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五年前,蘇睿白就已見過這對母女的無恥勢力。現在怎會不明白,這頓飯,其實就是鴻門宴。
失望夾雜着複雜的情緒撲面而來。她忍不住緊緊的握緊了手指頭,才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立即轉身離開的衝動。
既然他們花費了那麼多心思請她過來,她當然也要看看,他們到底想唱哪一齣。
陳香雪很快就親自端了菜上來,大概是不想將氣氛弄僵,蘇正旭並沒有讓蘇睿白叫人。
時隔多年,蘇正旭的手藝一點兒也未退步。龍井蝦仁和松鼠桂魚的味道和以前一模一樣。大概是餓了。蘇睿白比平常多吃了一碗米飯。
她吃得是津津有味,面對那三人或殷勤,或欲言又止的目光,只當是沒看見。
一頓飯吃完,蘇正旭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和藹的笑着道:“這是你姐給你買的手鍊,你看看喜不喜歡。”
蘇睿白小口小口的喝着茶,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並未去接那手鍊,擡眸看了蘇正旭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爸,我沒有兄弟姐妹,我媽只生了我一個。”
蘇正旭的臉色一僵,坐在他身旁的蘇宜蓓則是緊緊的咬住了下脣。要不是有求於自己。蘇睿白相信,她絕對會馬上跳起來,潑婦罵街似的大罵一場。
薑還是老的辣,蘇正旭的尷尬也只是在一瞬間,清咳了一聲,苦口婆心般的道:“阿白啊……”
“爸,您有事就直說,我要回去了,明天還得上班。”蘇正旭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蘇睿白打斷,邊說着邊拿起了自己的包。
女兒完全不似小時候那般乖巧,蘇正旭有些惱怒,想要出口呵斥。看到陳香雪對自己使眼色,只得將心中的怒氣壓下,放緩了聲音道:“阿白,爸這次叫你過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蓓蓓到公司上班的事情。她沒什麼處事經驗,到到別處上班肯定要受不少的氣,我不太放心……”
“她到別的地方上班您不太放心?那我在別的地方上班您就放心了?我可記得,我當初找工作的時候,您好像說過女孩子更應該自食其力的吧?”
蘇正旭又是心虛又是尷尬,強笑着道:“你不是有驍驍……”
現在說這話,無疑是在煽蘇睿白的大耳光子。她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除了悲涼。再也找不到其他。
蘇正旭不知情,蘇宜蓓卻是知情的。臉上露出了嘲諷鄙夷與不屑,還帶了些幸災樂禍。
蘇睿白說不出的疲倦,本是想站起來離開的,擡頭看見蘇宜蓓那張表情豐富的臉,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事您不該和我說,我也幫不了您什麼。”
“不用你幫什麼。你只要和你媽說說就好。是我對不起她,和蓓蓓無關……”
“爸!”蘇正旭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蘇睿白給打斷,“您找我,想必您還沒忘記當初我和媽的協定。您的這個忙,我幫不了,我想您應該找的是律師。”
蘇睿白的嘴角帶着嘲諷,說完這話,看也不再看臉色難看的蘇正旭一眼,擰着包往外走去。
大概早已失望透了,她的心底一片麻木,連眼淚也沒有掉一滴。當初媽媽離婚的時候,曾經有過協定,公司有一半多是她的心血,蘇正旭百年之後必須得由自己繼承。蘇宜蓓母女,永遠不得入蘇氏!
這對母女當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沒想到才五年而已,狼子野心就露了出來。
蘇宜蓓要的,當然不止是進公司上班。進公司上班,只是第一步而已。
蘇睿白的心底一片冰涼,還未出別墅,身後就傳來了蘇宜蓓氣急敗壞的聲音:“蘇睿白,你給我站住!”
蘇睿白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向來勢洶洶的蘇宜蓓。
未能得償所願,蘇宜蓓那張化着精緻妝容的臉顯得有些猙獰。氣沖沖的衝到了蘇睿白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得瑟什麼!不過就是人不要的棄婦而已!人連碰都不願碰你,你還死纏着人,真是夠不要臉的!你那媽媽不是自詡很有骨氣嗎?怎麼會教出你那麼個不要臉的賤人來?!”
蘇睿白的臉色一白,咬緊下脣揚起了手。
蘇宜蓓冷笑了一聲,輕蔑的道:“來呀,打呀。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你有本事就把全城的人的嘴給封住!嘖嘖,像你那麼賤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蘇睿白看着蘇宜蓓那張帶着得意的臉,緩緩的收回了手。一瞬不眨的盯着她,冷笑一字一句的道:“怎麼會沒有見過,你和你媽,不就比我更賤?你以爲你和你媽做的那些骯髒事能瞞住誰?你確定,你真的是姓蘇?”
“你血口噴人!”蘇宜蓓尖叫出聲,惡狠狠的瞪着蘇睿白,咬牙切齒的道:“你給等着瞧,五年前能將將你們母女掃出蘇家,現在我一樣能收拾你!”
蘇睿白回到家的時候,肖驍還未回來。她看着空蕩蕩的客廳,好一會兒,纔將包丟在沙發上,進了浴室。
在浴室裡呆了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肖驍已經坐到了沙發上。英俊的臉在暗黃的燈光下沒有什麼表情。
蘇睿白沒想到他這麼晚了還會回來,微微的愣了愣,正想進臥室的時候,肖驍面無表情的問道:“你今天是不是去了然然的辦公室?”
蘇睿白的身體僵了僵,隨即點了點頭。
肖驍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將手中一直把玩着的鑽戒丟在茶几上,冷笑着道:“你解釋解釋,這東西怎麼會在你的包裡?”
蘇睿白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包裡的東西都已被倒了出來,亂七八糟的堆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她這才知道,今天莫嫣然讓她去她的辦公室的真正用意。
她看了那鑽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淡淡的道:“我沒什麼可解釋的。”
疲倦一點點的在心裡蔓延,她直視着沙發上緊抿着嘴脣的肖驍,平靜的道:“有些把戲,我相信,你不是看不穿。而是,不想看穿。既然如此,離婚吧,這樣,我就不會再以你妻子的名義,‘欺負’你心愛的女人了。”
她的臉上多多少少帶了些嘲諷,肖驍的脣抿得更緊。忽的露出了個笑容,站了起來,一步步的向蘇睿白逼近,皮笑肉不笑的道:“是,你猜對了。我的確是不想看穿,蘇睿白,這都是你欠她的不是麼?”
他的眼眸冰冷,帶着些許的嘲弄。蘇睿白怔怔的看着離自己咫尺之距的俊顏,慘白着臉跌靠在背後的牆壁上。
所以,他現在是替她討還公道,而她,是報應,是活該麼?
蘇睿白低着頭看着地上的影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慘然的笑來。
肖驍冰冷的眼神未有任何變化,伸出食指,勾起了蘇睿白下巴,像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覆近她的耳邊,陰冷的道:“現在爸還病着,你想以離婚來威脅我。這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蘇睿白,開始是由你,結束,恐怕由不得你了。”
說完,他丟開了蘇睿白的下巴。冷笑着看了她一眼,走回了沙發旁,將那枚戒指啪的一下扔進了垃圾桶。
蘇睿白靠在牆上,擠了好一會兒,纔將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給擠了回去。
雖是接了雲升的單子,但接下來的時間,蘇睿白及整個一組的人都不是很忙。大概是想給莫嫣然立威,廣告設計交給了莫嫣然帶領的二組。而一組的人,都只負責打雜。
鑽戒事件之後,蘇睿白和肖驍幾乎沒有怎麼見過。早上她走得很早,晚上在外面吃了東西后回到家裡就直接進了臥室,房門也不會出半步。
三年的婚姻生活,早已將最初的勇氣消磨殆盡。她再也做不到,若無其事的繼續生活下去,等待着,那也許,永遠不會有的愛。
這段,她所渴望的婚姻,到了最後,給她,只有疲憊與滿心的傷痕。
週五下班,易冉早讓司機在樓下等蘇睿白。蘇睿白本是想買些東西過去的,最後只得不了了之。
本以爲會見到易楠臣的,但卻沒有。蘇睿白沒由來的輕鬆了幾分。
晚上的菜色非常豐富,多數都是蘇睿白喜歡。蘇睿白的心裡五味雜陳,強扯出笑容來。
易冉很能鬧,吃過飯後就強拉着蘇睿白上樓。讓她給她做模特兒,她找找感覺拍些相片。
她到底還是孩子心性,沒拍幾個鏡頭便又興致勃勃的拉着蘇睿白看她以前拍的那些風景,並找出了一堆零食,丟給蘇睿白吃。
蘇睿白看到熟悉的零食牌子,知道這是易冉特地準備的,一時間不由得五味雜陳。如果在別人家,她會當成是巧合。但在易家,這一切,都不會是巧合。
她低垂着頭看着零食,好一會兒才微苦澀的道:“冉冉,我現在不也是好好的,你和易伯伯不用這樣的。”
易冉的整理着相片的手微微的僵了僵,好一會兒纔回過頭來看着蘇睿白,苦笑着道:“小白姐,有時候我會想,如果不是因爲我哥,你現在,就算不是萬衆矚目,也肯定是小有名氣。”
“你那時候,拿過那麼多獎,可是這一切,都終結在了我哥的手中。”她幾乎是喃喃着出聲,說完,她側頭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又低聲的道:“痛苦的是你,難過的也是你。我們可以做的,也僅僅只有愧疚而已。”
酸澀感涌上鼻尖,蘇睿白揉了揉鼻子,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道:“冉冉,你想多了。當時的時候,興許有過茫然和痛苦。後來,我都不怎麼去想了,更別談會痛苦了。我現在真的挺好的,平淡,充實,我更適合這樣的生活。”
易冉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呼了一口氣,道:“好吧,我們不說這個了。只是小白姐啊,你別再避着我們了。你就把我當成你妹妹好了,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一定要記得我,然後我也一樣。你要是再那麼客氣,我真要傷心了啊。”
易冉說着,做出了一個心碎的表情。蘇睿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易冉的話很多,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找了一部電影來看。電影有些煽情,她抱着蘇睿白哭得稀里嘩啦得,直到十點多才放蘇睿白去睡覺。
蘇睿白以前來過易家,但卻從來沒過過夜。易冉早準備了新的洗漱用品,將東西塞給她後吐了吐舌頭道:“我爸讓我收拾房間的,我把這事給忘了。這邊的被子是阿姨前幾天曬過的,你先將就着。我明天再給你弄個屬於你的房間出來。”
邊說着,她帶着蘇睿白往書房旁的房間走去。
蘇睿白笑了笑,道:“沒事的,不用那麼麻煩。”
易冉光吐舌頭,並不說話,麻利的打開了房間的門和燈。房間很大,色彩以黑白爲主,簡潔而又流利。看起來不太像客房的,而是……有些像男人的臥室。
蘇睿白四處打量了一下,猶豫了一下,側過頭試探的問易冉:“就這間?”
易冉點點頭,扮了個鬼臉,道:“我明天再給你收拾啦,先將就着住啊。一直空着,看起來有些冷清。”
聽到易冉說是一直空着的,蘇睿白的心落了下來,笑着到:“沒事,你去睡吧。”叉序他血。
易冉嘿嘿的笑起來,道:“那我去睡了,有事叫我。好夢哦小白姐。”
蘇睿白說了句晚安,待到易冉離開,才關上門。房間的佈置確實一點兒也不像是客房,蘇睿白四處的瞄了瞄,待進了浴室,看見裡面並未有別的洗漱用品時,心裡的那點兒狐疑才散去。
蘇睿白有些認牀,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被子上的味道她像是在哪兒聞到過似的,很熟悉。但具體在哪兒聞過,她卻又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如此糾結着,直到十二點多,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晚上的甜食吃得有些多了,蘇睿白是被渴醒的。纔剛翻過身想打開燈起牀倒水喝,人就跌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中。
她嚇了一大跳,還未來得及尖叫出聲,那人帶着酒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