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營趙營長揮手,示意大家減速並停下來,趙營長騎在馬背上大聲道:“奉我們總兵大人之命,我們前來換一點中藥材,這是銀兩。”
說完,趙營長拍了拍掛在馬背上的銀袋,裡面是一錠一錠的白銀。
錢百戶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松江張總兵的部下吧,對不起,我們這裡是糧草重地,你們不得擅闖。”
趙營長大聲道:“那對不起了,我接到的命令是從筆架山帶回去藥材,兄弟們,隨我進去。”
“你們敢!”錢百戶也大聲喊起來,馬上就劍拔弩張。
“怎麼一回事,怎麼一回事啊?”
只見一大隊人馬,後面還跟着數十輛馬車,一些馬車之上堆放滿了一袋一袋的糧食,部分馬車上則是放滿了草料,領頭的除了一名武將之外,還有一名太監。
這太監正是趙廣才,趙廣才這是過來監運糧草的,剛纔也是趙廣才大嗓門的在大喊。
趙廣才一邊喊一邊往外走,當看到前方是一大隊穿着綠色軍服,揹着火槍,戴着鋼盔的騎兵之後,趙廣才馬上目光一凝,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
策馬上前,趙廣才沉聲問道:“怎麼一回事,他們來幹什麼的?”
錢百戶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幾乎都沒有聽完,趙廣才就不耐煩的道:“我們的藥材不賣,也不換銀子,你們趕快回去,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因爲這裡是筆架山,距離重兵把守的錦州城也不遠,趙廣才似乎底氣很足啊,根本就賣賬。
趙營長見硬的不行,語氣就軟了下來,“這位公公,你有所不知,我們前兩天和韃子的一場大戰,大家都了淋雨,有很多兄弟病倒了,我們需要藥材,這是銀兩,我們以兩倍市價買一些藥材回去救我們那些兄弟。”
怕趙廣纔不明白,趙營長道:“都不是什麼名貴藥材,僅僅只是一些常見的藥材,我們只要幾百斤,這是銀兩。”
兩天前的大雨,以及張豐和韃子的大戰,錦州一帶的關寧軍自然是知道的,且在這些人只間早就傳開了。
關寧軍和韃子之間的交鋒,不知道有多少次,一直以來,關寧軍都是輸多勝少,現在更是隻能以堅城防守,在這些關寧軍眼中這麼難以對付的韃子,張總兵居然斬殺數萬人。
說實話,很多關寧軍將士對張豐佩服得幾乎五體投地,當然,趙廣才例外。
趙廣才知道這些是張豐的人,自然要難爲趙營長等人,藥材自然也不會賣,於是,趙廣才道:“你們很多的兄弟生病了,關我屁事,給我滾,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旁邊那位領隊過來運送的糧草的將領,小聲的道:“趙公公,他們也是我大明的將士,他們有困難,我們給一點藥材,完全是舉手之勞,我看就送他們幾百斤藥材,反正……”
這位將領本來想說,反正都是一些尋常藥材,裡面多得很,不要說是幾百斤,就是幾千斤都給得起啊。
但趙廣纔打斷了這名武將的話,重重的哼了一聲,厲聲道:“那些藥材就是放在那裡發黴,我也不會給他們,休想!”
趙營長聽得雙眼冒火,其餘戰士們也心中滿是氣憤,差點準備拿槍動武。趙營趙朗聲的道:“這位公公,大家都是大明的將士,你這麼說,我就不樂意了。”
趙廣纔有恃無恐,哈哈一笑,大聲的道:“不樂意又怎麼樣,我就是不給你們,怎麼樣?打我啊!”
“你……”趙營長氣得要死,雙眼幾乎噴火。
看到趙營長氣成了這副模樣,且想到這是張豐的部下,趙廣才就莫名的開心,囂張得大聲道。
“你打我啊!”
“哈哈,你打我啊!”
“……”
趙營長氣得真想動槍,但想到這是關寧軍的地盤,猜測趙廣纔可能是關寧軍監軍高起潛手下的太監,趙營長真的有一點顧忌,不敢動手。
遠處,一大隊騎兵正疾馳過來,速度很快,且人數衆多,基本上看不到盡頭,領頭之人居然是張豐和王朝勇,兩人速度很快,飛快的策馬過來。
“小趙,你他孃的怎麼一回事?”王朝勇大聲的問起來。
得知只派出一個騎兵營,張豐不放心,帶着約兩千騎兵,親自過來。張豐親自來,王朝勇自然也要陪着過來。
王朝勇見真的僵持在這裡,如果張豐不來,可能還真弄不到藥材,一過來王朝勇就大聲不滿的問了起來,趙營長看到張豐和王朝勇,馬上道:“總兵大人,師座,你們怎麼親自過來了。”
王朝勇道:“總兵大人說你們人數少,怕大家吃虧,於是帶着大隊人馬過來了,怎麼回事,他們不換?”
趙廣才知道這裡是筆架山,這裡是關寧軍的糧草重地,即使張豐帶了很多騎兵過來也不怕,得意的看着趙營長,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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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有種打我啊!”
“來呀,打我啊!”
“來呀,來呀!”
張豐剛聽趙營長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耳邊就傳來趙廣才高興而囂張得聲音。
張豐就笑了,看着趙廣才,緩緩的道:“你說,我敢不敢打你?”
趙廣才依舊囂張,哈哈一笑道:“即使你,你也不敢打我,我背後可是高公公?”說完,趙廣才一臉輕蔑。
“你有種就打我啊!”趙廣才聲音很大,“哈哈,有種打我啊!來啊!”
張豐緩緩的拿出自己的火槍,這是兩把短槍,一手一把,大聲的道:“關寧軍的各位兄弟們,這是他要求我打他的,你們可要爲我作證啊。”
說完,張豐哈哈一笑,高興的道:“老子活了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要求,居然有人要求我打他,老子今天就滿足他的要求。”
“哈哈,今天太幸運了,居然能遇上這樣的要求!”
張豐一臉得意,一臉高興,嗓門也很大,一手一支短槍,旁邊的趙營長驚愕的道:“總兵大人,你不會真打他吧!”
張豐道:“怎麼不打呢,這樣的要求,一輩子也難以遇到一回,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下一個店。”
說完,張豐一邊說一邊搖頭道:“小趙,你他孃的太軟弱了,人家這麼逼你你居然不敢開槍,老子真想踢你幾腳。”
趙營趙臉色微微一紅,心中想到,自己剛纔確實軟了一點,居然差點哀求趙廣才,說了不少軟話。
張豐一手一支短槍,一夾馬腹,上前兩步,走到趙廣才面前,揚起了槍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趙廣才,看這樣子,真的要開槍啊。
趙廣才大驚,嚇得臉色一變,大聲的道:“快,快保護我,他…他要開槍打我。”
張豐將眼睛一橫,一鼓,凌厲的眼神朝那些關寧軍兵丁身上掃過,厲聲道:“你們也聽到了,這是他自己要我打他的,你們誰敢向前,我一塊收拾他。”
張豐可是經歷過大戰的,打死的人沒有兩位數,起碼也有上十個,另外現在是正三品的總兵,眼神兇得很,凌厲得很,這麼眼睛一瞪,眼神一掃,加之氣勢擺在那裡,真有不少的人遲疑起來。
“殺…殺了他。”趙廣才嚇得臉都白了,“殺了他,出了事情我負責。”
旁邊不少關寧將士撇一撇嘴,心中想到,白癡,人家是正三品總兵,真動手殺人家,那肯定滿門抄斬。”
旁邊的人當然不敢動,不少人心中猜測,張總兵到底敢不敢殺趙廣才,是打傷他,還是殺了他。
領頭的武將職位最高,出言勸說道:“張總兵,趙廣才畢竟是高公公的人,打狗還看主人呢,您……”
張豐揮手,根本就不理會這武將,拿着自己的火槍,其中一隻火槍對準了趙廣才的右腿膝蓋。
張豐緩緩的道:“趙廣才,你說我一槍,能不能打碎你的膝蓋骨。”
太監大多都怕死,趙廣才就是那怕死之中的一個,趙廣才臉色蒼白,哆嗦着道:“你…你如果真敢打我,高…高公公不會放過你的。”
張豐不以爲然的道:“高起潛那死太監,老子遲早會找他算賬,在和高起潛算賬之前,我們之間的舊賬也要算一算了。”
“別…別,張總兵,您…您高擡貴手,放了我吧。”見擡出高起潛根本就管用,趙廣才哀求起來。
張豐緩緩的搖了搖頭。
趙廣才見哀求也沒有用,眼神一冷,右手一擡,對準張豐,厲聲道:“姓張的,你給我去死吧!”
說完,右手上的袖箭激射而出,一道藍光射出,朝張豐射去,顯然,這袖箭喂有劇毒。
“總兵大人,小心!!!”
王朝勇大喊起來,一切太快,王朝勇根本來不及救一下,只能大喊。
張豐反應敏捷,這麼久的五行操不是百練的,如果這都躲不開,張豐還不如直接找一個塊豆腐撞死。
張豐一躲,這道藍光從張豐身邊射過,落空,躲過這道藍光之後,張豐拿着火槍,槍口對準趙廣才冷冷的道:“趙廣才,我本來只是想廢你一雙腿,留你一條狗命,這是你自己找死。”
趙廣才面如土色,差點癱倒在地上。
“砰、砰!!!”
兩聲槍響,趙廣才胸口中彈,死得不能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