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6章 1403.牢瓦：我可太想進步了！
在墨菲喊着“賊子牢瓦受死”追出去之後，黎明之女這如戰場廢墟一樣的神國中就只剩下了她與胡夫兩人。
而躍躍欲試的要跟着“瓦姆老叔”一起去獵殺大魔的黎明之女要做戰前準備，乾脆一揮手封鎖住自己的神國，隨後在身旁那號稱用混沌孽物的顱骨塑造的石臺上打磨起自己的武器。
她瞥了一眼胡夫。
這一瞥讓胡夫肩膀上那跟着他一起意識降臨到神國中的小太陽蟲顫抖起來，很顯然，它感受到了黎明之女在光明領域中的威嚴。
“哇，這個小蟲好厲害啊，就像是一顆初生的朝陽。”
黎明之女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隨後對旁邊的胡夫說：
“把它轉讓給我養好不好？我用你需要的東西和你換.
其實吧，我只是封鎖了神國和物質世界的聯絡，不代表我聽不到那些吵鬧的信徒們的聲音，你在軍營裡和泰帕爾的聊天我都聽到了，我知道你們想要藉助我的名義重建教會。
唔，這樣雖然會讓我多一個桑海人的面相，但也能換回烈陽領域的神職，不管怎麼算我都不吃虧。
而且如果這隻小蟲留在你身邊，可能需要數百年才能成年，但它在我這裡接受光芒的照耀只需要短時間就能進入成年期，它會從烈陽蟲變成聖光烈陽蟲，會變得更厲害！
最終會和黑帝斯一樣厲害。
我和黑帝斯關係很不錯呢，雖然祂非常沉悶，但看在我家監護人的份上，祂很願意教我一些戰鐮的使用技巧以及如何才能對敵人一擊至死。”
黎明之女朝着太陽蟲的意識伸出手，後者猶豫了一下從胡夫肩膀上起飛落在了黎明之女的手指尖。
她看着胡夫，很豪爽的伸出手說：
“定個契約吧，讓這小蟲留在這裡，待它產下第一枚卵後就可以返回你身邊了，如果我幫忙的話，這個過程不會超過十五年，而且你隨時可以過來看它。”
“不了，偉大的黎明之女。”
胡夫搖頭說：
“就讓阿蒙跟在你身邊吧，我只是一介凡人也並無踏足永生之願，終會隨着桑海人的傳統步入死亡的輪迴，到那時阿蒙還得跟着我一起踏足冥府。
這對於生而閃耀的太陽蟲來說過於殘酷了。
它跟在您身旁才能更好的成長，並最終突破生命的限制達到它的長輩最終沒能達到的階段。
不管是從朋友的角度，還是從功利的角度而言，這對於它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哇，你還真是會說話，比碧琪說話好聽多了。”
黎明之女哈哈一笑，伸手在胡夫肩膀上狠狠一拍，讓胡夫的意識體都在這一刻顫抖了一下，她說：
“但我不能光拿好處不辦事，否則異邦人會說我閒話的，所以，在我和阿蒙的見證下，恭喜你，胡夫，你現在是聖光的第二名神選了。
去吧。
回去你的故鄉！
用你想象中的最好方式重建烈陽教會，隨便你怎麼描述我的形象，但別給我加一些奇奇怪怪的形容詞。
阿蒙會在這裡等你，直至你走完你的人生並回歸光明的烈陽之中，待那時，你就能和你的朋友永遠的在這片神國中長存。”
胡夫愣住了。
他的目光越過黎明之女看向身後那片寸草不生的戰場神國，心中這一瞬升起了一個不那麼得體甚至有些褻瀆的想法。
話說，如果黎明之女的神國一直是這個“墓地風”和“進獄系”的鬼樣子，那麼自己在這裡永生也談不上是享福吧？所以，這到底是賜福還是懲罰呀？
黎明之女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她頓時又尷尬又窘迫的說：
“那個，現在在搬家呢，你要理解，搬家的時候總是這麼亂糟糟的，等安頓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保證！咱和那些老古板可不一樣，咱是異邦人最初塑造的，咱擁有相當靈活的待人接物的姿態！
跟着咱你肯定有享不完的福氣。
偷偷告訴你，咱最近封閉神國除了要橫掃混沌之海搬家之外，還在嘗試着通過與泰帕爾的信仰連接窺視異世界呢。
雖然目前還沒有找到有效的辦法，但咱相信只要堅持下去遲早會有回報的。
到那時，咱的神國可就是整個神之領域裡最酷炫最好玩的那個了。
總之你信我！
跟着我絕對有肉吃！
好啦，本女神要準備去獵殺混沌大魔了，你就回去物質世界打蟲子吧！
哦，對了，還有件事！
在戰場上遇到酷炫威武的蟲子腦袋記得給咱留一份，咱要用那些酷炫的腦袋來點綴這寸草不生的神國。”
說完，黎明之女抱着太陽蟲阿蒙一揮手，還愣神的胡夫就被送回了物質世界，在意識迴歸軀體的那一瞬，他恍惚間聽到黎明之女很認真的對他說：
“別人叫我黎明之女那是客氣，但咱都是自家人，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記住！我叫菲奧娜，菲奧娜·墨菲。在物質世界傳播信仰的時候別忍讓，有人挑釁就揍他！
咱行光明之道的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能動手就別嗶嗶！
真出事了我罩着你們，我罩不住還有監護人呢，他搖人可是一絕。
去吧！
找碧琪學一點上乘武藝，多練肌肉多健身，瞧你瘦的和小黑猴子一樣，這樣軟弱的你怎麼才能扛起聖光烈陽的大旗啊？”
“嗡”
胡夫睜開眼睛的那一瞬，其周身不受控制的爆發出強烈的聖光又化作烈焰環繞，把整個神龕所在的房間都照耀的猶如午時烈陽。
讓周圍一羣正在打熬力氣的肌肉大漢驚呼“聖光顯靈”了圍過來看西洋鏡，又被衝過來的碧琪一手一個撥開，灰燼戰姬眨着眼睛看着光中的胡夫，隨後大搖大擺的走過去，無視了那些灼熱又光明的烈火環繞。
在那烈焰升騰中，她看着還一臉懵逼，儼然三觀遭到毀滅性打擊又被送進ICU急救的胡夫，咧嘴一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低聲說：
“怎麼樣？咱們的神與衆不同吧？”
“.”
胡夫想了半天，這從小接受最頂級的貴族教育有超級豐富的文化功底的王子殿下愣是沒想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只能嘆着氣說：
“確實！這也太與衆不同了，不過怎麼說呢？唉，我的人民肯定會喜歡這樣的神，真的太接地氣了，都快到地府的程度了。”
“哎呀，沒逝的啦，既然入了教那就是自家兄弟了，來來來，從今天開始我們的聖光教義特訓吧！先來一百五十個俯臥撐！再跑個十公里，然後我們一起去祈禱。”
“啊？”
——
孩子長歪了該怎麼辦？
當時是抓住罪魁禍首狠狠揍一頓才能解心中之氣，但考慮到牢瓦再怎麼菜那也是個狂暴之神，祂讓墨菲兩手兩腳，吸血鬼都不一定能破防。
“牢瓦休走！”
在墨菲的咆哮聲中，血河於亞空間的星海倒轉砸在了前方哈哈大笑着狂奔的牢瓦身上，卻沒有給狂暴者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祂畢竟是神，免疫一切不帶神性的攻擊那是基操了。
墨菲再怎麼開掛那也是人間選手，目前遇到牢瓦耍賴還真沒點好辦法，不過狂暴者也不想和造物神選把關係搞得太僵，因此祂停下之後就沒有再跑，而是停在了這處混沌之海並不洶涌的區域中，在那裡拄着自己的戰斧等着墨菲過來。
很快，臭着臉的造物神選就落在了牢瓦身旁，提着一把燃燒血焰的長夜守衛對着牢瓦那鋥亮的腦門就砍了下來。
“鐺”
一聲悶響，瓦姆的腦殼毫髮無傷甚至還閃過一絲詭異的光弧，而墨菲這邊卻被反震力差點弄碎意識體。
他盯着瓦姆，瓦姆也看着他。
在大眼瞪小眼了好幾秒之後，牢瓦纔有些不好意思的擺着手說：
“那個啥，我是看菲奧娜那娃娃有靈氣才帶她一起玩的，你這監護人是怎麼當的？她纔剛誕生就把她一個人丟在亞空間裡，若不是老子去得快，那孩子估計要被幾個混沌陰影狠狠揍一頓。”
“你就放屁吧！”
墨菲很憤怒的說道：
“老敖頭看着呢，能讓她吃虧？我看你就是不懷好意，故意帶壞這新生的聖光之神！”
“對，老子就是不懷好意怎麼滴？” 瓦姆很不要臉的承認了，這蠻人的狂暴者撇嘴譏諷道：
“你個蠱惑我家狗子作亂犯上的混蛋還有臉說？也不知道你給哈耶斯灌了什麼迷魂湯，那傻狗回來之後就喊着什麼‘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朝着我撲過來，還說它要下克上，結果被我狠狠揍了一頓才老實了。
我的狗以前很傻的，很忠誠，但你把它帶壞了！
我只是以牙還牙。”
“那你去找曼尼斯的麻煩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肯定是皮皮蛇把異邦人的爽文小說給哈耶斯那傻狗看了，那玩意簡直是模因污染。”
墨菲吐槽道：
“但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該這麼做！瓦姆，神靈的行爲皆有象徵，菲奧娜的轉變越是劇烈越會對物質世界的信徒產生影響，這種影響又會因爲信仰的匯聚而反過來繼續影響她。
你甚至可能會毀掉她！”
“不，不會，沒你想得那麼嚴重。”
瓦姆變魔法一樣弄出一個用孽物的顱骨打磨的菸斗叼在嘴上，一邊吐着菸圈一邊說：
“自戰神硫古克隕落之後，戰爭領域就一直沒有出現過一個統一的象徵，我算是在這條路上走的最遠的，尤其是在老蘇頭放棄戰爭神職後，我只要沿着這條路走下去，終有一天我就會攫取戰爭與勝利的神職。
菲奧娜也一樣。
她的天賦太驚人了！
這注定她只要行走這條征戰之路，她也會和我一樣獲取那樣的象徵與力量。
然而戰神只能有一個.”
“所以呢？”
墨菲斜着眼睛說：
“爲了確保菲奧娜不影響到你，你就要提前帶壞她？這也是狂暴者の奇妙計謀嗎？”
“不！墨菲。”
瓦姆吐了口菸圈，祂非常認真的對墨菲說：
“她必須走的足夠遠，她必須足夠善戰，她必須足夠駕馭勝利的技巧，只有這樣，她才能在我死去的那一刻完全的承接我的力量與象徵。”
“啊？”
墨菲千算萬算沒想到瓦姆最終給出的回答居然是這個。
他盯着瓦姆，說：
“你沒瘋吧？是不是巨鯊給你找的異界商戰文獻把你腦子燒壞了？你知不知道，神靈是不能預言自己的死亡的，一旦你說出這話，就意味着你距離死亡不遠了！
但你現在已經好起來了，只要堅持下去，未必不能在信仰的領域幹出一番事業.每條路都有終點，記得嗎？”
“嘁，但終點與終點亦有所不同，更何況，你覺得我會怕嗎？你覺得我會因爲捨不得現在而放棄那艱難又遙遠，困難到近乎遙不可及的未來嗎？所謂勝利與功成名就，不正是因爲它足夠困難且嚴酷，所以才顯得如此讓人厭煩。
然而，我這高天之上自詡清醒的神靈卻與凡人一樣，無法抵禦那名爲‘未來’的毒.
我不會死在混沌手裡，不會重蹈硫古克的覆轍，但”
瓦姆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說：
“總之，老子已經在老敖頭那裡‘掛號’了，你也別裝傻，我知道這個想法還是你告訴老敖頭的。
我乃硫古克的碎片降生，僅是這一點就註定了我的盡頭無法達到硫古克當初的高度，然而老敖頭踏出的那條道路卻讓我更加心馳神往寰宇的根基啊！
這不比戰神或者勝利之神威風多了？
我已經和老敖頭說好了。
我會在這場由你主導的秩序與混沌的決戰中死去，再借由老敖頭的協助以新的姿態降生，隨後重走那條登神長階。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走到盡頭.
但終有一天，這方寰宇會有名爲‘紛爭’的根基誕生！
不過在那之前，這條已經被我走到深處的征戰之路的力量就便宜你的小監護人了，你看，你把我的狗騙走去當新神了，我也得從你這裡拿走一些東西來留下自己存在過的痕跡。
你我終會在星海中相遇，狗墨菲，到那時老子再好好教訓你。
等我走後，記得替我照顧那條蠢狗，上次揍它有點狠，它現在和我鬧脾氣了。”
“你這傢伙，玩真的呀？”
墨菲有些吃不住瓦姆的心思了。
不過仔細想想，自打老敖頭登臨寰宇之後，瓦姆鬧出的動靜確實比之前少了很多。
祂應該是花了很多時間思考自己的未來才做出了這樣艱難但絕對堪稱勇氣的選擇。
對此，墨菲能做的唯有祝福。
但就在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瓦姆卻伸手阻止了他，這傢伙拄着戰斧指了指天空，說：
“你一直說，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我曾以爲你說的就是亞空間和星界，但隨着我對你的瞭解越來越多，我才意識到，你說的星辰大海指的是寰宇之外的無垠之地。
看你在物質世界的一系列籌劃，你是打算踏上這條路了嗎？”
“嗯。”
墨菲點了點頭，說：
“我的旅程將近尾聲，故事也即將終結，我必須完成這一次的開拓，從這個搖籃中離開走入紛繁複雜的未來。”
“那你還會回來嗎？”
瓦姆瞪着眼睛看着墨菲，吸血鬼猶豫了一下，說：
“我不知道，但理論上說，孩子離開搖籃就不會再回來了吧？”
“你要回來！”
瓦姆嚴肅的說：
“你必須回來！
老敖頭說這方寰宇在你到來之後纔開始了成長，祂說這裡和你有某種神秘的聯繫，你得回來，這裡比外界更需要你。”
“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呀。”
墨菲嘆氣說：
“造物主在外面等我呢，而且不只是祂，還有其他和祂一樣強甚至比祂更強的存在，我甚至不知道我到了那裡會面對什麼。”
“那我換一種方式說吧。”
瓦姆聳了聳肩，說：
“你把這一切稱之爲旅途和故事，或許用異邦人的說法，這是一場遊戲，那我問你，在其中能感受到樂趣嗎？”
“當然，有你這樣的夯貨從頭陪到尾，那可太樂了。”
墨菲翻着白眼說：
“讓我樂不思蜀呢。”
“這不就結了嗎？”
瓦姆哈哈一笑，拍着墨菲的肩膀，說：
“既然能感覺到快樂，那享受就完事了，一個遊戲好不好玩只有你玩過才知道，對吧？就看在這裡曾給你帶來的那些樂趣的份上，墨菲。在你完成那場旅程之後，回到故鄉，見證這片寰宇的成長，就像是造物主保護你一樣去保護這裡的生靈。
或許，這纔是祂送你來這裡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