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你知道你自己有多美嗎?那個被欺負了還不低頭的逞強的丫頭,卻在最最關鍵的時候站在我身邊的丫頭,是多麼的惹人喜愛,人生中除了惹你生氣外,還有更美好的事等着我做,比如,這樣看着你,安靜的睡着,這麼安靜的你,真的讓我很不習宮怎麼辦,我好像,好像喜歡上你了……”
“還不賴!”趙英希又加了一句。
他是在誇她嗎?爲什麼她突然覺得跟喝了蜜般的甜?他拉住她的感覺好舒服,好像耳邊那些風,都是他溫柔的耳語,由於奔跑而飛揚的發,顯得異常美好,他的側臉還是那麼好看……是他嗎?是那個,總是欺負他的惡魔?
他狠狠的擁她如懷,他終於確定自己是喜歡上她了,他說:“努力,讓我媽改變對你的印象,到那時,你要去要留隨便你,可以麼?”聲音輕柔。
如炎熱的夏日,突然細雨連綿,溫柔的繞過他心中最的部分,在那裡瘋狂滋長出一種莫名的情愫,南方的風從來都是那麼的溫柔卻叫人心痛不止麼?
原來麥家琪也有這麼委屈的一刻,當初那麼不厭其煩,千方百計的招惹她,她都沒有流過一滴淚。
她猛得掉頭站着看他,露出很甜的笑:“謝謝你,真的。”好看的酒窩在強烈的光線下若隱若顯,亮澤的青絲隨着微風輕輕揚起,有些許擋在她漂亮的眸子前面,遮住她的睫毛。
他的心跳忽而漏掉半拍,原來她也可以那樣美好:“謝什麼!”他聳聳肩,她卻覺得無比溫暖。
“你怎麼會那麼笨啊!爲什麼不故意把盤子摔掉,那樣就不用吃了啊!”還以爲,他很聰明的呢!
“可是,那是你燒的菜啊。”
“那我可以再燒啊!”
“但是……不捨得浪費……”
她到底能不能聽懂他在說什麼啊!
“好了你不要說話了。”
“那你答應,以後煮好吃點的菜給我吃。”
“嗯。”麥家琪連連點頭,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乖巧過。
他孩子般的笑顏定格在眼前,麥家琪突然覺得他很好看,跟以前任何一次見到他的感覺都不一樣,她感覺,臉頰有些發燙。
“我去拿藥給你。”麥家琪說道。
“不要走。”趙英希慌忙拉住她的手腕。
一股強大的電流使兩個人同時愣了很久。
“你到底有沒有用心繡啊,你看這裡這什麼啊,這根線穿錯了,都鼓出來了,你自己看……”
面對趙英希雞蛋裡面挑骨頭的做法,趙氏夫婦怔了怔。
麥家琪擡頭看他,眼裡噬滿了淚水,被硬生生的吸了回去心裡無端的疼痛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是麼,對不起了少爺,是我手藝不精,要是少爺有什麼不滿,儘管提,要是看不起我這粗糙的手工,就另請高明吧。”
說完鞠了一個躬,轉身就賺笑還掛在嘴角,淚卻早已拼命掉。
“對不起。”趙英希很久才憋出這麼句話來,他從來不說對不起,所以顯得異常生硬,他本想盡量說的更好聽一點的。
麥家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對不起?她等了這麼久,他說對不起?她自嘲。
“別說對不起。”她說:“我討厭你說的對不起。”
“麥家琪,這首歌,是我,趙英希,想要唱給你聽的心事。我花了很久才寫好歌詞,就算不喜歡,也要說自己喜歡聽到沒有!”
麥家琪本來應該笑纔是的。然而她卻拼命的,想要掉眼淚。
“餵你,怎麼哭了?”
慢慢的,麥家琪靠在他的肩上……
“麥子?呵呵,沒想到啊,跟蹤我嗎?你就是不回去吃飯嗎?至於在這裡吃醋嗎?還要弄的讓全世界都知道。”
“是吃!不是喝!”麥家琪瞪大了眼睛,憤怒的說道。
“英希哥,快點,要開始了。”臺前有人喊道。
“本少爺沒空跟你計較,給我乖乖回家,這個,是命令!”趙英希的聲音很輕,卻說的很清楚。隨後大步流星的走了。
“麥家琪,你忘記我了嗎?都忘記了呵?”
原來,那麼多的回憶,都敵不過一個叫做謊言的東西。
長廊,只剩下冰冷的空氣,曾有過多麼美好的往昔,又能如何?
曾經,爲她痛得不知所措,又能如何呢?
還不是,還不是這樣了?
還不是,還不是這樣了?
斜斜的光犀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那般孤單。好像不久以前,他和她還互相依靠着睡着了,好像不久以前,他們還相視而笑呢!
好像……也是不久以前,說了那些傷她的話……分開了吧……
“明明,明明不是這樣的,幹嘛要說謊呢?”許文渲輕聲說道。
趙英希閉上眼睛。
從什麼時候開始,趙英希和麥家琪的對白裡全部都是對不起。
全部都是對不起呵!
他不要,可是,還能說什麼呢?
家琪,從此以後,我們形同陌路了麼?會不會也偶爾……偶爾想起……
不快樂的話,還是不要想起我好了。
我記得,我一個人記得就好了。
那是他深埋在心底來不及說出的話,也沒有打算說出。
他的決定,在那個絕美的少年毫無防備的重回他的世界那一刻起就已經全部改變。他回來了,文渲需要他,而她,麥家琪,不會原諒,更何況事情已不再單單她願意與否了。
所以這個結局本來就是註定的,註定了他要守在許文渲的身爆註定了沈鬱君和麥家琪終成眷屬?
那個可以用自己來交換所愛的女孩的幸福少年,他要拿什麼去爭呢?
如果說麥家琪決定和自己在一起的話,那麼看來的話,她的表現會不會太讓人失望了呢?那麼容易見異思遷的話,沈鬱君的努力,值得嗎?
可是爲什麼他的心又會在不停的掙扎呢?爲什麼他會她的表現讓人失望呢?
可是怎麼辦呢?難道要她放棄沈鬱君嗎?放棄她的君哥哥,然後等他處理好文渲的事情?不知道是兩年,三年,五年,十年的等下去嗎?他配嗎?
如果是一輩子呢?
他憑什麼要她等呢?
爲什麼突然間,所有的快樂傷悲都那麼多餘?
那一天,許文渲望着那個若無其事的少年,心如刀割。
她好想說一句抱歉,卻又不想說。
就是那麼爲難着,陪她,哪怕多一天,也是一種奢侈麼?
爲什麼所有人都好像,突然間變得不快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