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馨哪裡想到，會這麼快就見到自己的丈夫。
他看起來像剛剛趕回來，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就隨便發飆。
可惜，她不吃這一套。
剛處理一個蕭語凝，已經消耗她太多力氣了，他又在這兒大吼大叫，存心不讓她好好休息。
“你好像不認識我，還要對我不客氣。”
她輕輕地說。
薄薄的脣沒有絲毫血色，聲音也不大，卻讓聽得人心生寒意。
南宮曜須臾之間，便知道她在說什麼。
只用一秒鐘就捋清楚前因後果，爾後眼中的寒芒退盡，又重新恢復到往日的沉穩矜持。
他的大掌伸出，“那就重新認識一下，我的南宮太太。”
蘇小馨的小手伸出，與南宮曜的大掌握在一起，“你好，南宮先生。”
他和她。
握手言和。
恍如初見。
***
“很難解釋這種現象，只能說是個奇蹟。我們用了各種方法都沒有用，想不到這次陰差陽錯，讓蕭語凝給辦到了。”
陽臺上，聽到對方這麼說，南宮曜不知是悲是喜。
喜的是她終於恢復神智，悲的是她已經忘記六年前的一切，包括他和她的過去。
現在的她，到底是蘇小馨，還是……
南宮曜不想提，也不想刻意回想，想一次心就痛一次。
只是，這些於他而言，已經不那麼重要。
也許這纔是最好的。
***
“你可以放了那兩個保鏢嗎？”
晚餐的時候，蘇小馨坐在南宮曜對面，沒有用餐的意思。
南宮曜凝視蘇小馨，十分欣賞小妻子衝自己冷言冷語求情的模樣，好像吃定他會鬆口似的。
“你在爲其他男人對我求情？”
蘇小馨沒有絲毫隱瞞，“是。”
她不喜歡連累無辜的人，雖然與她無關。
南宮曜：“拿什麼求我？”
蘇小馨：“我自己。”
“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樣說話的人。”
“可以嗎？”
南宮曜的回答並不像蘇小馨那般簡潔利落，“那麼，開始吧~~”
蘇小馨沒有絲毫猶豫，把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到南宮曜面前。
“我已經簽字了。”
南宮曜並不意外，“南宮太太似乎對我有所誤解，目前爲止，我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爲什麼要離婚？”
蘇小馨也不意外，“你娶我是爲什麼於我而言不重要，不過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和你有任何交集。離婚只是遲早的事，希望您可以儘快同意。”
南宮曜瞅着面前的協議書，“我的意見正好與南宮太太相反，我始終覺得，我和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我的妻子，恕我不能同意。”
蘇小馨拉開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那道疤。
那道疤提醒着她和他，之前他們發生過怎樣的爭執和矛盾。
就算她恢復神智，也不可能再做他的妻子。
何苦，從南宮曜對她的態度來看，並不像是普通丈夫對待妻子那樣，他似乎格外忍讓她。
且忍讓的程度可以說毫無底線。
這並不是一件好的事情，相反，可以說很可怕。
“你喜歡的妻子是這樣的，可惜，她已經消失了，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是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