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希頓了很久,他是真的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他應該上去嗎?不應該嗎?這些重要嗎?總之,他是非要上去不可的。對,上去。
他放慢了腳步,竟然開始手足無措,平常,他走路的時候,腿是這麼邁的?手呢?本來要放在哪裡的?爲什麼他都不記得,總覺得很奇怪很奇怪,莫名的慌亂。
他站在她的面前,就這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了很久,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瀰漫,有一點,透不過氣的感覺。
麥家琪自顧自的望向天空。
夜,黑的好漂亮。她想。
她要怎樣?現在是他,是他趙英希站在她的面前,她竟然對他視而不見?他要說點什麼嗎?那,說什麼呢?反正,他已經開始退讓了,再多一點也沒有關係的吧。
“對不起。”趙英希很久才憋出這麼句話來,他從來不說對不起,所以顯得異常生硬,他本想盡量說的更好聽一點的。
麥家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對不起?她等了這麼久,他說對不起?她自嘲。
“別說對不起。”她說:“我討厭你說的對不起。”
是,很討厭。她那麼的期待他能說點別的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會那麼那麼的失落,只因爲他說的三個字。
“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趙英希很不爽的說道,有些討好,又有些生硬與懊惱。還以爲,說了對不起就可以了,可是她非但不領情,還說那樣的話。她怎麼會知道,這三個字,他醞釀了多久才說出口。到底是要他怎樣!難道要他跪下來求她原諒不成!
爲什麼,她總是跟她想像的不一樣,他說對不起,她不是應該……就算沒有撲到他懷裡說沒關係,然後哭得稀里嘩啦,也至少……反正不應該是這樣就對了!
所有的情緒,在一時間糾結。
街上人,來了又回。
聚了,散了。
走走停停走走。
感覺,又變了。
如果說,他的出現,讓她從黑夜到黎明,那她所有的等待最後只是一句道歉,是硬生生的在明媚的早晨刮一陣大風,烏雲,將陽光擋的一點不剩。
心裡的雨,淅瀝的下着。
沒有節制的下。
打溼了她的心。
“你錯在哪裡?”她的聲音冰冷。
一句話把他問住了。怔怔的,站着一動不動。
麥家琪含笑:“你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又說什麼對不起!”
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很刺耳。
沒有任何餘地的轉身就走。
那個背影的決絕,應該不亞於以前任何一次趙英希玩得冷漠吧。
趙英希,你錯就錯在在最不適當的時候說最不適當的話。
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期待着什麼,終究,什麼都沒有發生。是不是就代表已經錯過交集。
他看向那個決絕的背影,她走那麼慢幹什麼?讓他好好感受感受她的冷漠嗎?
他真是要瘋了!
不說對不起也錯,說了也錯。他錯在哪裡了?他還想問她呢!
“餵你什麼態度,你給我說清楚!”
她終於等待他開口了,就在她將要轉身的時候,那麼刺耳的飄進她的耳朵,她後覺後醒諜懂了他說的話,不是挽留,什麼都不是!
那一刻,她加快了腳步,幾乎要飛奔着離開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