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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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她正在極力剋制自己內心深處的某種衝動一般。
接着就見她重新睜開眼睛，盯住了我。
“你剛剛說什麼？”我見她情緒終於平穩了下來，立刻問道。
不過我的手還放在水槍上，隨時準備做出應對。
“你之前的那些斷斷續續的，關於b4標本和我的夢境，都是我傳達給你的。”
“可是……我在彩雲鎮時候的一個夢境片段，分明是初誕者傳達給我的！”我反駁道。
李霞點點頭說道：“沒錯，因爲我和他在這一點上的目的是相同的。”
“什麼目的？”
“讓你知道古月的身份。”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在其他方面和他的目的不相同？”
李霞再度點了點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陳夢雨一樣，都是被初誕者拋棄的幽靈。不過……我更喜歡稱呼自己爲反抗初誕者的幽靈鬥士。”
……
我驚奇地發現李霞說話的語氣居然有些俏皮。
接着我便聽到白夜驚喜地說道：“小霞！你果然恢復神智了！”
看來這的確就是李霞通常說話的語調了。
“我還是不太明白……既然你要通過夢境傳達給我古月的身份，爲什麼不直接讓我看到最關鍵的部分？”
我才問完，就見夢雨拉了一下我的衣襬說道：“肖辰，幽靈給你傳達的夢境，是沒辦法像錄像機一樣快進到指定位置的。”
“可是你就可以啊！”我扭頭看着夢雨說道。我清楚地記得她在展示我和她第一晚相遇時情景的時候，就運用了這種手法。
“那是因爲我是神智健全的幽靈。”夢雨狡黠地笑了一下。
“沒錯，當時我還只處在半清醒狀態，無法控制夢境的進程，只能一點點從最開始的地方向你傳輸。”李霞補充道。
我想起以前小青提醒我秦瑤身份的時候，好像和李霞的方式差不多，也是沒有直接讓我看到最關鍵的部分。
“那你……你之前爲什麼會陷入那種癲狂的狀態之中？你會不會再次陷入其中？”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會。”李霞點頭說道，接着就見她轉頭看了一眼夢雨說道：“我和她不同，她這樣的幽靈是極其罕見的。”
只聽夢雨皺着眉問道：“你……你好像認識我？”
我也感覺到了一絲怪異：“對啊，難道你認識夢雨？”
李霞嚴肅地點了點頭：“準確來說，我認識你父親，而且我也曾經暗中觀察過你。”
又有人提起夢雨的父親了！
我立刻轉頭盯住了夢雨。
只見夢雨的呼吸急促起來：“我父親？我父親難道一直和你有聯繫？”
李霞晃了晃手指說道：“一直和新月聯盟有聯繫。”
我看到夢雨的眉頭皺了起來：“不可能！”
“你不相信很正常，這種事情，做父親的是不可能透露給自己的女兒的，更何況，你還是新月聯盟的實驗體之一。”
“啊？”這次連白夜都發出了驚呼。
“實驗體？”我立刻問道：“就是那些亂起八糟的被編了號的標本嗎？”
李霞點了點頭。
“不可能！”夢雨拼命搖頭說道：“我從來不記得自己被人做過實驗！”
“你當然不記得了。”李霞說道：“因爲對於你的實驗都是在暗中側面進行的。”
我看到夢雨陷入了沉思。
“夢雨，你好好想想，在你死亡之前的那段時間內，你的生活有沒有出現一些什麼變化？”
過了很久，只見夢雨深吸了一口氣，接着擡頭看着李霞說道：“你是在說……我父親其實一直在拿我做實驗？”
李霞沒有說話，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很明顯了……
夢雨剛剛的猜測是對的！
夢雨抿了一下嘴脣，我看到她眼裡泛出了淚花。
我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同時大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先給你們解釋一下新月聯盟的主要研究目的，我們一直以來都在研究如何讓活人自由駕馭幽靈的靈力，而目前我們唯一知道的活人獲取靈力的方法，就是通過長時間待在密盒世界附近來達成。”李霞的語速很快，看樣子，她似乎準備來一番長篇大論了。
關於新月聯盟的目的，我或多或少從其他人嘴裡聽到過，包括樑雲、秦瑤、白夜還有古月都曾經提起，他們的解釋和李霞的話大同小異，看來這一點是真的了。
“所以我們對於密盒世界的研究是十分仔細的，而且我們特意在一處位於郊區的密盒世界旁建立了一所學校，陳夢雨，就是你和肖辰所在的學校。”接着就見李霞看着秦瑤說道：“據我所知，當時你就是負責在這學校裡調查我們背景的人沒錯吧？”
秦瑤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們什麼都知道了。”
“沒錯，不過恕我直言，你們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被我們放在眼裡，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你們對我們還是有幫助的。”
“什麼意思？”秦瑤皺着眉問道。
“密盒世界周圍會滋生出很多雜亂的幽靈，你們可以幫助我們清除他們。”
秦瑤撇了撇嘴，好像有點兒不服氣的樣子……
李霞繼續說道：“半年前，我們發現在密盒世界的影響下，有極少的一部分人身上出現了強靈力的徵兆。”
“其中就包括我是嗎？”夢雨皺着眉問道。
“沒錯，除了你之外，還有四個人，這四個人中，就包括b4標本的那個小女孩兒。我們便開始側面對你們進行暗中的研究。”
“可是……可是我父親爲什麼會同意和你們合作？”
“這我就不清楚了。”李霞搖頭說道：“這些具體的人事處理，都是由宋明來完成的。他肯定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使你父親就範。”
夢雨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然而李霞似乎還嫌夢雨的臉色不夠差，緊接着說道：“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死亡很可能就是在賈有德的授意之下完成的。”
“我早就說過陳夢雨的死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秦瑤也在一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