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尼姑的本命燈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了。她們兩個坐在牀上,喜不自禁的捏着自己的手腕,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過了一會,老尼姑擡起頭來,對賣黃紙的女人說:“表妹,給我倒一杯熱水。我已經太久沒有吃過帶熱氣的東西了。”
我驚訝的問:“你一直吃涼的?”
老尼姑點了點頭:“失去本命燈火之後,不能吃熱的東西,不然身體受不了。平時喝的茶,也是放涼之後才能嚥下去。”
我這時候忽然想起來,當初老尼姑給我們看生辰八字,端上來的茶確實是涼的。
老尼姑喝了熱水之後,就站起身來,從櫃子裡面拿出一個盒子來,交到無名的手上:“小道長,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了,這些錢,你拿着。”
無名把手伸出去,可是伸到一半的時候。又咬着牙收回來了。他乾笑一聲:“這錢,我還是不要了。”
我們都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挺愛錢的嗎?怎麼又不要了?”
無名苦笑了一聲:“按照我師父的規矩,我之前收的錢就夠多了。如果再要錢的話,就算是趁人之危了。我師父經常說,如果修道的人趁人之危,會遭天譴的。”
老尼姑笑了笑:“那我把錢留下來,救濟一下窮人算了。”
無名點了點頭,很無奈地說:“好啊,應該救濟窮人。”
賣黃紙的女人對老尼姑說:“表姐,現在你終於可以住回輪迴庵了。”
老尼姑搖了搖頭:“我不去了。”
小尼姑吃了一驚,在旁邊說:“師父,你爲什麼不去了?”
老尼姑數着手中的念珠,緩緩地說:“不瞞你們。當初我當了尼姑,也並不是因爲信佛,而是想要混一口飽飯吃罷了。這些年,我雖然每天唸經。但是都沒有唸到心裡去。真的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直到這一次,我才知道,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鬼神。”
她長嘆了一聲:“舉頭三尺有神明啊,我真的應該好好修行了。在景區、在鬧市中修不好。我打算找一個清靜的地方,隨便搭一個草屋就算了。這一次,咱們賣黃紙,害了那麼多人,我吃齋唸佛,也算是贖罪了。”
老尼姑摸了摸小尼姑的腦袋:“你願意跟着我去嗎?”
小尼姑堅定地點了點頭。
老尼姑笑了笑:“那咱們師徒倆走吧。”
我們驚訝的問:“現在就走?”
老尼姑點了點頭:“早一分鐘,和晚一分鐘。有什麼區別?修行人,隨時都可以上路。”
賣黃紙的女人身子一僵,然後說:“表姐,你等一下。帶上路費。”
然而,老尼姑搖了搖頭:“不用叫我表姐了。我已經出家了。”
隨後,她拉着小尼姑,顫顫巍巍的走了。再也沒有回頭。
我看見她的背有些微駝,不過走起來很堅定。
無名嘆了口氣:“她不用再苦修了,我看這個人已經頓悟了。”
我們幾個人向賣黃紙的女人告辭了,然後就向酒店走去。走到半路上的時候,雞就叫了。
我看了白狐一眼:“你是不是要走了?”
白狐笑着問我:“你不送送我?”
我猶豫着說:“我怎麼送?”
白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使勁的搖頭:“不行,不行。”
白狐兩眼望天:“那我不走了。”
我瞪了瞪眼:“不走就留下吧,早飯我管了。”
雞叫之後,就算是天亮了。即使太陽沒有出來,陰陽也會發生變化。陽盛陰衰,而小鬼呆在這種環境中,會很難受的。
我們一邊向酒店走。我一邊偷眼看了看白狐。白狐緊皺着眉頭,也不知道是真的難受了,還是裝出來的。
我有些不忍心,於是小聲的問他:“你感覺怎麼樣?”
白狐笑着說:“舒服得很。白天走路就是好,暖洋洋的。”
我跺了跺腳:“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狐笑嘻嘻的不說話。
我咬了咬嘴脣,對方齡說:“你和無名先回去吧。收拾收拾行李,咱們要回學校了。”
方齡笑眯眯的說:“我懂,嘿嘿……”然後她就和無名走了。
我紅着臉轉過頭來,看見白狐已經微微彎下腰來了,他正低着頭等着我。上圍宏弟。
我看見他嘴角帶着笑,眼睛裡面滿是奸計得逞之後的期待。那副表情,哪還有一點瀟灑從容,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踮起腳,迅速的在白狐臉上親了一下:“現在可以了吧?”
白狐不說話,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我跺了跺腳:“你呀,真是過分。”然後我又閉上眼睛,碰了碰他的嘴脣。
蜻蜓點水,適可而止,我碰了碰他之後,轉身就想走。沒想到白狐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抱住我。
他迅速的直起腰來,把我凌空抱起來了。我驚呼了一聲,結果一張嘴,他的舌頭就進來了。
直到日出東方,白狐終於走了。我悻悻然的回酒店,心想:“這個傢伙,爲了佔我的便宜,連陽氣都不怕了嗎?”
我回到酒店的時候,看見無名和方齡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旁邊放着我們的行李箱。
方齡似笑非笑的說:“哎呦,如意姐終於回來了。”
我趕快岔開話題:“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沒有落下吧?”
方齡擺擺手:“放心吧,妥妥當當的。”
我點了點頭:“那咱們趕車回去吧。”
方齡拉着我的手:“怎麼?和姐夫吃了蜜了?都不想吃早飯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和他們一塊找了個飯店,飽餐了一頓。
吃飯的時候,我們聽見鄰桌有幾個人在交談。而他們的話題,正是輪迴庵。
這幾個人說,昨天晚上,輪迴庵鬧鬼了。工人們挖出來一口銅棺材,然後就遇到鬼打牆了。一直到天亮,才從裡面跑出來了。
我們低聲說:“看來消息傳得挺快的。”
緊接着,鄰桌有說:“有人看見那鬼了。是一個男的,兩個女的,都很年輕。”
我們三個一聽這個,趕快低下頭吃飯,小聲商量着:“趕快走吧,免得被人認出來了。”
第一百七十章 幫忙抓鬼 爲wendy126066 的馬車加更之7
我們吃完了飯,拖着箱子去趕車。經過輪迴庵的時候,看見大門仍然緊閉着,不過外面有幾個工人正在施工。
這一夥工人可不是昨晚上的那些了。於是我們放心的湊了過去。
無名問工人:“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工人看了無名一眼,笑眯眯的說:“這一次,輪迴庵又要賺大的了。你沒聽說嗎?裡面挖出寶貝來了。說是什麼老尼姑的遺骨。要收在一塊,供奉起來呢。估計以後這個地方的香火會更旺盛。”上圍見劃。
我們都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就離開了。
我們在客車上顛簸了兩個小時,也昏睡了兩個小時。直到司機挨個把我們叫醒:“下車吧,到站了。”
我們三個人拖着箱子,迷迷糊糊的向外面走。剛剛走出車站。就聽見遠處有人在喊:“方齡,我在這呢。”
我擡頭一看,是方齡的男朋友。他手裡面抱着一束花,興沖沖的跑過來了。
我這纔想起來,我之前編了個瞎話,告訴他方齡生氣了,希望他過一會不要說露餡了纔好。
有句話叫,小別勝新婚。方齡和他幾天不見,現在看到他了。自然眉開眼笑。更何況,他還抱着一束花。
方齡馬上撲倒他的懷裡面,兩個人抱在一塊了。
無名嘆了口氣,一個勁的搖頭。也許是在嘆息,自己是火居道士,能夠娶妻生子,卻偏偏娶不上。
方齡的男朋友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我給你買了一件禮物。”
方齡聽到禮物兩個字,頓時眼前一亮:“還有禮物?你的腦袋總算開竅了。”
他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來一個很精緻的手串,放在方齡的手裡面:“這是我在廟裡求的,請菩薩開了光的。”
方齡愣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把手串隨手塞在衣兜裡,輕聲說:“以後,別買這種東西了。誰知道買回來的是災還是福呢。”
方齡的男朋友一臉茫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接過她手裡的箱子,和我們一塊回學校了。
我和方齡回到宿舍之後,那幫丫頭就把我們圍起來了,鬧着讓我們講講這一趟旅遊中的見聞。
我躺在牀上,眯着眼講了兩句,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睡着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好像是:“這哪裡是旅遊,這是賣命呢。”
從輪迴廟回來之後,我們的生活也就步入了正軌。和大家一樣,我也開始尋找實習單位。我們在學校的日子越來越短了。
這期間,白狐隔三差五就用各種藉口來找我。並且跟我說,即使我不去工作也沒關係,他不會少了我的吃穿。
我當然回絕了他的好意。畢竟有句話說的很對,女人要獨立,首先是經濟獨立。
對於我的想法,白狐倒也沒有反駁。只是笑着說:“既然你想去工作,那就去吧。如果不開心了,可以馬上回家,不用擔心別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白狐的緣故,我覺得自己真的沒了後顧之憂,所以越來越懶散了。懶散的結果就是,消極的尋找實習單位,到後來,有的面試我都不想去了。完全變成了和方齡爲伍,窩在宿舍裡面看電視劇。
這天下午,我正和方齡討論明星八卦的時候。忽然有人敲了敲我們的宿舍門。
我從牀上下來。拉開了房門。看見是宿管站在外面。她面無表情地說:“你是趙如意嗎?”
我點了點頭,有些不安的說:“是啊,怎麼了?”
宿管淡淡的說:“樓下有個男生在找你,你去看看吧。”
我問宿管:“是誰?叫什麼名字?”
宿管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沒有說。”然後,宿管就轉身走了。
我聽見她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嘟囔:“現在的年輕人,都像是小妖精一樣,整天不幹正事,勾三搭四的,成什麼體統。”
我聽見她這麼說,有些不高興的回宿舍了。然後我開始穿鞋,梳了梳頭髮,打算下樓。
方齡可能看出來我有點不高興,問我:“宿管找你什麼事?”
我嘆了口氣:“她倒沒什麼事。不過吧,說話挺難聽的。”然後我把宿管的話學了一遍。
方齡聽了之後,笑着說:“我感覺宿管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笑了笑:“管她有沒有故事呢,反正和咱們沒關係。”
等我走到樓下的時候,看見是無名站在外面。
我對無名說:“你不能買個嗎?那樣的話,打個電話就能把我叫下來了。”
無名嗯了一聲:“我最近正好有這個打算。不過這不是今天的目的,我今天來找你,是要請你幫忙的。”
我奇怪的問:“你要我幫什麼忙?”
無名小聲說:“幫我抓鬼。”
我詫異的看着他:“抓鬼?這種事你找我幹什麼?我可不會抓鬼。”
我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不是這隻鬼很厲害,你自己對付不了,所以想請白狐出面?”
無名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我還沒有見過這隻鬼,不過,我自己有點不方便抓,需要你陪着我。”
我疑惑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無名對我說:“你先跟我來吧,咱們邊走邊聊。”
在路上的時候,無名向我介紹了一下情況。
原來,今天上午的時候,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去道觀找他,想要請他幫忙驅邪。據男人說,好像有一隻鬼,把自己的老婆給迷住了。每到晚上的時候,她老婆都在牀上唧唧咕咕的,像是在和那隻鬼講話。所以想請無名去看看。
無名就考慮到,鬼只在晚上出現,而且是在女人的牀上出現。而他雖然出家了,但是到底是一個男人。晚上守在女人的牀邊等着抓鬼,實在是有些不方便。所以想要把我請過去,幫着他把鬼捉住。
我聽到這裡就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讓我陪着那個女人?晚上那隻鬼來了之後,叫你一聲,你就進去捉鬼?”
無名點了點頭:“是啊。”他指着我胸前的美玉說:“反正你有這塊玉在身上,那隻鬼又不能把你怎麼樣。”
第一百七十一章 商樑 爲wendy126066 的馬車加更之8
我在學校門口隨手招了一輛車,無名說了個地址之後,我們兩個就接着聊。
我想了想,對無名說:“你這個辦法確實不錯。不過……你不怕白狐生氣嗎?”
無名奇怪的問:“他有什麼可生氣的?”
我笑着說:“你忘了?上一次你讓我假扮成葉菲,騙吳磊的魂魄,害得我幾次遇到危險。後來白狐畫花了你的符咒。作爲警告……”
我說到一半的時候,無名就開始苦着臉了。他無奈地說:“可是這件事我已經答應下來了,更何況,人家連定金都付了。”
我點了點頭,微笑着說:“原來你是爲了錢,打算把我給賣了。”
無名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一摞錢來,他把錢遞給我:“你就說,是你自願的行不行?我本來不讓你去,可是你一定要跟着我來。這樣的話,白狐就算是想找我的麻煩,也沒有罪名了。”
我把錢接過來數了數,有四五千塊。我驚訝的問:“那個男人給你這麼多錢?”
無名嘿嘿笑了一聲:“對方有錢得很。出手就是一萬。你拿在手裡的這些,只是其中一半,另一半我自己留起來了。”
我想了想,嘟囔着說:“本來嘛,我現在應該去找實習單位,然後上班掙錢的。跟着你抓鬼就等於是耽誤工作了,所以收點錢似乎也很合理啊。”
無名馬上點頭:“合理,很合理。”然後催着我把錢收起來了。
幾分鐘後,出租車停了下來。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是在機場附近。
我奇怪的問無名:“他的家在這裡?”
無名搖了搖頭:“他好像還有事要交代我們,所以讓我們來這裡找他。”
時間不長,我們在一家咖啡店裡面見到了那個男人。
我看見他身材微胖,身上穿着西裝,樑上架着一副眼鏡,像是一個老闆的樣子。
我和無名坐在了他的對面。
男人看見我的出現,稍微有些詫異。不過他並沒有多問。看樣子,他並不關心這些事。
他搓了搓手,對我們說:“本來我要趕飛機的,但是航班延誤了,所以在這裡見你們一面,把情況詳細的說一下。上午的時候,有些事還沒有說清楚。”
我和無名都點了點頭。上圍投亡。
男人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商樑。我家在本市,但是我生意太忙,所以要經常趕航班,在家的時間並不長。”
我心想:“你上午和無名聊完之後,都沒有互通姓名嗎?看樣子,上午的聊天有些匆忙。”
果然,無名說:“你上午急着趕時間。有很多事都沒有說清楚,現在趁着這個時間,能不能跟我們詳細的說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商樑點了點頭:“我結婚以後。因爲工作的緣故,和我老婆算得上是聚少離多。平時大多通過電話和電腦視頻聯繫。開始的時候,她總是膩着我,不分工作時間,還是休息時間。爲此耽誤過我幾單生意,我也衝她發過兩次火。但是根本沒有用。”
“結果從兩個月前開始,她忽然不給我打電話了。每次我主動打過去,她說的話也都很奇怪。當時我覺得,她可能有外遇了。”
我聽到這裡,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心想:“膩着你的時候。你覺得她太煩。不膩着你的時候,你又不開心。是不是有點太難伺候了?”
商樑並沒有注意到我嘆氣,他兩眼直勾勾的盯着無名:“爲了這件事,我特地抽出幾天時間來,突擊趕了回來。我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附近觀察了兩天。發現進出家門的,確實只有她一個人。”
“我本來已經鬆了一口氣,要離開這裡,繼續忙生意了。但是我想,反正是回來了一趟,總得回家看看吧。結果到了家裡面之後,我就發現不對了。我的東西全都亂了。”
我和無名感興趣的問:“全都亂了是什麼意思?”
商樑說:“我的衣服,鞋襪,書,電腦,甚至牙刷,都像是被人用過的樣子。”
我和無名都驚訝的看着商樑,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商樑接着說:“那時候,我就知道,我老婆絕對是有外遇了。而且這外遇還很不要臉,穿我的衣服,用我的東西。”
“當天晚上,我旁敲側擊,問了我老婆很多話。可是她回答的挺坦然,一點愧疚的樣子都沒有。結果吃晚飯的時候,我發現她多擺了一副碗筷,而且時不時的給那隻空碗夾菜。”
無名驚訝的問:“鬼就在那裡?”
而我也驚訝的問:“當着你的面?”
無名看了我一眼,無奈的說:“你能不能別這麼八卦?”
商樑則嚴肅的點了點頭:“是當着我的面。而且我還聽見她叫那隻鬼老公。”
我問商樑:“那……她也叫你老公嗎?”
商樑緩緩地點了點頭:“而且,她這樣叫的時候,神色很坦然,一點慚愧的樣子都沒有。似乎覺得有兩個老公是天經地義的事。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所以我很肯定,一定是那隻鬼把她給迷住了。”
無名點了點頭:“沒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商樑從包裡面拿出來一隻盒子,遞給無名:“無名師傅,我聽說你沒有,所以我在旁邊的店裡隨便買了一個。你先用着,我老婆有什麼情況,你及時通知我。”
無名笑的合不攏嘴:“破費了,破費了。”
商樑嘆了口氣:“這有什麼破費的?只要我老婆能好起來,花點錢算什麼?”
無名隨口奉承:“你對她可真好,羨煞旁人啊。”
商樑則笑了笑:“還可以,還可以。”
他看了看錶,對我們說:“我該走了,要過安檢了。”
我們站起身來,和他道別。他走了兩步之後,又回來說:“我已經給老婆打過電話了。說你要去家裡面做客,所以你直接去我家就行。”
無名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了。
商樑走了之後,無名就笑眯眯的把玩着:“哎,有錢真好,有錢人真好。他老婆肯定幸福死了。”
而我則緩緩地搖了搖頭:“幸福嗎?我可不這麼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