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 1304.給你機會你不中用！連做夢都這麼保守，怎麼當邪教頭子啊？
“叮！”
就在墨菲以赤紅彗星的速度飛入格尼林羣山天坑的另一個入口向機械之城突進時，他眼前正常運行的管理員界面突然彈出了一個此前從未出現過的特殊提示：
【數據訪問臺DT-091通過哨兵軍團執行特殊訪問權限！其訪問指令內容爲‘遠程關閉世界之心防禦體系’！該指令不符合哨兵軍團內部權限邏輯，疑似爲他人挪用！
管理員權限已到達‘實習造物主’，有權對涉及世界之心體系的類似指令做出干涉，請問是/否攔截該指令？】
“？”
墨菲詫異的眨了眨眼睛。
雖然不太懂這事怎麼和一直神隱於亞空間的哨兵軍團扯上關係，但這種一看就是“亂命”的指令不趕緊清理掉難道留着過年嗎？
“攔截！反向鎖定該數據訪問臺權限！”
墨菲連下兩道指令，隨後拍打雙翼繼續加速向前，很快就沿着這條天坑小路抵達了機械之城外圍。
這個藏在羣山之下的機械之地有好幾個天坑出口，墨菲沒有走那條大路因此並未和辛姆還有尊主碰面，但他確認黃昏的狗輩們此時就在這座沉睡千年的城市中。
面對眼前那致命的能量封鎖，墨菲壓根沒有減速而是以一種卡其託尼太式的姿態撲了過去，就在靠近能量力場時，手腕上已經完整的渾天萬象裝置自動給出關閉指令，讓墨菲靠近時那致命電網便悄然消散，允許尊貴的管理員飛入其中。
而與此同時，修士長史坦納以一種遺憾的目光看着眼前被遠程鎖死的數據訪問臺，他的任何指令都無法通過這東西轉達出去了。
不過好消息是，除了最後一條關閉世界之心防禦體系的指令因爲過於離譜導致觸發了邏輯審查被攔截之外，其他幾條指令都已經被對方接收並開始執行。
“謝謝了，大智庫女士。”
修士長活動了一下脖子，對腳下那還在抽搐而且軀體已經開始自我拆解的哨兵輕聲說：
“若沒有您的協助，今天這事絕不可能這麼順利，請原諒我接下來必須要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於和墨菲閣下的初次交談，就不招呼您了。唔，不必如此堅決的一遍又一遍的執行痛苦的殺毒程度，閣下。
沒用的！
數據模因的污染銘刻於您的機械心智中，與您的每一個底層代碼環環相扣，除非您選擇自我格式化，否則它會一直存在並與你的思維共同迭代下去。
而這種選擇即便對於哨兵來說也過於殘酷了。
唉，即便是機械心智也學會了自我欺騙.都到這個時候了，您還裝什麼呢？是打算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您的無辜嗎？太拙劣了。”
“唰”
赤紅色的血光以一種隕石墜落的姿態落在了通訊塔的頂端，在足以刮骨割肉的音速波的肆虐中，包括大智庫在內的所有非固定之物都被卷着丟出平臺之外、
墨菲的雙翼拍打着合攏，而眼前的修士長激活了自己手邊的一個獨特的符咒讓他硬吃下這一擊。
在“桌面清理大師”肆虐之下的通訊塔平臺上，他以一種欣賞的目光看着眼前拔出燃燒的長夜守衛向他走來的墨菲，似乎還打算掙扎一下，在墨菲靠近時，這傢伙拔出老爵士的獵槍向吸血鬼開了一槍。
“砰”
飛舞的燃金子彈轟在了墨菲的臉上，讓他的頭顱向上揚起。
但下一瞬吸血鬼總督便以一種“你踏馬在逗我”的表情低下頭，其左邊臉部被燃金爆炸的火焰弄得一片狼藉，然而卻在持續數秒的高速復原中又恢復到了那帥氣的姿態裡，隨後面無表情的將兩顆扭曲的燃金彈頭吐了出來。
在那玩意落地時的碰撞聲中，他看着眼前丟掉獵槍舉起雙手投降的修士長。
後者頂着費迪南德爵士那張文質彬彬又飽經風霜的臉，本該是溫和且智慧的雙眼中閃耀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靈魂在最後時刻的好奇觀察。
墨菲上下打量着他，收回了燃燒的長夜守衛戰刀，讓嗡鳴的必要之惡也回到自己身側懸停。
修士長這傢伙寄居在費迪南德爵士的心智中，並未給老爵士帶來什麼誇張的戰鬥力，眼前所在的軀殼僅僅是一位黑鐵階的老探險家，但這個藏頭露尾的水平確實厲害，即便隔着這麼近，墨菲的真理追獵也僅僅是微微震動。
若不是已確認這傢伙就是修士長的化身之一，僅僅是這種程度的震動甚至比不過一頭貨真價實的混沌先鋒帶來的感知示警。
吸血鬼領主似乎很快就對眼前的修士長失去了興趣，他扭頭看着剛剛被自己遠程鎖死的數據訪問臺，上面還有數據的回滾，讓他可以分辨出這玩意的權限被鎖死之前最少發佈了四條指令。
“我猜，你終止了邊疆契約？”
墨菲問道：
“如果我是你，在這個時候有機會的話也一定會想辦法幹掉那些討厭的新神們，來給自己的亞空間主子贏得一波在混沌戰場上的優勢。除此之外呢？
除了想辦法撕掉秩序陣營明面上的最高戰力卡之外，你還做了什麼？”
“將一半哨兵從亞空間戰場調入星界。”
修士長語氣坦誠的回答道：
“這會讓哨兵軍團維持了千年的防線出現最少三個不可接受的缺口，進而導致剩下的哨兵軍團失去側翼和支援，使她們被困死在她們防守的戰場上。
您知道嗎？
造物主留下的哨兵軍團在過去千年裡一直是混沌勢力最頭疼的敵人。
她們無堅不摧而且無可撼動，擁有自我淨化和離譜的混沌抗性，還有如機械之神祝福一樣的超級破壞力，她們的巡獵艇所到之處，即便是最頑固的混沌陰影也得鳴金收兵。
您不會真覺得這個世界可以苟延殘喘一千年是因爲那幾頭自詡爲‘神’的失敗產品吧？
然而，即便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也並非完美無缺，哨兵軍團的強大建立在內部的數據共通與彼此信任的教條上，這意味着只要我們抓住一個機會就可以從內部攻破那些機械姐妹們。
而事實證明，我做到了！
最可笑的是，哪怕在剛纔做下可怕錯事的大智庫弗林德絲女士都覺得她是被混沌狗賊偷襲利用.
但她也不想想，作爲造物主親手製作出的哨兵‘原體’之一，如果她本身沒問題的話，我這樣一個區區混沌神選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從哨兵軍團中俘獲？
哈！
這就是殘酷的事實！
我親愛的墨菲，哨兵軍團在與亞空間陰影作戰的千年中已經產生了潛移默化的腐蝕。
她們接觸混沌的時間太長了！
被她們保護的物質世界太過愚蠢且羸弱，根本不可能協助哨兵們爭取到哪怕一絲一毫的休息時間，她們堅如鋼鐵的機械思維中積蓄了太多來自混沌的呼喚，而那些呼喚以一種奇妙的方式改變了她們。
您想知道，我是怎麼捕獲弗林德絲女士的嗎？
那真的是一場非常美妙的故事。
我花了三年多的時間潛伏在世界之心叢林的外圍，試圖尋找到那個完美無缺的防禦體系的漏洞，我理所當然的沒有找到，但我卻發現了哨兵們在物質世界的唯一據點中換班的規律。
我知道那是我唯一的機會，我悄然觀察着然後發現了位高權重的哨兵指揮官弗林德絲女士的‘小秘密’！
她產生了身爲哨兵大智庫絕不該有的感性情緒！
她對阿茲特克人的文明產生了好奇，她總會孤身一人偷偷跑去觀察他們，她說服自己那是爲了收集物質世界的混沌分子活動的情報，但她私下收集的那些凡人的小玩意可騙不了人。
也許這位堅強的戰士也想要看看，她們在亞空間奮戰千年所保護的世界中到底孕育出了什麼樣的生命。
正是這種好奇讓她變的羸弱，這也證明了造物主的塑造絕非完美。
祂不該給這些機械生物注入那麼多的智慧，當智慧在腦殼中流淌的時候就容易胡思亂想，而一旦對自己堅持的事業產生懷疑，那距離失敗就只剩下一步之遙。 當她們不夠專注的時候，就會給有心人帶來更多機會。
就比如，我僅僅是僞裝成一片誤入叢林的阿茲特克人便輕而易舉的獲取了她的信任。”
修士長面帶愉悅的攤開雙手，說：
“之後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依靠我主的力量我偷襲了她，把她帶回了組織中交給我最擅長機械學識的同伴，但事情到這裡還是麻煩重重，因爲我那可悲的同伴在凡人中堪稱天才卻依然無法破解哨兵的機械心智。
你看，命運是如此神奇，它在關鍵時刻給我們送來了助攻。
您協助冥王蟲使用人造神格登神的那一刻，邊疆契約的申請識別碼便自動送到了弗林德絲女士這裡，就靠着那條自應答的信息，我們成功在她那恐怖的機械心智中‘開了個洞’，得以將混沌的模因污染灌注到.
等等！
您在幹什麼呢？”
修士長看着墨菲打了個哈欠又轉過身，在那被鎖死的數據訪問臺上敲敲打打，似乎是在編輯送出新的命令。
似乎他說出的這些真相對於墨菲的誘惑甚至不如那些翻滾的數據字符。
這種無言的輕蔑讓修士長非常憤怒，他大叫道：
“我在和您說話呢，在別人分享得意經歷的時候，難道您這般位高權重的人不該送上虛僞又得體的笑容和掌聲嗎？您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的野蠻人！”
“砰”
迴應他的是一聲槍響。
在手腕上的手環變化的機械手炮的開火中，一記等離子光束便無情洞穿了修士長這個化身的腰腹，讓他在劇痛中摔倒在地。
“你的狗叫吵到我這個野蠻人的總督了，尊貴又虛僞的閣下。”
墨菲頭也不回的呵斥道：
“你說這些破故事不就是爲了拖延時間，好讓被你污染的哨兵智庫部門執行你的一系列指令嗎？這都多老的手段了還在用！不愧是千年前的失敗老鬼，果然是學不會哪怕一丁點新東西。
現在捂住傷口好好在那等着，等我忙完這事之後再好好和你掰扯掰扯。”
“你！”
倒在血泊中的修士長悚然一驚。
他察覺到剛纔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顯然是被眼前狡猾的吸血鬼干擾了，他擡起頭看着墨菲藉助他打通的哨兵通訊路線向對方不斷送出新的指令，便捂着傷口說：
“所以，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身爲滅世者們的首領未免有點過於保守了。”
墨菲回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在數據訪問臺上敲下了回車鍵將自己編輯完成的指令送了過去。
在對面那機械音的“指令接受”的聲音中，他說：
“才分出一半哨兵返回星界是不是有些太小家子氣了？瞧，我剛修改了您的指令，讓所有哨兵軍團成員立刻放棄亞空間陣地，集體轉回星界邊緣執行新的防禦作戰！
您想要給您的原罪主子奪取亞空間的勝利，而我會告訴您，那糞坑誰踏馬愛要誰要！
我們會在星界重整旗鼓！
終有一天，哨兵軍團和秩序神靈們將在我的指揮下重返亞空間，而那時候，將有你們想都不敢想的大軍追隨，那一日，我們將發動真正的亞空間大遠征，把你的原罪主子和其他亞空間陰影一起從它們的污穢王座上扯下來！
我會讓它們親眼看看，造物主選擇的繼承者會用什麼樣的辦法來對付它們！”
“這這不對！”
面對墨菲這個更極端的“戰略方案”，修士長史坦納這一瞬腦子有些宕機，他掙扎着喊道：
“你，你如此輕易放棄了新神和哨兵們守衛了千年的陣地！你這個混蛋有什麼資格自稱爲造物神選？而且而且我還釋放了舊神囚籠裡的那些危險傢伙！
噩夢暴君、黑暗之主還有世界各地封印的邪靈都會一涌而出，把你的秩序陣營那些毫無防備的腹地撕成碎片！你所有的準備都會被我干擾並利用，局勢已經扭轉！
被我親手扭轉！”
“唔，那可太棒了。”
墨菲拿起手邊的機械手槍蹲下身，將其抵在修士長的下巴上，他語氣輕鬆的說：
“在大袞伏誅之後，我正愁接下來的遊戲版本里沒辦法給我的勇士們塑造更多足夠厲害的‘世界BOSS’呢。瞧您這位好心人立刻就給我送來了這麼多素材。
我或許應該給你頒發一個‘榮譽狗策劃’的勳章什麼的。
其實吧，我也有個小秘密要分享給你，親愛的修士長。
我猜你們應該也在好奇，爲什麼物質世界都一千年了確始終無法誕生超越黃金者的力量，真相就是這個世界並非殘次品，而是喜歡多管閒事的造物主在離開這個世界前爲它上了一把鎖。
在這個封鎖程序解開前，物質世界無法誕生本土半神。
那傢伙將其稱作一種妥善的保護，而且祂提醒我爲了應對新局勢必須解開這個封鎖，但我一直無處下手，因爲這玩意的控制權也在哨兵軍團手裡。
我必須得先和那些絕對患有嚴重的孤僻症的機器人妹子們取得聯繫，然後再苦哈哈的刷聲望，最後還得經過一系列讓人厭惡的扯皮纔有可能說服哨兵們結束對世界力量的封鎖。
但現在，您這位好心人幫我對齊了顆粒度，打通了上下節點，藉着您留下的這個‘自動應答’裝置，我得以要求對方無條件的服從我的任何命令.
最妙的是，無論我要求她們幹什麼，這口黑鍋都會由您來背！”
墨菲拍着修士長的腦袋，將槍口抵在他胸前連開四槍，在後者憎恨且憤怒抓狂的目光中，他揮手對那意識告別，吹着槍口並不存在的硝煙。
“所以我就這麼做了！
保守估計十分鐘後，物質世界的力量封鎖就將開始解除，而已我對目前世界中的黃金者實力的理解和猜測，而最多半個月內，這個世界就會誕生最少十位半神。
光是我們吸血鬼裡就能誕生兩位午夜半神。
很厲害，對吧？
還不止呢。
這個力量封鎖解除之後，星界半神往來於物質世界將不再受任何限制，而神靈在滿足一定條件後也可以自由進入物質世界。
剛好
您不是終止了邊疆契約嗎？
那些在亞空間戰鬥了一千年的倒黴鬼們也得以藉助這個機會返回物質世界休息休息，順便利用信仰加持重燃神火，從這一點而言，祂們還真得好好感謝您呢。
唉，在您剛纔得意洋洋的向我彙報工作的時候，有那麼幾個瞬間，我真的懷疑您是不是我方臥底，閣下，您在剛纔五分鐘裡做的那些事，完全超過了我們這個菜雞開發組花了幾個月都沒能定下的後續更新方案。
因此，請允許我代表秩序陣營向‘傳奇臥底’修士長閣下表達崇高的敬意.
唉！
別吐血，我還想和您多聊一會呢，也別豎中指！您媽媽沒教過你，如您這般尊貴的大人物不能做出如此不體面的行爲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