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時間到了,請同學們迅速回到教室,準備上課……”
電鈴裡嗲嗲的聲音突然炸起,陸硯清連忙告別顧銘和沈風瀾,回到自己的教室。
“多麼的依依不捨呀……”裴鳶依然趴在窗臺上,對何帆說。
“生離死別一般,”何帆說,“看陸硯清臉上的強~顏~歡~笑~”
“唔……所以我們的扳彎計劃一定要風雨無阻的執行,一定要讓小鹿真實的面對自己的心!”裴鳶下了人生中最堅定的決心。
“哎?”這個時候正好陸硯清從外面走進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裴鳶你說我什麼吶?”
“唔……”裴鳶眯起眼睛算計地看着他,“十分鐘沒見,你長得越來越帥了~”
陸硯清突然覺得一股陰寒的磁場從地心上涌到腳底再到呆毛。
片刻後,班主任提着包走了進來,從包裡掏出英語課本,開始照着課本念課文。
陸硯清回過頭來遞給裴鳶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下課後去看電影吧?
裴鳶寫上:和沈風瀾他們一起去嗎?然後把紙條拋給陸硯清。
陸硯清:不是呀,就我們兩個。
就我們兩個呀……裴鳶推了推同桌,“小鹿讓我跟他去看電影耶,我們開始我們的扳彎計劃吧!”
“好呀好呀,”何帆激動地點頭,“先問問他要看什麼。”
裴鳶點點頭,在紙條上寫:你要看什麼?
陸硯清:梁祝
裴鳶拿給何帆看,何帆摸着下巴猥瑣的笑,“梁祝呀……好有基情呀……”
裴鳶也笑,寫道:動畫版還是真人版呀?這麼老的片子你上哪看呀?在臥室裡看嗎?
陸硯清突然憂傷了,這麼老的片子,電影院肯定沒有呀……難道真要在臥室抱着電腦看?那樣多沒氣氛呀。
不過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臥室裡有牀,咩哈哈哈哈。
什麼呀……陸硯清連忙甩甩腦袋,這麼無節操的想法竟然出現在自己腦袋裡,都被顧銘那貨給帶壞了。
裴鳶不知道陸硯清在猶豫到底去哪裡看,久久沒收到紙條,突然擔心他是不是不想看了?不行不行,這麼好的腐片怎麼可以錯過。
裴鳶趴在桌子上戳了戳陸硯清的後背,小聲說道,“去哪裡看都沒關係的,一定要去看呀!”
陸硯清第一反應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是裴鳶的手指還戳在自己的背上,沒有聽錯呀!
裴鳶剛纔說了,去哪裡看都沒關係,只要跟你一起!
裴鳶怎麼突然正常了……而且還如此深情的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陸硯清連忙轉過身去打算告訴裴鳶他也一樣!只要跟她在一起哪裡都沒關係!
可是他剛轉過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班主任咳嗽了一聲,僵硬地看着陸硯清和裴鳶,嘴角抽搐着說,“陸硯清同學,下課後到辦公室來一下。”
陸硯清擡起頭透過他知性的黑框眼鏡無辜的看了看班主任,委屈的深邃的眼睛隨便眨了眨。
班主任嚥了一口吐沫,說道,“那個,還是裴鳶同學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吧。”
裴鳶立即低着頭無精打采地畫圈圈。爲什麼不管出了什麼事情,倒黴的都是她!
……
辦公室。
裴鳶儘量做出內心有些忐忑的樣子,拽着衣角走到他們的班主任錢老師的辦公桌前,顫巍巍的開口說道,“錢老師,您叫我有什麼事呀?”
正在備課的錢老師擡起頭,從他圓圓的眼鏡片後面看裴鳶,因爲不想擡頭的緣故,所以他爲了看見裴鳶的臉只能向上翻着白眼。
“裴鳶同學呀,”錢老師語重心長的說,“陸硯清他最近學習還順利嗎?”
裴鳶心說她又不是陸硯清也不是代課老師她怎麼知道呀!不過還是點點頭說,“陸硯清同學作爲我們班的第一名兼學習委員不僅成績優異而且樂於助人,比如像我這樣的全班最後一名,陸同學就經常幫助我學習。”
錢老師點了點頭,“嗯,相互學習是好事呀,只是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你們現在還小。”
裴鳶搖了搖頭說,“不會不會,老師你放心吧,我們都不懂這些事情呢。”
錢老師推了推他的厚眼鏡框說,“你倆上課開小差,交頭接耳,這樣影響不好呀。”
“老師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裴鳶真誠地說道。
“你們兩關係很好嘛?經常看見你們一起回家呀。這樣影響也不好呀。”
“因爲我們學校晚自習下課比較遲,一個女孩子那麼晚獨自回家會有危險,而陸硯清同學又跟我順路,所以就一起回去了。”裴鳶說道。
“難道你們家附近就沒有女生了嗎?”錢老師還是從裴鳶萬無一失的話裡跳出了刺。
“哎?老師的意思是女生只能和女生在一起玩嗎?”裴鳶問道。
“也不是這麼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錢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推一下自己的眼鏡,“也不是老師我限制你們男女生正常交往,只是現在是高三,是關鍵時期,而你們對這些事情朦朦朧朧的很容易一步走錯釀成無法挽回的傷痛。而且你們要以學習爲主,陸硯清雖然分到了我們班,可是他的實力還是跟一班強化班的同學差不多的……”
錢老師兩片薄薄的脣上下翻滾,裴鳶覺得自己已經迷茫了,她只看見他眼鏡後面凸出來的跟青蛙似的兩隻眼珠翻着白眼看她,不就是擔心她會影響陸硯清學習麼裴鳶真想跟老師說讓他放心吧,陸硯清是什麼人呀,別說早戀了,讓他去結婚他照樣能考個重點。
可是忽略這些小事情,班主任的意思,不就是,女生只能和女生玩,男生只能和男生玩嗎!男生只能和男生玩呀!
班主任的意思就是不準談戀愛,但是可以搞基呀!!!
裴鳶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大叔好可愛呀,有史以來最可愛了,她低着頭看着錢老師光禿禿的頭頂,心想怎麼這頭頂就這麼亮呢,又白又亮,都反光了,是不是在分泌什麼神奇的油脂呢,這油脂是不是有美容效果呢,難怪錢老師每天臉都白的跟見了鬼似的。
啊,好像摸摸看呀,裴鳶這樣想着,她覺得自己只是想想,可是當她回過神來,她的手已經放在了錢老師的頭頂上,還來回摩挲了兩下。
然後據說當時整棟高三教學樓都聽見了錢老師的吼聲:“裴鳶!你給我把校園十不準抄寫一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