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不用他提醒，她也會主動復工，閒下來的這幾天，她已經做好了一連串的計劃，爭取早日擺脫小百靈這層身份。
等着瞧吧！
蘇小馨又要走，誰知上官煜卻再度將她喚住，“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那三個女人我會將她們送出島去。”
蘇小馨再度停住腳，回望上官煜，其實他沒有必要跟她說這些。
因爲他能不追究自己擅自闖入地下室就已經算不錯的，還要跟她說那三個女人的何去何從。
“你不怕她們三個回去以後，把你綁她們來的事情說出去，到時候，給自己樹敵。”
那三個女孩非富即貴，家世背景也一定是和東方家相差無幾，纔會被入選。
上官煜就這麼把她們送回去，她們背後的勢力會善罷甘休。
到此時，蘇小馨也不得不佩服這上官煜的野心，一下就得罪三個豪門世家，不怕遭報復麼？
而他抓住她們，到底是爲什麼？
真的是爲了自己？
蘇小馨有點不情願往這一層想，可是又不得不往這邊想。
如今上官煜就在眼前，蘇小馨想問一問，可是卻又害怕觸及到那層窗戶紙，捅破了，是不是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我會將她們留在這邊的記憶，包括在朝陽島的記憶全部抹去。”
上官煜很有耐心地解說。
蘇小馨怎麼忘了，他也會催眠術，也能輕易將人的記憶抹去或者進行修改。
想到詩語，蘇小馨的神情淡定，實則小心翼翼地詢問，“那有沒有可能，她們只會是暫時忘記，然後在後來的某個時間段又會重新想起。”
上官煜對於這個疑問，略微好奇，凝視着蘇小馨淡定的神情，真假難辨。
蘇小馨深怕被看穿，一直強裝鎮定，對視着上官煜，無畏無懼。
“怎麼了？”
上官煜見蘇小馨面不改色，微微收斂了些許詫色，“很久沒見你和我好好聊天了。”
冷不防，沒有被她冷嘲熱諷，而是如此淡定地和他扯閒話，實在叫他受寵若驚。
蘇小馨不知該說些什麼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似乎在他的觀察之中。
連說句話都會被他發現蛛絲馬跡，真是得小心，再小心。
要是讓他發現，她準備來個金蟬脫殼，他還不氣得站起來，揍她。
“說就說，不說算了。”
蘇小馨作勢要走。
上官煜一副拿她沒辦法似的，沉靜地說：“也有可能，不會基本不會，這就像是你雖然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情，但不是每一件都能想得起來。
被催眠的人通常會像是做了一場夢，只會記得別人叫她記住的事，然後如同正常人那般繼續生活。”
蘇小馨沒有被催眠過，自然不清楚那種體驗，但這種被人隨意操控的感覺，一定糟透了。
“我裡面聽到你問她們想起了鍾美婷沒有，她們都說想起來了，是不是她們之前都有被人抹去了記憶，然後又被你喚醒了？”
蘇小馨仔細斟酌着字句，深怕露出自己的心思。
上官煜凝視着蘇小馨的臉頰，“你似乎對催眠術很好奇？”
蘇小馨很努力很努力才能維持住表面的雲淡風輕，“談不上好奇，只是沒見過，覺得新鮮。”
“明修沒有對你做過催眠治療麼?”
“做過，不過也就一次，南宮曜就不讓我去了。”
“因爲想起了不愉快的經歷？”
上官煜的眼似乎能洞穿人心，那陰冷澄澈的眸子彷彿結了冰。
蘇小馨卻在裡面看出了些許波動的痕跡，是有情緒起伏的，他似乎對這個也很感興趣。
“嗯。”
她當時想起了他，親手將自己推進了大海，無論自己怎麼掙扎怎麼呼救，他都無動於衷地站在甲板上。
就那麼，用這如出一轍的眼神俯視着她，看着她墜入深海。
他是要她死的麼？
這個一直是個疑問，他亦好亦壞，高深莫測。
說他好，他爲了救自己而受了那麼重的傷，險些喪命，說他壞，他也是真壞，竟然催眠黎詩語，叫她取代自己的位置。
更把自己強留在身邊，做他的傭人。
明知道她有家庭有丈夫和孩子，依然還是這般固執已見。
圖什麼呢？
上官煜沒有逃避，聲音裡透着自己都察覺不出的疼惜，“關於我？”
蘇小馨沒有迴應，可這沉默也算是一種答案。
上官煜已然明瞭，沉默了一會兒，他的手指又放在扶手上輕輕敲擊，“回去吧，好好休息。”
蘇小馨知道，不能再留下來了。
再留下來，只會泄露更多不該有的情緒，會壞事。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
蘇小馨出了地下室，就準備回房間找南宮櫻，看看她在做些什麼，結果卻在大廳裡見到了南宮曜。
南宮曜單手插袋，指揮着搬運工將擺件，花瓶，海報等等擺好。
那神情自若的樣子，彷彿這裡就是他家。
蘇小馨進門，只見旁邊角落裡站着敢怒不敢言的梅香，還有其他傭人。
他們對南宮曜的行爲很不滿意，但是架不住南宮曜的人多，且人家打着什麼正當旗號過來的，他們一副不好阻止的難堪模樣。
可不是，南宮曜上次把這裡給砸了，要賠償上官煜，上官煜不要，正隨了南宮曜的心願。
他倒好，把山莊裡的一些精挑細選過的珍藏搬過來，選的都是和蘇小馨氣質相稱的擺件，還有大幅海報。
海報上是她和他的結婚照，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至於茶几上的相框更別提了，既有他和她的日常生活照，也有他們和南宮櫻的家庭照，無一不彰顯出南宮曜的存在。
還有……
他們夫妻的恩愛……
蘇小馨愕然了，這樣搞，還不把上官煜給氣死，這裡可是他的家，他的房子，卻被南宮曜擺成了星耀居一般的存在。
完全是以他們一家三口爲主題。
大廳的一處角落還特別爲南宮櫻鋪了一塊玩積木的地方，上面擺着南宮櫻喜愛的數字積木，五顏六色，散落一地。
而她家櫻櫻就坐在上面，自顧自地玩起來，不亦樂乎。
天哪，真有種回到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