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6章 1473.抉擇或並非抉擇
七大原罪石板皆已在身前，甚至都不需要墨菲自己操縱，那已經碎裂千年的文明石板就在神秘力量的牽引下開始主動合攏。
這玩意看起來逼格很高，其實說白了也就是造物主發給當年的星際難民們的“種族身份證”，持有者將被視作文明代言者，比如豺狼人賢者霍格。
理論上說，當年伊甸區的所有種族都有一枚文明石板，但世事變遷到現在，依然持有文明石板的種族已經不多了，比如人類就沒有他們的石板，但考慮到短生種的傳承問題，再加上伊甸區毀滅時過於毀天滅地的離譜場景，石板遺失也是正常的事。
造物主只是給了個身份證，也沒必要把這玩意塑造的無堅不摧。
吸血鬼自己都可以將文明石板拆開，就證明這東西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不過七塊石板重塑時的動靜還是相當驚人的，包括狂血鬼在內的所有吸血鬼在石板重塑時都能感覺到自己血脈中的某些東西正在躍躍欲試的復甦。
超自然力量的加持讓他們眼前不斷浮現過記錄在石板之上的遠古回憶，那些屬於種羣的共同回憶在不斷轟擊他們的心靈，而這些殘影的影響甚至連大公們都無法豁免，讓包括法託在內的所有吸血鬼的攻擊都變的混亂起來。
更離譜的是，本該置身事外的玩家們都因爲各自的吸血鬼模板而被植入了這些根本不屬於他們的先祖回憶。
有了異界實體的小葦名更是尖叫一聲，整個人抱着腦袋從高空落在了地面。
她哆哆嗦嗦的尖叫道：
“不！不要看牢薩和奧克薩娜女士年輕時談戀愛的羞恥過程啊該死！怎麼還是奧克薩娜女士倒追的牢薩呢？而且這打仗呢，你們給我正經點好不好啊！？”
“哈哈哈，我就知道，干擾牽制永遠有用。”
在場唯一沒有影響的墨菲叉着腰哈哈大笑，他其實也不是沒有被影響，純粹是因爲有太多次被遠古回憶干擾的經歷，讓他已經見鬼的適應了這種殘響的干擾。
這會看到全場吸血鬼都被自己釋放的“回憶殺”所影響，便抓緊時間開始了自己的操作。
“喂，咬我一口！快！”
墨菲一瞬閃到正跪在地上不知道向幻象中的誰效忠的哈托爾大公身旁，啪啪兩下耳光打在她臉上，讓她清醒過來又指着自己的脖子說：
“用初擁的方式把秘血氏族的傳承給我！”
“啊？”
頗有東方美人韻味的哈托爾大公這會頂着兩個巴掌臉一臉茫然的看着墨菲，她說：
“你準備投靠我們了？”
“哎呀，一兩句話解釋不清，讓你咬你就趕緊點！”
墨菲這會也顧不上憐香惜玉了，抓着哈托爾的頭就把她往自己脖子上拉。
秘血大公一時間搞不清楚墨菲想幹什麼，雖然這是明顯違背血契規則的行爲，但考慮到如果不出奇兵，大家真會被髮瘋的法託一刀一個結果在這裡。
於是她呲出犬牙，頗爲溫柔的在墨菲脖子上蜻蜓點水的來了一下。
此時的初擁顯然只是個傳遞力量路線的過程，並不真的需要抽乾墨菲的血，更何況，墨菲也不是真的想要拋棄翠絲投入其他女人懷抱，他僅僅是需要秘血氏族的力量傳承。
這個氏族直接來自康斯坦絲的血靈庭，而魅夜女士可是血祖的三個直系血裔之一，這個傳承的含金量無需多言。
墨菲眼前的管理員系統立刻跳出提示：
“秘血氏族初擁進行中.宿主即將從血鷲轉化爲秘血成員”
墨菲看都不看提示，唰的一下又跳到了尊主身前，敲了敲戰帥武裝的頭盔讓尊主攤開駕駛座，朝着自己的手腕指了指，還在吐槽說：
“如果有的選，我真的希望讓澀澀頭子或者莉莉女士來做這個，但眼下也沒時間挑三揀四了，尊主，給我一口！
快！”
“你要集齊七族傳承？”
帕英尊主瞬間明白過來，他擔憂的說：
“這會讓你血脈紊亂的！”
“對，不但會血脈紊亂還會讓我辛辛苦苦的拿到的白銀之力和超凡黃金律粉碎掉，但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墨菲說：
“如果你不想讓法託成爲血祖的話.”
“血祖？”
尊主作爲在母星上也是權傾一方的大人物，他當然知道“血祖”這兩個字的含金量，甚至不需要墨菲多做解釋，他也瞬間理解了法託現在這個明顯不正常的形態來自何處。
“該死的法託和康斯坦絲！”
尊主大罵道：
“他們在千年前所謂的完美生命試驗是爲了重現血祖的力量？
該死！
他們真是罪有應得，母星的‘弒神之夜’讓一個文明紀元陷入沉寂的悲劇還不足以讓他們學會教訓嗎？”
“瘋狂科學家就這樣，你還能指望他們幹什麼好事呢？”
墨菲哼了一聲，說：
“我必須比法託更快一步接近吸血鬼的力量源頭，也只有我能做到，午夜雙子會幫助我完成這場‘晉升’，但機會只有只一次。”
“我懂，我不會允許任何人獲取血祖的滅世力量，但如果那是你的話，我可以網開一面，但這是個可怕的未來，墨菲，願你不會後悔。”
從不輕易主動汲血的尊主這一瞬彈出犬牙，如哈托爾一樣蜻蜓點水般的在墨菲手腕上點了一下，於是提示再次彈出：
“血盟氏族初擁進行中宿主即將從血鷲/秘血轉化爲血盟成員.警告！宿主的吸血鬼血脈已瀕臨紊亂極限！繼續注入不同氏族的血脈將引發包括“溶血癥”在內的一系列不可控後果！
請謹慎進行！”
“屏蔽警告！已經是時候施展一點違禁操作了。”
墨菲吐槽了一句，再次閃身到老愛德華身前，人狠話不到的狼毒大公根本沒什麼疑問，與之前兩位大公一樣將狼毒氏族的傳承交予了墨菲，但在墨菲離開時，老愛德華咳嗽着說：
“關於康斯坦絲.”
“我還是那句話，她未來結局如何不在我的決定，而在你的決定中，愛德華.別和一個舔狗一樣卑微行不行？”
墨菲喊道：
“我會給康斯坦絲戴上項圈，但鎖鏈最終會落在你手裡！前提是，你能活着看到那一天，不會太久了，我保證！
攔住他！
給我點時間。”
“嗷”
愛德華怒吼着再次化身狼蝠擋住了撲過來的法託，他是真的拼命了，居然將法託硬生生推了回去。
墨菲落地時就看到巴布羅朝自己撲過來，這該死的大海盜嘴角已經彈出了犬牙，眼中盡是“被我等到了”的惡劣笑容，但還沒等巴布羅靠近墨菲呢，就被自己心愛的大副克萊爾女士用一個標準的奧特飛踢一腳踹飛出去。
“哈，初擁帥墨菲這種事肯定要老孃親自來啊！”
克萊爾大副哈哈笑着撲到墨菲身上，在後者無奈的嘆息中一口啃在了墨菲脖子上，幾秒之後，因爲血脈紊亂而有些虛弱的墨菲嘆氣說：
“你咬就咬，手別亂摸行不行？別解我腰帶！阿黛爾提着刀過來了嗷。” “哇，本錢雄厚啊，墨菲，難道能讓翠絲和阿黛爾念念不忘呢，改天有機會咱們也約一下哦。”
面泛桃花的克萊爾被怒氣衝衝的阿黛爾提着脖子丟出去，結果風騷大副還在空中不斷的拋媚眼，顯然是剛纔藉着初擁的機會“測量”了一下墨菲的龍槍，而結果讓她非常滿意。
“咳咳”
短時間內四族血液的涌入讓墨菲的吸血鬼體質瀕臨極限崩潰，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軀體像是“融化”了一樣軟塌塌的，這是“溶血癥”發作的徵兆。
吸血鬼各個氏族之間一定要維持獨立的原因也在這，隨便吸其他氏族的血就會導致自身的血液出現問題。
不過在危險的溶血癥爆發的同時，來自午夜雙子的力量也通過長夜守衛傳遞到了墨菲體內，協助他維持住此時體內混亂的狀態並同時沿着目前所有的吸血鬼傳承路線朝着血族源頭一路狂飆。
“夏妮.”
墨菲在意識稍有些混亂中呼喚了一聲，但隨後就意識到夏妮已經不是荊棘氏族的成員了，扭頭看向安德烈走過來，正要說話卻聽到安德烈無奈的說：
“這種事你喝各族源血不就行了嗎？非要讓自己被咬那麼多次，你是真不怕疼啊。”
白山伯爵嘆着氣將一罐荊棘氏族的源血丟了過來，讓墨菲瞪大眼睛，隨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他剛纔事發突然真沒想到還可以這樣，當然被香香軟軟的姑娘們啃脖子也不算什麼糟糕的經歷就是了。
現在也來不及多說，扭開源血蓋子噸噸噸就灌了下去。
第六種血族傳承入手，還沒喝完源血就讓墨菲仰起頭吐出一口恐怖的黑血。
溶血癥已經完全爆發，他能感覺到自己好不容易拿來的猩紅雙翼都在退化，吸血鬼的傳承被徹底打亂，但午夜雙子依然在推動着六種傳承不斷向源頭前進。
這一次不汲取任何先祖之力，也不匯聚白銀之力和黃金律，目的極爲純粹，就是向血祖的文明源頭一路狂飆。
墨菲在恍惚間已經可以看到一個獨特的身影屹立在自己眼前。
在一片荒蕪的風雪之中，一羣反抗者們手握各種武器在那陰祟的黑暗中迎擊那猩紅鑄就的怪物，那正是各家傳承中烙印下的“弒神之夜”的回憶，是吸血鬼母星的文明發展前的荒蠻時代裡發生過的事。
而在那些反抗者裡，墨菲看到了康斯坦絲，她好像還是這羣弒神者們的首領。
唔，果然是個大孝女啊。
從這古老的回憶裡，墨菲便可以抓住很多細節，比如吸血鬼母星的文明繁榮是在血祖隕落之後，在那恐怖的“猩紅之神”活躍的時代，整個世界都處於一片驚慌的狼藉中。
那時候的整個莽荒世界都是它的領域，根本不可能有生命在那般恐怖的生命掠食中繁衍起來。
那是一個會吞噬世界強大自我的怪物！
那就是墨菲即將成爲的樣子。
“咳咳，我現在說後悔怕是來不及吧？”
他吐槽了一句，用最後的力量拍打自己退化的雙翼飛向了危險的瘋血大公，看着墨菲踉蹌着落在自己身前，危險的法託卻沒有再舉起自己手中的屠戮戰刀，而是在那陰沉的面目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他說：
“唔，你知道了一切並打算承受這詛咒的一切，太好了，除了帕英之外，我們這個種族又多了一位無私的聖人。但你真的可以壓制住吞食世界的慾望嗎？閣下。”
“我想說我可以，但那麼自信未免有點失禮。”
墨菲聳了聳肩，語氣虛弱的說：
“然而我的誕生與你們不同，塑造或者保護這個世界是我的使命，血祖或許真的會在我身上重生，但請相信我，他翻不了天的。”
法託沒有回答，他看着墨菲。
其瘋狂又平靜的目光似乎可以透過墨菲看到他身後的午夜雙子，那猙獰如怪物的午夜主母和一身黑紗靜謐無比的夜詠者，兩位即將踏上登神之路的象徵如僕從一般侍奉在墨菲左右。
那倒影的血河逆轉中也帶着一抹不容忽視的威嚴，法託擡起頭，他看着血河的倒影，他看到了薩洛克達爾、奧克薩娜和查理曼，自己的兄弟姐妹們的迴響也在看着他。
不只是他們，過去走入永寂的所有吸血鬼的迴響都在血河中看着他。
就像是一個文明的墓穴，在時光中以死亡記錄這個族羣千年中的變遷與前進，而現在，墨菲就是那個守墓人！
“那就如此吧”
法託低聲說了句，主動扔下了自己的屠戮戰刀，朝着墨菲伸出的手咬了下去。
這一瞬他能聽到原罪的怒吼，甚至能聽到自己血脈中流淌的血祖力量的抗拒，但這兩者的阻攔都無法阻止法託將墨菲缺失的最後一道傳承賦予他。
他不是個好人。
能和康斯坦絲一起暗中計劃培育完美生命並突破造物主的血脈封印的傢伙，怎麼算也不是一個真正的好人。
他也曾有屬於自己的野心，也想讓吸血鬼在造物主的完美藍圖中佔據星球之主的權勢，然而他已經因爲不受控的野心遭遇了足夠的打擊，那些沉痛的過去和絕望足以教會他別去追尋那些他根本控制不了的力量。
“如果這能讓你感覺到欣慰的話，我們救下了歐爾，它還有它的族人與孩子們現在就在沼澤禁區中過着安靜的生活。”
墨菲低聲說：
“但歐爾很想自己的父親，他想要再見到你.”
“唔，小歐爾，我的小蛇寶。”
法託聽到這個名字便愣在那裡。
他彷彿記起了那些被自己壓制住的軟弱回憶，但那些美好的東西是無法被千年的封禁與孤獨所擊潰的，就像是堤壩的第一縷裂隙之後，緊隨而來的就是記憶的回潮。
那些過往的事，那些曾讓他感覺到溫暖的事，那些曾在伊甸區的陽光之下讓他心滿意足的事。
“謝謝。”
他似乎在這一瞬恢復到了曾經的研究者的角色中，他伸出手放在胸口，對墨菲鞠躬說：
“感謝你讓我想起了那些遺忘之物，我已走得太遠，我已忘記是什麼支撐我走到了現在。”
“不用謝，這是一個救世主和即將誕生的猩紅之主該做的事。”
墨菲低聲說了句。
他的身體開始“融化”，就像是溶血癥的爆發，讓墨菲的血液不受控制的涌出體外，又在午夜雙子的操縱下使其化作一顆不斷延伸的“血繭”，最終將墨菲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像極了破繭成蝶的前夜。
只需一次來自內部的生命爆發，就可以讓一個璀璨無比的生靈自此誕生。
唔，午夜王。
唔，猩紅之主。
唔，吸血鬼的無上尊者啊，以終將到來的猩紅黎明的名義，向您致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