的實力雖然很大,但是,仍然歸朝廷管。朝廷能在如此情況下下達一份這樣的聖旨,足以說明朝廷沒有對發生在山陝兩省的事情熟視無睹,朝廷已經開始在發力了…..

如此情況下,如果自己能配合朝廷,藉着發生在山陝兩省內部的動亂,將衛徵趕出山陝兩省,那自己這些人不久會變成朝廷的功臣。到時候,無論是加官進爵,還是豐厚的賞賜,都離不開自己。

至於那些至始至終都跟着衛徵的步伐,可以稱之爲衛徵心腹的部下們,剛剛還是充滿嘲諷的臉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憤怒給取代。

更有甚者,一些人的臉色,直接因爲憤怒而被漲成豬肝色。

這個時候,只要衛徵一開口,分散在這些人中間的武將,就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將擺出一副高高在上表情的朝廷欽差給剁成肉泥。

至於那些來自其他省份的代表臉上,則露出一副準備看笑話的表情。

在他們看來,即使朝廷聖旨所說的內容全部是真的,沒有任何捏造。但是,衛徵手裡的強悍軍事實力畢竟還擺在那裡。難道朝廷就不擔心自己下達這道聖旨以後,會再次引起朝廷和虎豹軍之間的翻臉。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朝廷既然敢下達這道聖旨,那就證明朝廷已經把所有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給考慮進去了。

自從衛徵成爲朝廷的勁敵後,以崇禎皇帝爲首的朝廷,就不止一次的研究衛徵,研究虎豹軍….

最後,他們得出一個非常讓人出乎意料的結局。

作爲來自後世的衛徵,雖然非常霸道,很多時候都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但是,衛徵也有衛徵自己的缺點,那就是非常愛惜自己麾下將士的生命….

用一句更加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衛徵做事的時候,總是太仁義了。

如此情況下,剛剛被虎豹軍佔領,並且遭到後金韃子多次洗劫,可謂是民不聊生的遼東半島,就成了衛徵首要解決的問題。

在朝廷眼中,在沒有真正解決遼東半島之前,衛徵絕對不會妄動刀兵。

如此情況下,纔出現了這道將衛徵批判的一無是處的聖旨。

聖旨唸完後,欽差大臣臉上,再次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痛快表情。

隨後,挑釁般的看了一眼面前衛徵後,直接說道:“衛總督,聖旨已經唸完了,您該接旨了…..難道您認爲,剛剛聖旨的內容還沒有挺過癮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老臣不介意當着衛總督的面,再念一遍。”

就在所有人都井目光聚集到衛徵身上,站在衛徵身邊的樂安和張嫣兩個人,也因爲緊張和擔憂,下意識捏了捏衛徵雙手的時候。

衛徵竟然不怒反笑的回答:“很好,非常好…..既然朝廷不仁義,那就不要怪我衛徵了…..”

“大家不是很想知道本帥身邊的另一位夫人是誰嗎,現在,本帥就告訴大家,本帥的另一位夫人,就是由本帥親自任命的教育司司長張嫣。”

“當然,這個張嫣在進入山陝兩省之前,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大明朝的懿安皇后…..”

“大家認爲,本帥同時迎娶這兩位夫人,是對整個大明皇室的不敬呢,還是對整個大明朝廷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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