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知道。”喻周立即道。
“燭炎，你讓江流去調查？”施坤說着餘光瞥了我一眼，我假裝沒在意沒理會他。施坤對我意見太大，我雖然不在乎，但也不想影響我的好心情。
燭炎沉默，面色冷然。
“我是擔心她。”施坤補充一句，“沒別的意思。”
“不需要。”燭炎冷睨一眼施坤，“她有我擔心就夠了。”說罷燭炎牽起我的手就走，我回頭瞧一眼施坤，施坤陰沉着臉，表情古怪。
“咱們去哪？”我瞧着燭炎。我很少見燭炎動怒，但昨晚施坤說出那些話還有剛剛說話時候，燭炎是真的在生氣。想着我心裡一陣悸，緊攥住燭炎的手，生怕他會逃了。
燭炎低眸望着我：“去見一個人。”
“誰？”我瞧着他，忽然想起昨晚的事頓時明白過來，“你是說，昨晚那個派傀儡來殺施坤的那個？”
燭炎一笑，眸光深沉。
燭炎他果然知道那人是誰，不過看燭炎這個反應，那人應該不是凌木明或者凌木蘭，而是另有其人。
會是誰呢？我滿心好奇，心情很好。只要跟燭炎在一起，所有的煩惱心思都會消失，眼裡心裡只有他一個。
無論以後如何，都沒關係。
燭炎放出銀針，銀針前面帶路，我們緊跟其後。我原本有一堆話想跟燭炎說也有一堆問題想問他，但只要待在他身邊，我眼裡心裡就只有他一個，其他都無所謂。
走了一路，最後銀針停在一家古玩店門口。燭炎牽着我走進去，店裡很安靜，安靜叫我覺得壓抑。
“這麼快就找來了。”一個蒼老聲音響起，隱隱的透着狡猾，這個聲音我在哪聽過，並不陌生，沒等我細想，凌開冥就從內室走了出來。一段時間不見他，他整個人老了很多，臉色也不太好。
“你派個傀儡去殺施坤他們，你不就是想我們來見你嗎？”燭炎面無表情的說，“看你這副模樣，你跟凌開封的鬥法又輸了。”
“沒錯，我輸了。”凌開冥眼露精光，“還被他收走了五十年的功力，否則我昨天就把施坤他們給殺了。”凌開冥冷哼，眼裡露出殺意。
我睨了一眼凌開冥：“爲什麼要殺施坤？”
“小流，我當然爲了你，你是我徒弟，那個施坤對你可有不少懷疑，派人監視你不說，還想除掉你。”凌開冥抿了抿嘴角說道，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好像要把肺給咳出來似的。
凌開冥的話叫我感到驚訝，我沒想到施坤竟然想要除掉我，我只以爲他對我心存芥蒂罷了。燭炎握緊我的手，眼眸深邃，我擡眸看向他，燭炎什麼也沒說但讓我莫名安心。
如果是燭炎，殺掉我也沒關係。那一瞬間，我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而且無比認真。
“沒想到燭炎你會出手相救施坤，難道你想要小流死？”凌開冥斜眼瞧着燭炎，眼神很是毒辣。他的話叫我心裡頭一驚，不由得就緊張起來。
“有我在，沒人能動小流。”燭炎冷聲道。
“是嗎？”凌開冥冷笑，似乎不相信燭炎的話，“如果你保護不了她，就把她交給我怎麼樣？”
“你找死嗎？”燭炎面色冷厲。
凌開冥忽的大笑，笑聲十分詭異，就好像來自地獄裡的聲音。笑過之後又是劇烈咳嗽，好一會他才平靜下來。凌開冥收起笑，面容嚴肅的望着我跟燭炎低聲道：“我來幫你們。”
“幫？”我微微皺眉，“幫我們什麼？”
“凌開封很快就會到瑤鎮。”凌開冥說。
凌開封？
心頭一顫，我竟然有些緊張。一直以來只聽過凌開封的名字，知道他很厲害但從沒見過。不久前，凌木明也警告過我，說凌開封他對我很感興趣讓我小心。
燭炎並不驚訝：“什麼時候？”
“就這幾天吧，除夕不是快到了嗎，鬼婆繼任之前他肯定會到。”凌開冥嗓音沙啞。
“什麼意思，難道他想對金夢……”
“放心，他對鬼婆沒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你。”我話沒說完，凌開冥便低聲道，“只有你。”
我有這麼有趣嗎？都對我感興趣，我心裡暗暗道。我記得我以前生活雖然無聊但沒這麼多麻煩，可這一年我就好像掉進一個陷阱裡，除了麻煩就是麻煩，掙脫不得。
燭炎冷眼望着凌開冥：“他想幹什麼？”
“靈墟。”凌開冥道，“凌開封他想要靈墟。他這麼多年都在找靈墟，你也一樣，對吧。”凌開冥眼神犀利的看着燭炎。
嗯？燭炎他一直在找靈墟？我偷眼看了一眼燭炎，突然發現，我好像對燭炎的事知道的太少。
“我被凌開封所傷，沒多少時間了，所以我是來幫你們的。我贏不過他也不能看他得意。”凌開冥笑，眼神惡狠狠地。
“你知道靈墟的下落？”我說。
聽了我的話，凌開冥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望着我：“想找到靈墟，得先找到鑰匙。”
“鑰匙？”
我皺了皺眉，“什麼鑰匙？”
“劍神和刀神。”凌開冥低聲道，“你們應該知道，靈墟是古老神靈力的所在的地方，而劍神和刀神他們曾是古老神的手下，也是守護靈墟的神器，不過劍神和刀神已經散落人間，不知下落。
劍神和刀神分別爲兩個，他們分守在東南西北四方，東方爲劍神玄觴劍，南方爲龍嘯刀，西方爲鳳鳴刀，北方爲虛靈劍，雖然他們已經散落人間但神力一直守護靈墟，想找到靈墟就先找到他們。”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燭炎冷眼望着凌開冥。
凌開冥一笑：“我當然也覬覦古老神的神力纔會花心思找到這些線索，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又被凌開封所傷，我能做的就是幫你打敗凌開封，所以你不用懷疑我，我沒想害你們。”
說着，他掃了我一眼，繼續道：“而且我是真心看重小流的。”
嗯？
說來我也奇怪，爲何凌開冥要幫我。
“另外還有個事。”凌開冥收起看向我的視線，“靈墟並不在瑤鎮，瑤鎮只是個幌子，用來騙人的。”
“什麼？”我不禁愣住，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靈墟不在瑤鎮，那在哪？”
“風城。”
凌開冥回答。
風城？
我擡眸看一眼燭炎，燭炎面色冷靜。凌開冥注意到燭炎的反應，他眉頭擰了擰隨即笑了出來：“燭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靈墟不在瑤鎮的事？可你這些天一直在找，你是故意做給其他人看的，讓他們以爲靈墟在瑤鎮百忙一場。”
凌開冥這麼一說，我不禁看向燭炎。
燭炎沒回答，眼神冰冷，但他的不迴應已經說明凌開冥說的沒錯。也就是說燭炎到處找靈墟只是做做樣子，是爲了掩人耳目？該說燭炎是聰敏呢，還是壞心眼呢，想着我差點笑出聲來。
“你這麼做，把他們都引來瑤鎮，讓他們忙的團團轉去什麼也找不到，挺狠的。”凌開冥繼續說，“你不會是想在瑤鎮將他們一網打盡吧？”
“你說呢？”燭炎反問。
凌開冥面色一沉，表情一瞬間有些扭曲，他乾笑兩聲：“我說過，我不是你們的敵人。”
“那就證明一下。”燭炎淡淡道。
“證明？”
凌開冥冷笑。
“既然要做交易，總得拿點證據出來證明你不是敵人。”燭炎嘴角微揚但卻不是笑，渾身散發着寒冷的氣息，讓人莫名畏懼。
“說吧，你要什麼？”凌開冥一笑，似乎很欣賞燭炎。
燭炎眼神冷淡：“圖鈴。”
說完，凌開冥整個人愣了愣，他凝神看着燭炎：“你說什麼？”
“圖鈴。”燭炎道。
“呵呵，圖鈴早就死了。”凌開冥斜瞥一眼燭炎，“你想要屍體還是要魂魄，兩個都沒有，這個你知道的。”
“既然如此，這個交易就做不成了。”燭炎淡淡說道，低眸望着我，“小流我們走。”說罷，燭炎攬過我就要出去。剛轉過身，凌開冥叫住我們，我餘光掃了一眼他，凌開冥眼角閃着寒光還有絲絲慍怒。
這一局，凌開冥輸了，我心中暗自道。
“我告訴你圖鈴在哪。”凌開冥沉聲道，說一句話咳嗽兩聲，看起來他身體已經相當虛弱，他說他命不久矣應該沒錯，難怪他急着要解決凌開封，哪怕跟我們合作。
到底多大仇，他死都要對付凌開封？他們不是親兄弟嗎？我心裡冒出一個個疑問。
“你不說圖鈴死了嗎？”我瞧一眼凌開冥。圖鈴是燭炎的太奶奶，我第一次聽到圖鈴這個名字是從凌木蘭嘴裡，凌木蘭說是她殺了圖鈴，如今看凌開冥和燭炎的意思，圖鈴應該還活着。
算一算，她應該一百多歲了，不過這在燭家世代侍奉神的家族並不稀奇，他們並非常人能比。
“她沒死。”凌開冥冷聲道，“我可以告訴你們她在哪也會幫你們救她出來但得等到迴風城之後，反正就算現在告訴你們也沒什麼用，圖鈴的事情就等回到風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