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盯着小郭：“你看我幹什麼？”
“沒，我是想說，小流同學你恰好就是D大歷史系的，我就想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小郭說着，露出沉思的表情。
我撇撇嘴，無奈的搖搖頭。
說起東陵高中，我就想起思念和郭晨。孫小溪說過她不認識郭晨也不知道校醫思念，還說他們學校有傳說，某個班級會多出一個學生。本來這些事我都暫時拋到腦後了，如今小郭說起東陵高中又勾起我的心思。
這個東陵高中，到底有什麼秘密？
想着，我心擰巴起來。
施坤把酒吧翻了一遍，沒找到其他什麼線索。
“昨天查到酒吧老闆，怎麼樣了？聯繫到了嗎？”燭炎看向小郭。
小郭露出爲難的表情，撓了撓後腦勺搖頭：“沒消息，電話打不通，家裡也沒人。鄰居都說沒見過他，他這個人真的存在嗎？”
“繼續找。”燭炎沉聲道。
“是。”小郭立即道。
施坤看一眼燭炎，低聲說：“這個酒吧老闆很可疑。”
“我嗎？”
施坤話音未落，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是……我心一緊，回眸就見疆域站在那，嘴角一如既往的掛着邪魅的笑。
“疆域！”我愣了愣。
“你怎麼進來了？”施坤皺眉，瞪了一眼小郭，“外面沒人守着？”
“有的。”小郭回答。
疆域笑笑，嘴角扯起一個弧度：“幾個人也想擋住我，開什麼玩笑，我疆域還沒落魄到那個份上。”
說着，疆域對我揮揮手，眉眼含笑。
“你是酒吧老闆。”燭炎冷聲說，凜冽的視線掃了一眼疆域。
“沒錯，我是這裡老闆。”疆域望着燭炎，臉上的笑透着冷意。
施坤臉一黑：“你是這裡老闆？”
疆域點頭，漫不經心的扯過一張椅子坐下來：“不過我很少過來，這裡都交給經理打理，經理就在外面，如果你們有什麼想知道的，只要她知道的她都會告訴你們。說白了，我們今天就是來幫助你們查案的。”
“疆域，你……”我看着疆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居然是這裡的老闆？
我第一個反應，疆域來者不善。
“放心小漓，我什麼都沒幹，是清白的。”疆域咧嘴一笑，燦若豔陽，“你不用擔心我。”
“清不清白，可不你說的算。”施坤冷聲道，“跟我們去警局。”
“好，我配合。”疆域笑着說。
說完，他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就見杜鵑身着一身黑色職業套裝走了進來，視線掃過我，神色冷了冷。
“她是經理，杜鵑。”疆域悠悠道。
杜鵑是酒吧經理，我暗自道。
“一起去警局。”燭炎面無表情。
疆域笑，總給我一種很不祥的的感覺。
疆域這個老傢伙，他到底想幹什麼？我心裡滿是疑惑，緊緊攥住燭炎的手，暗自咬牙。
“別擔心，沒事。”燭炎握住我的手，語氣溫柔。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
艾晚雪跟吳曉玲受了驚嚇，金夢她們沒有跟去警局而是回學校，施坤安排了幾個人送她們。我有些擔心，金夢捏了捏我的手叫我放心，我餘光瞥了一眼蘇米，金夢看出我的心思：“放心，我會小心。”
蘇米沒看我，她看的是疆域，眼眸閃爍着光澤。看她這個樣，她好像是挺喜歡疆域的。我嘆了口氣，皺了皺眉。
“疆域，你沒事吧？”蘇米看着疆域臉紅道。
疆域斜睨她一眼，沒說話坐進車裡。蘇米表情很失望，紅脣緊緊抿着，一副欲言又止模樣。蘇米似乎想跟去警局，但最後還是跟金夢他們回去。
進了警局，疆域跟杜鵑都很安分，問什麼答什麼，一點也不隱瞞也不遮掩。
疆域這種，在人間產業無數，有一間酒吧一點也不奇怪，但爲什麼偏偏他酒吧出事。以疆域的地位，無論人或鬼祟，沒有敢在他底盤鬧事的，我不信杜鵑沒有察覺不對勁。
做完筆錄，施坤沒有要放他們走的意思，疆域似乎早就料到也沒有要爭辯什麼。
“燭炎，疆域這傢伙牽涉進來，他肯定沒什麼好心。”施坤把筆錄遞給了燭炎，“他們都說了很多，但對於是誰做的這些，他們是一點都沒交代，對於酒吧那個神秘客人也是一問三不知，就知道東拉西扯。”
“我去試試。”我低聲道。
“小流。”燭炎凝視着我。
我微微一笑：“放心，疆域他不會傷我，就算他想也不會選擇在你面前。”
燭炎沒有阻攔：“我陪你。”
“可是……”我皺眉，話沒說完看到燭炎的目光，我就明白他是不會讓我獨自見疆域的。
沉思幾秒，我點點頭，跟燭炎一起去見疆域。
疆域喝了一口茶，目光炯然瞧着我們，他雖然在笑但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溫柔，只有無盡的冷意。
“小漓，幾天沒見，想我了嗎？”疆域笑着，語氣認真，表情戲謔，讓我猜不透。
“沒有。”我低聲道，“別廢話了，那人是誰？”
“你說誰？”疆域望着我。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別裝蒜。”我冷聲道，有些不耐煩。
“小漓，我真不知道。”疆域聳聳肩，“那間酒吧，本來就是不知招待人也招待其他東西。”
“你是說，做出這些事的不是人？”
“沒，我可沒說。”疆域低聲道，“小漓，你很清楚，人比鬼，比妖甚至比魔都要殘忍。”
我低垂着眼眸，沉默下來。
“燭炎，你一再將小漓拖入人間的是是非非之中，我也好奇，你的目的是什麼？”疆域說，眼眸犀利，冷冽。
我瞪着疆域：“別岔開話題，在你酒吧出事，你脫不了關係。另外燭炎從沒勉強我，人鬼之事本來就我的責任。”
“責任？”疆域眼一沉，“什麼責任？那是懲罰，是那羣混蛋藉機懲罰你，在害你，要你痛苦，要你在人間受苦。”
我心揪緊，怔怔的看着疆域，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些。
“小漓，你很痛苦，對吧。”疆域凝視着我，眼神灼灼。
“別說了。”
“小漓，跟我走。”疆域沉沉道。
我緊抿着脣，冷冷的看着疆域：“你清醒點。”
“我很清醒。”疆域說道，“你知道我這些天去哪了嗎？”
我沒說話，只是看着他，心裡情緒洶涌不絕。
“我去找你那被封禁的本體，就是你原來的身體。”疆域望着我，一字一字說道，“我已經有消息了，很快我就會把你原來的身體還給你。”
“我，我的身體……”我心顫抖的厲害。
“小漓，我會保護你，那個天，我早就看不慣了，我早就跟天鬥一鬥了。小漓，怎麼樣？答應我。”疆域眼神沉沉的看着我，說着疆域伸出手，我看着他，心提到嗓子眼。
我沒說話，只覺得身子一晃落入燭炎懷裡，他懷裡溫暖讓我清新過來，我抿了抿脣：“燭炎，我想出去。”
“好。”燭炎摟着我，冷眼掃過疆域。
走出門那一瞬，我看到疆域嘴角的笑，我心寒了一寒。差一點，我也許就跟疆域走了，我心裡苦笑，沒想到我竟然弱到這個地步，這麼輕易就被疆域給蠱惑。
如果不是燭炎，我恐怕墜入深淵了。
燭炎倒了杯水給我，我接了過來，默默地喝着水，什麼話也沒說。燭炎也沒說話，他很平靜，只是緊緊摟着我，偶爾揉揉我的頭髮。
有他在，我很快冷靜下來但意識還有些恍惚。
“這個軀殼，是扒叔給我的。”我淡淡道，沒有看燭炎，“我的本體被封禁了，我不知道在哪，我也忘記我原來是什麼樣了。”
燭炎沉默，揉了揉我的頭髮。
“我好累。”我低聲道。
燭炎摟過我：“別怕，別擔心，我會守着你。”
“燭炎……”我念着他的名字，差點說出我要死了這句話。
“別怕，一切我來解決。”燭炎說着，“一切有我。”
我不由得笑，笑燭炎太大膽，他雖然知道我非同一般人，但關於我的曾經他從來沒問過，就這麼放心的照顧我。
我也許是太累了，靠着燭炎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我睜開眼睛燭炎就坐在我身旁，我的手被他握着，暖意浸入我的內心。
“餓嗎？”燭炎溫柔道。
“嗯。”我點點頭，扯了扯嘴角。
燭炎微微頷首，扶着我坐起來，他開了門，還沒說話就見施坤提着大包小包的走進來，斜睨我一眼：“我都買來了，趕緊吃吧，熱的。”
“疆域他們呢？”我坐起來，凝眸看着燭炎。
“走了。”燭炎沉聲道，一邊擺好飯菜。
我想了想，點點頭，現在沒什麼證據證明疆域他們有問題，不可能把困在警局，就算有證據，也一樣困不住他。
我握着勺子，耳邊響起疆域的話。他在尋找我的本體，他說他已經有消息了，這些話我怎麼也忘不了。
本體被封禁，擅動者死，這件事疆域一定知道，但他還是要做，難道他真想跟天鬥？
想着，我手一鬆，勺子眼看就要掉，燭炎忽的握住我的手，視線安穩沉着沒有絲毫漣漪：“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