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鼻子……”
凌默剛皺起眉頭，就聽蝴蝶接着說道：“別看了，我就是說你呢。真有意思，身上居然有這麼濃烈的喪屍病毒氣味……”
“臥槽，還真能聞到啊！”
凌默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自己體內的微量病毒，或者是蜘蛛女皇在他身體中做下的那個手腳……但仔細一想，這味道還不至於濃到透體而出吧！這一點，只要對照於詩然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想到這裡，凌默不動聲色地擡眼看了看於詩然。
“咕嚕……”於詩然敏銳地轉過頭來，然後對着凌默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還好。”凌默頓時鬆了口氣，再次將目光轉了回來，暗自想道，“看來我身上的氣味還是以人類爲主的……那麼他聞到的……”
“哦，對了。”凌默很快便恍然大悟了，“早上爲了保證精力，所以和葉戀她們……不愧是高級喪屍，只是在嘴脣上留下的味道都能持續到現在嗎！話說回來，這人的嗅覺又是怎麼回事？還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就能聞到這麼微弱的氣味了嗎？這麼說……他對病毒的氣味十分敏感了？”
見凌默先是皺眉，接着又一臉回味地摸着自己的嘴脣，卻就是沒有和他搭話的意思，蝴蝶的表情則不由得變得有些難看了。
她看了於詩然一眼，然後又甜甜地笑了笑，說道：“看來你身上的那些味道，就是你能和她們相處的原因了。有意思，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和我一樣的人。呵呵，我對你們倆都挺感興趣的。這還真是意外收穫啊……”
“誰跟你一樣了！”
這句話凌默倒是秒答了，而和他一同開口的，還有空中的於詩然。
只是在意識到兩人異口同聲的事實後，於詩然就立刻悶哼了一聲，然後將頭轉向了一邊。
“這種時候給我一致對外啊！累得半死了還要堅持鄙視人類的原則……果然是天生的笨蛋啊！”凌默一邊暗自怒道。一邊慢慢走向了蝴蝶，“我不知道你都誤會了些什麼，不過要說感興趣的話，我也對你挺感興趣的。說起來，能碰到你們，對我來說也是一次意外收穫。所以。”凌默慢慢地將兩隻手從衣兜裡抽了出來，然後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並且閉上了眼睛。
當他放下雙手，睜開眼睛時，他整個人的狀態已經徹底變了：“我們彼此彼此。”
剛纔的凌默還給人一種有些懶散的味道，但就像此刻的蝴蝶一樣。從凌默的眼神中也透出了一股強烈的自信和殺意。之前看他的眼睛，還只會讓人覺得深邃和明亮而已，但此時再看的話，就會感覺到一股鋒銳之感了。
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從他的雙眼中透出，死死地鎖定在了蝴蝶的身上。就連目標以外的唐昊也驟然打了個寒噤，眼神頗爲複雜地看着凌默：“感覺氣氛一下子就變了……就像天色突然變黑後給人帶來的壓抑感……看來跟我戰鬥的時候，他可能只是使用了陰險的手段。卻沒動用自己真正的實力……”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過全力了……”凌默慢慢地調整着狀態，嘴裡則說道。
“還真是！”唐昊在後面聽得欲哭無淚。
不過轉念一想，他和凌默戰鬥的時候，對方一是有這隻變異熊貓的協助，二是利用了地形……所以在他看來，凌默最強的地方並不是他的個人實力，而是他對戰局的精確把握，以及和變異熊貓的默契配合。
即便凌默當時有所保留，可他的無形攻擊根本無法對唐昊造成什麼有效的傷害。這一點卻是事實啊！
所以和蝴蝶的這一戰，勝負還未可知呢……
“如果把蝴蝶當成一個人來看的話，一定是會吃大虧的……”唐昊心中想道，“這樣一來，就算他和那個小女孩配合。也未必就能佔多大的便宜。更何況，蝴蝶還是少有的變異系……”
他暗自冷笑了一聲，頓時又來了精神。
“蝴蝶和我的關係還算不錯的，他現在處於不受控制的狀態，不在意我也是正常的。但只要他能幹掉這兩個人，我就得救了！只要能贏，我到底都對凌默說過些什麼，也就不那麼重要了啊……沒錯，就是這樣……去死吧，哈哈！”
可惜他這副扭曲的表情，在場的人卻是沒一個注意的……
蝴蝶靜靜地注視着不斷走近的凌默，突然捂着嘴笑了笑：“精神系啊……看來應該是比較特殊的精神系吧？”他似有所指地看了於詩然一眼，然後也“咔擦”一聲扭動了一下脖子，接着又用手抓住了自己的左臂，用力往上一送。
“咔！”
原本有些扭曲的左臂頓時恢復了正常，他稍稍活動了一下四肢，表情也漸漸變得愉悅起來。而此時，凌默已經在差不多四十米外的地方停了下來。從他的角度望過去，正好能看見蝴蝶的一些側面。也不知是不是一種錯覺，凌默總覺得他這邊的頭髮似乎變長了一些，眼神也和另一隻眼睛有了一些區別……
具體地說，就像是他的身體正在慢慢地加劇分裂似的……左面是蝴蝶，右面則是齊哥，組合到一起後，就是他們兄妹二人……
“看來你是想要跟我好好打一場的嘛……正好，我也剛好覺得身體快要興奮得不行了。”說着，蝴蝶突然“刷”一聲撕下了半邊衣服。
隨着那半截血衣飄到地上，一大片炫目的血紅色也隨之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無數的血色蝴蝶順着肩膀一直蔓延到他的身上，尤其是在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處，更是尤爲地密集，也更加的血紅……乍一看，就彷彿這些血蝴蝶都是順着那個傷口，從他的身體內部飛出來的一樣。
凌默看得頭皮一麻，就連於詩然也愣了一下。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中看到了一絲愕然。
“不能再……”於詩然剛要開口，就看見凌默衝着自己揮了下手。
“不要勉強了，我來吧。”凌默說道。
於詩然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頓時瞪大眼睛說道：“不行，他雖然是個人類，但是很麻煩啊！怎麼說呢……嗯……一旦打起來就會覺得很難搞定的樣子……”她抿着嘴脣，很困難地形容道。
“賣隊友的時候就很得心應手啊……”
凌默嘆了口氣，眼神驟然變得專注起來：“我來吧，你去小樓那邊。我想，你應該有辦法把許舒涵叫出來吧？如果那裡已經出現了變故，那你就從旁協助一下。”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要太透支體力了。”
他之前還沒有將事情說清楚就衝出來了，雖說宇文軒他們已經有了準備，可凌默覺得還是多做些準備比較好……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那麼於詩然和黑絲現在趕過去，一定是能夠幫上大忙的……
不僅如此，他也在此時聯繫到了葉戀，同時在腦海中說道：“丫頭，要靠你守着上面了。”
“嗯……”葉戀點了點頭。
天台上，這隻女喪屍忽然將槍口一轉，然後居高臨下地盯向了街道。
喪屍們密密麻麻地聚集在街道上，從上方望下去，他們簡直就像是一羣正在等待獵物出現的餓狼一般……而街道對面的羅森公司則依然悄無聲息，就如同一座沉默的水泥墳墓一般。只是在那高樓上，一抹染紅的窗簾偶爾從破損的窗戶中吹出，使得這座大樓憑空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息……
“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好好玩玩了。”凌默看向了蝴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