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家講個很小很小的故事。是我很久以前寫的一個小故事。
輪迴流轉,宿命的終點。你我依舊未能共同欣賞彼岸那朵綻放地燦爛的薔薇花。
記憶被時間所沉澱,已久。然而,那種空虛、頹廢的味道,經過幾個世紀地洗滌,仍舊如此熟悉。
一年了。記憶沉澱了一年了。
“我自信你比任何人都能行。”這是他最後一次對我說的話。到頭來,他還是放開了我的手。那麼輕易地,放開了。我就任由着他這麼輕易地放開我。心,是撕裂的痛。
本是我們可以一起去轉世的。可是,最後,他竟然放開了我的手。我在抽屜裡,發現了他的信:瑤昔,對不起,我答應過要和你一起轉世的。請容許我先去。因爲,我的陽壽不多了,而你有很長的壽命。我不想讓自己的自私捆綁住你。對不起。瑤昔,來世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我哭了,第一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地哭了。
一年,一晃間,來到了。舅媽家生了弟弟。很可愛的弟弟。
某一天,舅媽向我提起。瑤昔,你說奇不奇怪?舅媽說。
恩?
你知道的啊,我這種體質很難懷上孩子的。舅媽笑着說。
恩。現在懷上了。我說。
恩。那天啊,我做了個夢。有個人拉着我對我說,我的孩子一定要叫沿昔。舅媽說。
恩?
我以爲只是個夢而已,沒想到後來去檢查真的懷上了!
啊?
對啊,我覺得很神奇呵!所以你弟弟我取名就叫沿昔。
那你記得夢裡面那個拉着你的手的人是誰嗎?我問。
很眼熟,想不起來。
我從口袋裡拿出塵封已久的他的照片。是他嗎?我問。我有種直覺,就是他,沿恩,是你吧。
好象是的。你們認識啊?是同學嗎?
恩。我說。心再次疼痛。是他,一定是的。經過兩年了,我們還是在一起,成爲了一家人。只可惜,他把一切都忘記了,獨留我在原地哭泣。
我29歲,沿昔12歲。那天,我去接他放學。
喂,沿昔,在這兒!我向他招招手。他低着頭走路過來。
瑤昔,我允許他這麼沒大沒小地叫我,因爲這會讓我想起他。
嗯?
你都快奔30了,怎麼還不找男朋友啊?他問。
呵!你一小屁孩兒,操心得還真不少啊!我笑着說。
那你就沒喜歡過人?現在的小孩子,怎麼都早熟啊?!
有。我毫不猶豫地說,他,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儘管早已不在。我淡淡地笑着,彷彿他在很遠的地方看我。
那你們怎麼不結婚啊?他問。
他死了。我說。很早以前的事了。
啊?!沿昔很吃驚。呃,瑤昔啊,你也別傷心了哦,反正天下何處無芳草嘛....他開始長篇闊論起來。
我還是淡淡地笑着,那笑容不加任何雜質,彷彿我笑一笑,他也會看見我似的。
我34歲,沿昔17歲。這是個花季般的年齡。
我照樣去接他。
他走出來,已不再是幼時那種無知而又懵懂的小孩了。
瑤昔,你以後不要來接我了。
爲什麼?我問。
因爲啊,你每次來,都會有人認爲你是我女朋友!拜託,你都34了,我纔是個高中生誒。他一臉鬱悶地說。
呵呵,是嗎?這麼說,我的娃娃臉是騙過了很多人咯?我笑着說。
唉。他嘆氣。瑤昔,你就再也不喜歡人啦?
或許吧。我看着天空說,嗯,沒有任何雜質的不是我的笑容,而是那片淡藍的天空。
那你以前喜歡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啊?
我其實想說的是你,只不過,是前世的你而已。
這句話,我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輪迴流轉,宿命的終點。你我依舊未能共同欣賞彼岸那朵綻放地燦爛的薔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