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是我給送給你的禮物。”
寧夜將站在自己腳下的白玄，從地面上抱起，遞到楚芸面前道。
這也算變相的轉移話題了，畢竟女生這種生物，一向對可愛的事物無法拒絕。
而作爲小白狐的白玄，賣相絕佳可愛無比。
果然的，當見到這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時，楚芸喜不自勝，連忙將白玄從寧夜的手中接過，抱在自己懷中。
“咦？這隻小白狐，怎麼會有九條小尾巴……”
很快的，楚芸變察覺到了懷中小白狐的特異，竟然擁有着九條尾巴。
不過她也沒有把之當成怪物覺得害怕，而只是單純覺得很好奇罷了，畢竟就算是長着九條尾巴的小白狐，也依舊是一隻超可愛的小狐狸。
所以說，這個世界真的是看臉啊，不僅僅是人，就連動物也是如此。
若是白玄不是一隻可愛的萌寵，而是一隻超難看醜陋的生物，長着九條尾巴的它估計就會直接被當成怪物了。
就像是童話故事中，原本英俊的王子變成了一隻青蛙，後來得到了公主的真心之吻解除了女巫的詛咒，譜寫了一曲曠世絕戀，從此王子與公子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
也怪那個女巫施法時不走心，如果當初她給王子下的詛咒，是把他變成像什麼蜈蚣或者鼻涕蟲之類的生物，就不會有後面這麼事了，估計早在見到它的第一時間，公主就把它給一腳踩死了……
寧夜開口解釋道：“這隻小狐狸的名字叫做白玄，之所以長着九條尾巴，因爲它乃是九尾天狐，擁有很強大的……”
“……咦？以前不是隻有三條尾巴的嘛，什麼時候又多長出了六條呢？”
寧夜話還未說完，就聽到懷中抱着白玄的楚芸，如同夢囈一般地低喃自語道。
聽到這番低喃，寧夜的目光頓時有些悲傷。
因爲當年，妹妹小希她躍入鑄劍爐中，徹底離開自己時，白玄它當時已經進化出了三尾。而後面的六尾巴，則是在她離開人世時發生的事情。
這也表示着，楚芸她體內關於上古時期的記憶，已經開始緩慢復甦醒來了，不然也不會在見到白玄之後，下意識說出這番話。
儘管這話是從自己嘴中說出，但是身爲當事人的楚芸，在事後也是一臉懵逼，完全不知曉自己爲何會說那些奇怪得讓人無法理解的話語。
既然想不通，她也索性不再去想了，專心打量起懷中名爲白玄的小狐狸起來。
對於這隻小白狐，她是喜歡異常，不僅僅是因爲白玄它確實是世間難得一見的萌寵，而且也因爲在見到它的第一眼時起，就有一種很是熟悉親切的感覺。
況且，這件禮物還是寧夜哥親手送給自己的，意義非常。
三者相合，楚芸對懷中的小白狐，真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滿心歡喜。
“白玄它不僅是一隻修爲強大的九尾天狐，可以代替我在我不在你身邊的身後保護你，並且它也已經完全開啓了靈智，能夠口吐人言，可以在你無聊寂寞的時候陪你說話談心。”
就像是在推銷商品一般，寧夜對着楚芸細數着白玄的優點。
這也是他一開始便做好的決定，畢竟自己現在這種全知全能的狀態無法維持太久，天亮之後，不管是記憶還是修爲都會重新被封印。
所以，便將原本已經當成土特產送給女兒小憐的小白狐，轉而送給了楚芸，讓它來代替自己照顧保護好她。
畢竟不同於其他人，現在的楚芸依舊只是一名剛剛初中畢業的普通女生，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就連一份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小狐狸，竟然還會說話啊！快快快，趕緊說一句來聽聽！”楚芸很是激動興奮地對着白玄道。
“小公主……嚶嚶嚶！”
望着久別重逢的小公主，嗅着她懷中那熟悉而溫暖的氣息，僅僅說了三個字，白玄便激動地忍不住落淚，嚶嚶嚶小聲哭泣起來。
“它……沒事吧？”
面對這一情況，楚芸也是很懵逼，擡起頭對着寧夜詢問道。
她實在無法理解，爲啥這隻小白狐，莫名其妙突然哭起來了呢，而且哭得還如此悲傷，就像是想起了很傷心的往事一般。
“沒事的。”寧夜自然知曉其中的原因，寬慰道：“讓它冷靜冷靜就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小芸你還是繼續休息吧。”
“可是我怕，怕得睡不着，萬一鏡子裡面又冒出什麼奇怪的東西該怎麼辦？”
聽到寧夜流露出要走的意思，楚芸想起了先前在鏡子前所受的驚嚇，楚楚可憐開口道。
寧夜寬慰道：“放心好了，就算真有什麼事情，白玄它也一定可以保護好你的。”
“可我還是怕，寧夜哥你要不就留在我這裡吧，只有你在身邊，我纔有安全感。”
寧夜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這樣吧，我留在這裡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再離開。”
楚芸連連點頭。
十多分鐘後……
或許是剛剛經歷過大驚與大喜，情緒劇烈波動起伏，加上又有着寧夜在牀邊坐着覺得很安心，被子內的楚芸陷入了安恬熟睡，嘴角帶着一抹笑容，似是在經歷着一個美夢。
見到她已睡着，坐在牀邊的寧夜安靜凝望着她熟睡的容顏，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不管是往世上古，還是今生今世。
“小希，你看到了嗎？當年你所許下的願望，已經慢慢得到實現了呢，世界正在往你所期望的美好的方向改變，儘管還有很多的陰影殘留，但是終有一天，那個沒有任何流血、殺戮與死亡的世界終將到來，人與人之間能夠沒有任何紛爭地幸福生活在一起。”
“其實以前，哥哥一直以來的最大的心願，便是小希你能夠獲得幸福。當時的哥哥我，不管是對於人族還是妖族，乃至於這個世間，其實都沒有什麼喜歡之處，曾想過就這麼一走了之，帶着小希你到世外之地隱居，從此不再理會世事……只是啊，誰能想到小希你會這麼傻，心願竟然是讓這個世界得到改變。”
“我不喜歡這世界，只喜歡你。既然小希你這麼說了，那我這個做哥哥的，心甘情願去改變這個世界。原本我想着，等到完成你這個心願後，便帶着你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居，可是你卻先離我而去……可是那樣的，沒有你存在的世界，就算再美麗再美好，對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還有啊，你可能還不知曉吧，小希你當年做過的那件傻事，現在又有一個傻子也同樣這麼做了。他的名字叫方離，是我的弟弟，和小希你一樣，都是我生命中無法割捨的親人。”
“放心好了，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找到辦法，讓小離他恢復過來的，帶他回來團聚的。那種意識被困在困黑暗中的感覺，一定很是難受吧？”
“哥哥要先走了。願小希你這一世，能夠平安喜樂一生無憂，不要再像是以前那麼辛苦了……”
一番低喃自語過後，寧夜自牀邊站起身來，俯身在睡夢中的楚芸額間輕吻了一記，然後轉身離開，一步之距，身影便橫跨空間直接消失在屋內。
街邊的路燈如同一柄柄暖黃色的大傘，撐開一片寥落的夜色。
寧夜站在燈光下的街道上，遙望着眼前的這座熟悉獨棟別墅。
這裡……曾是那在摩天輪璀璨煙花下，化爲晶瑩光點消散的少女的家。
也是在這裡，寧夜第一次接觸到了，隱匿於平靜日常下的另一個暗流涌動的世界，也正是在這裡，他在闊別了千年後，第一次與龍傲嬌相逢，並且被她用一滴真龍精血所救。
這裡是一切開始之地。
也是，那位叫做江靜怡少女曾經的家。
而現在，原本早應該無人居住荒廢的別墅二樓房間內，有淡淡燈光從窗內透出……
寧夜知曉，那有燈光從中透出的房間，是她曾經生活居住的臥室。
他在街燈下，望着那扇透出燈光的窗臺，默默遙望了良久，面龐上各種各樣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交雜，有愧疚、悲傷、自責與痛苦，亦有得以重逢的那種喜悅與激動……
因此，他膽怯了，只是站在樓下望着這燈光，和想着此時那在屋內的人。
最後，似乎是克服了心中的怯弱與恐懼，他終於邁開腳步，一步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