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生？
蘇小馨被這一個接一個的字眼震得難以平靜，“不可能，他怎麼會輕生呢？”
這什麼庸醫，瞎說什麼呢？
南宮曜扶住蘇小馨的肩，叫對面的醫生繼續說下去，“我太太有些激動，醫生別見怪。”
醫生感受到來自南宮曜身上的無敵氣場，意識到方纔的失言，尷尬一笑，修改了一下自己的措辭。
“是自暴自棄，可能是對自己可能恢復，沒什麼信心。”
不管怎麼樣，蘇小馨的心都還是懸着的，就是說上官煜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他自己本人也沒什麼信心。
真的有那麼嚴重麼？
她還以爲養上半年一年的，就能好。
南宮曜提問說：“那當務之急，還是先調整一下他的心態，後期的治療纔會順利，對嗎？”
醫生忙點頭：“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他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不知道爲什麼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有這麼強的氣場，搞得他一把年紀都有些hold不住。
“好的，我知道了。”
南宮曜彎身對蘇小馨說，“我們走吧。”
蘇小馨起身，和南宮曜一起離開。
出了醫生辦公室，蘇小馨和南宮曜來到走廊一處僻靜的地方。
空氣裡沒有一丁點聲音。
禍是她闖下的，上官煜也是爲了救她纔出的車禍，而上官煜除了她和黎詩語，也沒有其他親人了。
“曜，你查的車禍進展怎麼樣了？”
雖然沒有聽到他和厲朗在書房裡嘀嘀咕咕些什麼，不過肯定也是跟這件事有關。
咋被老婆一聲曜給喊住了，南宮曜有些不適應，還是覺得她老公老公地喊更順耳。
想着小妻子心裡有事，南宮曜姑且不追究這個稱呼了，即使不願意也還是答了，“目前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只能證明是司機疲勞駕駛導致的。”
蘇小馨抿了抿脣，十指絞在一起，像是在醞釀一件很重大的事。
一直以來，她都很平靜溫淡，鮮少如此。
那個絞手指的小動作被南宮曜看在眼裡，他很想把她拉入懷裡，哄哄她，安撫一下她躁動不安的情緒。
可是他沒有。
因爲也許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可能會傷到自己，興許是在和自己賭氣，氣自己那天沒有跟她一起去。
假如一起去了，結果未必如此。
“如果你，想好了，就去做，別管我。”
蘇小馨想要說什麼，南宮曜已經搶先一步說了，他終究是不忍她糾結。
他想自己妻子在自己面前應該是隨意的，隨手給他一耳光，想都不用想的那種關係，而不是這樣地糾結。
“我還沒說呢。”
“我支持你。”
蘇小馨還沒機會把話說清楚，南宮曜已經注視着她的眼睛，不閃不避地看着她，直言支持她。
“只是你要答應我，不許受傷。”
南宮曜很認真地蘇小馨。
蘇小馨的眼淚猝不及防地奪眶而出，她自己都意識不到，趕緊用手擦了擦。
“傻丫頭。”
南宮曜將蘇小馨抱進懷裡，“我什麼不是依着你，用得着糾結麼？”
蘇小馨的眼淚更兇，直躲進南宮曜懷裡，“我怕你難過，我求求你，不要那麼難過，心好痛。”
她明白南宮曜對自己的守護和珍視，所以哭得不能自已。
“對不起，總是給你惹麻煩，對不起，老公，對不起……”
蘇小馨嗚咽起來，像只受傷的幼獸。
南宮曜緊緊抱住自家小妻子，心疼至極，哄孩子似的說：“不怪你，不怪你，我從來沒說想要一個完美無缺的女人，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明白？”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談什麼對不起。
蘇小馨哭夠了，把南宮曜的西服也弄得髒兮兮的，本來他和她一翻雲雨後換了身衣服準備去上班，結果倒好了。
走不了了。
“回去幫我洗，誰弄的誰負責。”
南宮曜拂過蘇小馨臉上的淚水，吻了吻她的臉。
這就是素顏的好處，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相處越久，他越是喜愛。
相比於每天遇到的女員工，不是這個色就是那個色，用氣墊眼影眼線口紅堆出來的臉和膚色，實在叫人視覺疲勞。
他還是喜歡小妻子這般乾淨清純的類型。
蘇小馨仰頭問：“你敢叫我洗衣服？”
想跪搓衣板麼？
南宮曜笑了，又再度將蘇小馨摟住。
他的活寶，哪裡捨得叫她洗，疼都來不及。
“對不起，口誤，夫人儘管擦，爲夫自己會洗。”
躲在他懷裡的蘇小馨跟着笑了，“嗯，那還差不多。”
兩人笑成一團。
***
上官煜從昏迷中醒來，他尚且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在搶救的過程中醒來過一次，知道自己情況危險。
等他醒來，黎詩語便從靠牆的沙發上站起身，來到他跟前，探望他的情況，“醒了沒？感覺怎麼樣？”
上官煜虛弱地吐出一個字，“水……”
黎詩語頓了頓，說：“你洗了胃，暫時不能喝水，會增加腸胃負擔，要再等一等。”
“你在飯菜裡下了什麼？”
上官煜不用猜也清楚是食物出現了問題，中毒麼？
黎詩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事，也許只有姐姐本人來說才合適，“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姐姐來了，跟你說。”
上官煜陷入了沉默，他的情況相比於車禍後好不了多少。
那辣椒水定然不同尋常。
黎詩語溫聲說：“姐姐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你……”
味覺失靈。
其實也怪她，在看到他把菜都倒進垃圾桶的時候，就該知道了。他分明是把所有的菜都嚐了一遍才倒的。
那時，他就清楚自己的味覺失靈了，只是沒有表現得明顯，可是已然是帶了情緒。
上官煜沒有迴應。
黎詩語繼續說：“也怪我，把你不吃菜的事告訴了她，她纔想替我出出氣，以爲你故意刁難我。”
上官煜依舊沒有迴應。
良久，他才說：“回去。”
黎詩語微愣：“現在？”
上官煜答：“對，我不想待在醫院。”
“可是你的身體……”
“回去。”
上官煜堅持。
黎詩語只好照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