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說着說着抱住腦袋，肩膀直直的顫抖，滿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到底怎麼回事啊，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又出現在學校，還跑來盯着我看，他想幹什麼？不會是想殺了我吧？”凌風盯着我，滿臉驚恐。
我無奈皺了皺眉，我也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看凌風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們本來打算先把他送回宿舍，誰知他死活不願意一個人呆着，沒辦法施坤只好同意帶着他。忙活這麼久，我們連飯都沒吃，想在學校尋摸一家飯館隨便吃點。
走了一路，幾家飯館都門庭若市，小小的地方快要被擠爆了，唯獨一家菜館沒什麼人，冷清的有些奇怪，這家餐館我以前來過，老闆是個四十多歲，膀大腰圓的北方漢子。飯菜味道還不錯，生意一般都很好，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邊想，我邊走了進去，燭炎什麼也沒說跟着走進來。
見到有客人，老闆笑呵呵迎了出來：“請進，請進。”
“老闆，怎麼沒什麼人？”我詢問着坐下來。
老闆擺出一張苦瓜臉，無奈的笑笑：“連續兩個星期都是這樣子，你們是這兩天以來頭一波客人。我本來打算今天也關門來着，反正也不會有人來。”
“爲什麼？”燭炎沉聲道，我瞥了一眼燭炎，我想他應該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老闆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以前我們家生意是最好的，但兩個星期之前其他家生意忽然好起來，客人都去他們那裡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找了一個學生問了問，說是其他家飯菜特別好吃之類的話。”
“特別好吃？”縮在施坤身後的凌風嘀咕一句，“不會啊，我以前吃過他們那幾家的飯菜，很一般啊。”
老闆苦笑：“沒辦法，做生意就這樣，說不準人家有什麼秘方之類的，我們技不如人也沒辦法。”
這老闆倒是想得開，我暗自笑笑，事出反常必有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些小鬼在作怪。沒想到，那個趙凱竟然把生意做到這個地步。
“凌風，你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我想了想看向凌風。
凌風立即點頭，餘光警惕的瞥着四周：“想。”
“那你去其他幾家飯館去看看，順便外帶一些飯菜回來。”我思索着說道，衝着凌風笑笑。
凌風愣了愣，試探的問道：“我一個人？”
“嗯。”我點點頭。
凌風嚥了咽口水，滿臉慌亂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
“你不去，我就叫施坤關你幾天，到時候讓你喜歡的那個女生知道進過牢，我想就算你有小鬼，她也不會喜歡你。”我託着下巴，眼神真誠的瞧着凌風，“你好好考慮？”
“我……”
“別忘了，你擅闖民宅，而且爲了催旺桃花還用小鬼，如果讓咱們班人知道這些，你說會怎樣？”我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不去的話，我現在就告訴吳曉玲。”
“別，別！”凌風着急，“吳曉玲那麼八卦，她會告訴所有人的！”
我聳聳肩：“所以？”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凌風皺着眉頭妥協。
說完，凌風彆扭了一會走了出去。
“你們這是……”老闆聽到我們說話，臉色有些疑惑。
“沒什麼，老闆，您先上菜。”燭炎淡淡道。
“可是你們不是叫了其他家的外賣？”老闆表情尷尬。
我笑笑：“您放心，那不是用來吃的。”
“啊？”老闆已經完全被我們搞糊塗了，但細想了想也沒在繼續追問，只是一臉奇怪的走進後廚。
施坤看看我又看看燭炎：“你們想幹什麼？”
“一會你就知道了。”我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施坤瞥了我一眼沒說話。
就我們一桌客人，老闆上菜很快，沒多會我們點的菜就上齊了，老闆臉上疑惑未消，但也沒問，就一個人憋着。
“老闆，您信佛嗎？”我瞥了一眼老闆脖子上掛的玉佛。
老闆被我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些摸不着頭腦，他愣了一會纔回答：“沒，我不信那些。”
“那你脖子上的是……”我繼續追問。
“你說這個？”老闆反應過來，爽快的笑了，“這個是我爺爺傳下來的，我跟我姐一人一塊，我爺爺說是便宜貨不值錢，掛着保平安的，我跟我姐就都掛着，畢竟是他老人家的心意。”
原來如此，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們慢吃，我再去給你們炒幾個菜，反正也沒什麼人，東西也賣不出去，放心，我請客。”老闆一掃先前的陰霾臉色，笑着說道。
沒等我們迴應，老闆又跑進後廚。
“怎麼了，你們覺得跟老闆那個玉佛有關係？”施坤低聲詢問。
燭炎一邊給我夾菜，一邊沉沉道：“那可不是什麼便宜貨。”我扒着飯菜沒空說話只能點點頭。
“真的？”施坤好奇，“那值多少錢？”
燭炎沒看他：“不清楚。”
“你們說的不對，既然你們說那個玉佛很厲害，那他家生意還這麼慘，馬上就要關門了。”施坤想了想，邊搖頭邊說道。
“慘的不是他。”我啃着雞腿，抽空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施坤追問。
“讓她好好吃飯。”燭炎冷冷道，語氣強硬。
施坤粗哼一聲，沒繼續說。
我凝眸看一眼燭炎，燭炎也在看着我，目光溫柔，嘴裡咬着的雞腿忽然沒那麼好味道了，還是燭炎比較好吃。
想着，我笑了笑，笑未完全舒展，燭炎驀地拍了拍我的腦袋：“好好吃飯，別亂想。”
我一愣，被他看出來我想入非非了？
臉倏忽燙起來，我驀地收起看向燭炎的視線，強迫自己收心啃雞腿，餘光瞥着燭炎，燭炎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
“來了，來了！你們快來嚐嚐，味道特別好。”凌風提着一堆飯菜興沖沖跑進來，一進來就聞到濃郁的飯菜香，這香跟我所想的差不多，是一種充滿詭異的味道。
“好臭，什麼東西！”
正好，老闆端着炒好的菜走出來，眉頭緊緊皺着。
“臭？”凌風愣住，“哪裡臭？我怎麼沒聞到，我只聞得到飯菜的香氣。”說着凌風吸了吸鼻子，疑惑的搖頭。
老闆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他吸吸鼻子循着味道走過來，最後指着打包回來的飯菜道：“就是這個，味道好難聞。”
“這個？”凌風詫異，隨即想到什麼，“老闆您生意不好也不能這樣，說別人家飯菜臭。”
“這就是其他家的？”老闆愣住。
凌風點點頭，一臉肯定。
“這，這……”老闆又聞了聞，“可我聞着就是很臭，有股腐肉的味道，很噁心。”
“老闆，您身體沒事吧？”凌風懷疑。
“我，我沒事。”老闆尷尬的臉通紅。
“那您就是說謊。”凌風判斷。
老闆頓時黑臉，衝着凌風吼道：“我說謊，我說什麼謊，這個明明就這麼噁心，賴我？”
凌風膽小被老闆這麼一吼，頓時蔫了:“我就說說。”
“你們說說，這飯菜是不是很臭？”老闆瞪着我們，氣哼哼的說道，看來凌風把他氣的不輕。
“我聞着是很香。”施坤皺着眉誠實道，不過他顯然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餘光一直看着我跟燭炎。
“臭的。”燭炎淡淡的拋出兩個字。
“看吧，看吧。”聽到燭炎這麼說，老闆鬆了一口氣。
“江流，你說。”施坤看向我。
我猶豫了一會，看一眼老闆：“老闆，你能把你脖子上的玉佛先拿下來嗎？”
“這個？”老闆摸着自己的玉佛。
“嗯。”我點點頭。
“你想幹什麼？”老闆有些爲難，“我爺爺說帶上就要不拿下來，這麼多年我都沒拿下來過。”
“放心，這個玉佛跟了你這麼多年，早就認你做主人了，拿下來也沒關係。”我低聲道，老闆被我這一番話弄得有些茫然，顯然他不信這些，他想了想還是把玉佛取下來給我。
趁着這個時候，我好好地接觸了一些這個玉佛，玉佛通體滑潤，冰冰涼涼，靈力豐沛，果然是個好東西。
玉佛交到我手上之後，老闆忽然道：“好香！”說着他就要去翻凌風打包回來的飯菜，一臉幸福滿足。
“這是……”凌風滿臉詫異，彷彿發現新大陸，“這是怎麼回事？他剛纔還說這菜噁心難聞，怎麼又說香了？”
凌風這麼一說，老闆自己也反應過來，臉色白了白驀地看向我：“我，我是怎麼了？我有病？”
“沒什麼。”我把玉佛還給老闆。
老闆接過去，手碰到玉佛的瞬間，老闆掩住口鼻：“又變得很臭了。”老闆沉着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笑了笑，凝眸看着燭炎，燭炎微微頷首：“你沒事，是這個東西本來就很臭。由於玉佛對你的庇佑，所以你有分辨的能力，但普通人聞起來這飯菜就是很香，讓人着迷。”
“啊？”凌風聽到這話，驀地丟掉夾着的飯菜。
老闆愣了一會，慌忙的又把玉佛帶起來：“這，這到底怎麼了？難道是有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