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他們是臥底，而且有很大機率還是來尋仇的，這人居然還是把他們留了下來，甚至留在了自己身邊，爲他辦事……
這種行爲簡直……木晨一陣蛋疼，他已經找不到詞彙來形容這種感覺了。
玩火？
如果凌默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那還能叫玩火，可現在呢？
只能說凌默並沒有把他們當成什麼威脅，而且他有這個自信。
不過很快，木晨倒是意識到了另一點。
在敵明我暗的情況下，凌默完全可以把他們當做自己鑽進的老鼠，一網打盡的……
爲什麼沒動手？
“你……”木晨很彆扭，也很好奇地問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來幹嘛的，爲什麼不先下手爲強？”
“……”凌默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哦，原來你受虐狂啊。”
“靠！誰是受虐狂了！”木晨頓時抓狂，跟這人說話怎麼就正經不起來呢！
“說起來你到現在才意識到，這讓我挺意外的。”凌默立刻進行了一次殘忍補刀。
“而且要不是我主動現身，估計你還是不知道吧？”他繼續說道。
而木晨呢，他已經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的確，要是凌默不現身，他今天必然又是一無所獲。
凌默出現的時候，他的感應已經很微弱了……
“但總會發現的！”木晨憤憤然地想道。
“不過你今天能找到這兒，肯定用了什麼手段的吧？說來聽聽？”凌默轉而問道。
“你夠了……”木晨持續鬱悶中。“有也不能告訴你啊！”
“哦，那算了。”凌默又提議。“那我們好好談談？”
木晨今晚不來，其實明天凌默也會主動出面的。
現在的情況算是個意外，但並不影響事情的走向。
或者說，現在反而更好……
許舒涵和夏至現在都不在，能優先解決木晨一個，怎麼都比同時去搞定三個更容易。
看木晨現在的狀態，就知道他是偷溜出來的，另外兩人並不知情。
“我能不談嗎？” wωω ●тTk дn ●℃ O
木晨有些無奈地說道。
他這會兒已經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包圍了。
那三個女孩，就隱蔽在他周圍，即使他看不見，也能感覺到有眼睛正盯着自己。
再看凌默那副很平靜的樣子，木晨突然意識到，這人其實沒他表現得那麼好看透。
至少他夠謹慎，從他今天決定現身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哪怕對方只有他木晨一個人。
“我覺得我們能談得很愉快的。”凌默說道。
“好吧……”木晨左右瞟了一眼，然後慢慢擡起手來，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
“0號有反應了！”
涅槃分部的一間實驗室內，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是信息反饋！”有人立刻喊道。
“去叫艾先生！這是特殊信息！”又有人叫起來。
實驗室的大門在此時突然被推開，一個滿臉疤痕的男人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艾峰這幾天一直很焦躁。他急切地等待着木晨他們的消息，但卻一直沒有收到過任何情報。
木晨他們一出去就好像消失在了屍海之中似的，蹤影全無。
死了？這不可能，他們很善於自保。
被凌默殺了？這倒是有可能，但就算死也該反饋一下吧……
然而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讓艾峰很是鬱悶，甚至達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要是他知道他所擔心的對象正在給人打白工。不知會是什麼樣的一副表情……
還好艾峰不知道，所以他仍舊一有空就守在0號的房間外，等待着可能出現的訊息。
而今天，訊息終於來了。
“他們發現凌默了！”
艾峰從0號那裡取得了信息後，立刻興奮地說道：“密切關注0號，應該馬上就有後續消息傳來的！”
實驗室內的工作人員立刻一擁而上，都緊緊地盯着0號。
“你們這樣也太密切了……0號會不舒服的。”艾峰無奈地提醒道。
“哦哦……”衆人趕緊拉開距離，但仍舊緊盯着0號。
三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十分鐘……
足足十五分鐘後，一羣人眼睛都盯酸了，卻愣是沒等來0號的第二次反饋。
一名工作人員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說道：“大概……沒了吧？”
“……”
艾峰沉默了幾秒鐘後，突然一拳砸在了牆上：“木晨，臥槽！你tm玩我啊！”
……
“我猜你老闆現在正在罵你呢。”此時凌默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看着對面的木晨，說道。
木晨一臉糾結地說道：“我猜也是……你怎麼發現的？”
他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那個動作。”凌默指的正是揉太陽穴那個動作，“你平時沒有那個動作，而且一般只有精神系異能者纔會有這種習慣性舉動，目的是爲了緩解頭疼而已。你這時候突然用，很奇怪。”
“你觀察還真仔細……”木晨驚訝地說道。
凌默嘿嘿一笑，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葉戀。
實際上真正用來觀察的眼睛，是葉戀她們。以喪屍過目不忘的記憶能力，這些細節很容易觀察到。
凌默每次訓練都帶着她們，不光是爲了每時每刻能跟她們在一起，也是爲了讓她們監視着木晨三人。
“不過真正讓我發現的，是剛剛一瞬間，我感受到了精神波動。很微弱，但我還是感應到了。那時候你應該正在發送信息吧？”凌默問道。
木晨也懶得狡辯了，索性點了點頭：“嗯。但剛發了一句，就被你截斷了。”
他對凌默的感應能力倒是挺震驚的，不愧是能反過來傷到o號的人，精神力果然強悍。
結果他只來得及說了句“發現凌默”，就被凌默強行打斷，到現在都還頭暈着。
最關鍵的是，在凌默出手的一瞬間，他竟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變態！這人的精神操控能力，絕對不比0號弱，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比0號強得多吧？
想想0號是怎麼誕生的，再看看凌默……
木晨腦子裡又冒出一個詞來：“怪物。”
“你用它來找我的？”凌默又問。
“是……”木晨乾脆坦白了，他這會兒也算明白了，就算他不說，凌默也猜得到。
“但你不是精神系的啊……”凌默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你還真是不死心啊……”木晨徹底沒了耐心，乾脆說道，“這是0號給我留下的一小團精神力。因爲它對你的精神力很有印象，所以一旦類似的精神波動出現，它就會感應到。”
“沒那麼簡單吧？估計應該還是什麼殺手鐗之類的。”凌默又說道。
木晨閉上了嘴巴，但他那一瞬間的眼神波動，卻已經告訴凌默，他又猜對了。
“畢竟你一個人坐在這兒，卻一點都不擔心，我就想你肯定有什麼保命的辦法。”凌默笑了笑，道。
木晨翻了個白眼，心中卻想着什麼殺手鐗都沒用，這裡是你的地盤……
而且他看似離自己最近，實際上卻一直身體緊繃，估計早就做好了一有異常，就隨時拉開距離的準備。
跟這種外表很老實，實際行動卻很老練的傢伙打交道，除了讓木晨覺得鬱悶之外，就沒有別的感受了。
他現在甚至懷疑凌默是不是每天半夜起來釋放精神力，有意引他出來的……
“你們涅槃，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凌默突然往前一傾，面帶微笑地問道。
他這句話一出口，木晨也是心中一凜，表情立刻認真了起來。
凌默盤問了那麼久，終於說到重點了。
“那你呢？你又是個什麼意思？”木晨往後一靠，眯着眼問道。
“那得看你們了。”凌默繼續微笑道。
這話……夠囂張啊。
木晨虛眼看了看凌默，心中卻一陣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