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牢離開以後劉不玄莫名的覺得心情好了很多,然而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衆多軍士右手握着兵器巡邏,他又有些哀傷,望了望自己現在那其實空蕩蕩的右手,幽幽一嘆,好像突然變成了單身一樣,真的好不習慣啊。
嘆息着走在回去的路上,劉不玄惆悵着,正好撞上了迎面走來的尤三。
“大人,可找到你了,將軍大人讓我通知你一聲,明日早朝後,讓你隨他一起去面見國師,稟報此次叛軍之事。”
哦?劉不玄升起了興趣,記得那國師是妖族吧?妖族在南離國明面上實力最強的就是這個國師了,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呢?
尤三半弓着腰,仔細的看着劉不玄臉上那饒有興致的笑容,尤三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小心的向着四周查看了一番,尤三將手伸進懷裡,掏出薄薄的紙條,向劉不玄遞去,還不忘注意着周圍是否有人看向這邊。
見尤三這幅小心的模樣,劉不玄對這張紙條也起了興趣,什麼樣的紙條要讓他這麼小心,剛要打開就被尤三抓住了手。“大人,這是尤三這些年拼了命收集下來的東西,大人回去再看吧,尤三這是把命賭下了,還請大人留心啊。”。
尤三眼中是他這一生從未有過的期盼,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幾歲參軍,又是什麼時候做了這傳令兵,只知好多年過去,自己仍然只是個傳令的而已,他不甘心啊,這麼多年的察言觀色讓他相信劉不玄絕對會是一個能善待手下之人,他想賭上一把!哪怕就一次機會!
這種眼中放射出的光芒劉不玄曾經在很多地方見過,或者說很多賭徒眼中見過,這是那種先談輸贏,生死無謂的衝動,劉不玄並不討厭,相反,他還很是喜歡,如果沒有把生命作爲賭注的覺悟,那還想做什麼大事。
輕拍了尤三的肩膀,表示自己的理解,劉不玄鄭重的將紙條放進了芥子中,而後又取出一個稍微儉樸點的芥子,放到了尤三的手心中,再將他的手指向着手心中握上。
“尤三,重要的東西要放好起
來。”
尤三雙肩微微顫抖,雖然結局還沒定下,但是他能看到,自己似乎賭對了!
“以後,好好爲我辦事,我不會虧待自己的兄弟。”劉不玄的聲音在尤三的耳邊響起,尤三身體有些顫抖,他怎麼會不明白劉不玄口中所潛藏的含義,這位軍師大人的眼光不僅僅只是一個軍師啊。
“尤三啊。”劉不玄輕輕拍去尤三肩頭的些許灰塵繼續道:“小人物最大的悲哀,是沒有選擇的權利,今天這選擇的權利是我給你的,下一次呢?什麼時候你能自己有呢?”
不過一個呼吸的沉默而已,尤三做出了他的決定。
“誓死追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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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營帳內,順手讓護舒寶佈下了結界,劉不玄半躺在牀上,拿出了尤三遞給他的紙條,第一行字就點亮了他的雙眼。
“將軍夫人喜紅色,連褻衣都是紅的。”
臥槽,這尤三到底都做了什麼?整張紙條看完,劉不玄感覺自己快窒息了,這特麼全是南離國高層的各種八卦,而且既然是尤三拼命收集下來,也就是說八九不離十?劉不玄興奮了,這絕對是個寶貝啊!
鬱命卿看着哈哈大笑到放肆模樣的劉不玄,看了看骯髒的地面,又向着牀邊移動了一些,儘量離劉不玄一些會比較有安全感。
沒有發覺鬱命卿的異樣,劉不玄將紙條收好,十分期待着明天與國師的見面,或許能給對方一個大驚喜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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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牀讓給鬱命卿,對方卻不領情,十分鬱悶的劉不玄乾脆在椅子上修煉了一晚,《屠聖決》的可怕之處越來越顯著,哪怕不主動修煉,也在時刻運轉精進,更何況一晚上的主動修煉,當第一縷陽光照亮大地,劉不玄從修煉中醒來,全身血氣澎湃,實力又有了微小的進步。
站起身伸個懶腰,修煉一夜後的磅礴血氣讓他精神十足,看了看縮在牀沿一角還在夢鄉中的鬱命卿,劉不玄微微一笑,這女人說不睡牀,最後不還是躺下去了,真是
傲嬌。
搖搖頭,將護舒寶從腰間摘下,說道:“我今天要離開一陣,你負責保護她,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會想盡辦法幫你修復,但是她要是出來什麼事...聽說法寶可以分解?”。
“好啦好啦!”護舒寶不耐煩的跳起,沒好氣道:“咱們什麼關係是吧?我肯定會保護好她的...誰說法寶可以分解的,肯定是騙你的,你千萬別信!”。
見護舒寶的態度十分之好,劉不玄很滿意,於是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向着門外走去,在他感應的氣息中,尤三已經在門外站了許久。
“走吧,尤三。”掀開營帳的簾子,劉不玄走了出來,尤三應允,在前面帶路。
這一次沒有騎馬,是輛不大的馬車,沒有雕花玉律,也沒有鍍金鑲鑽,樸實無華的黑鐵馬車,劉不玄坐在車內,尤三在前面架着車。
安靜的靠在馬車內閉目養神,時不時的顛簸與陣陣馬蹄聲影響不到他的思緒,那禁大人要上朝,他劉不玄沒有相對應的身份,所以在只能在宮門外等候,但這有利於他制定接下來的計劃,其實到現在爲止,他所做的一切皆是隨性而起,沒有過多的深入考慮過,可是昨天到現在,他想了很多,隨着插手干預的越來越多,他隱隱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雖然外在好像沒什麼改變,但是參與着不同的人生軌跡似乎對於他的道心很有幫助,儘管他發現自己的道心早就遠超同境界之人,可是這不夠,若想成聖,沒有一顆堅固的道心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他打算有點計劃的將這件事情做完,最後的結果或許能給自己一點小小的驚喜也說不定吧。
一聲尖銳的太監聲音傳入劉不玄的耳中,早朝結束了。
從宮門內三三兩兩走出的大臣有着各自的小團體,但是不變的是走在最前方的人是不變的。
當那頭頂長着一隻螺旋狀尖角的國師朝着宮門走來時,劉不玄的皮膚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他發現自己似乎太輕視這次的見面了。
這是準聖?還是僞準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