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大腿內側鮮血淋漓的男人鬆口了。
“上面的命令很模糊,讓我們截殺所有貝利亞逃亡的親信,另外要搜索一樣東西。”名叫莫里什琴科男人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一邊交待道,
“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
尤利婭又舉起了手上粘着血的鐵皮。
“不不不……”莫里什琴科慌張的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上面只是說貝利亞可能留下了某些東西,會威脅到蘇維埃政權,讓我們仔細搜索可能出現的嫌疑人。”
“是這樣…”尤利婭沉吟了片刻“你把剛纔說過的再重複一遍。”
經過短暫的甄別,尤利婭大概可以確定對方沒有說假話。
女情報官把手伸進一旁的包裡。
男人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睛,結果他等來的是繃帶纏繞上大腿的觸感。
“不殺我嗎?”莫里什琴科喘着氣問。
“你還有用,你最好祈禱自己一直有用。”
“只有一天恢復時間,然後你得和我上路,如果你走不了,我會幹掉你。”尤利婭目視前方,語氣冰冰冷冷的。
果然,過了一天,男人大腿的皮膚剛剛結痂,就被逼着上路,陣陣針刺的感覺讓莫里什琴科疼的滿頭大汗。但是,他沒有抱怨,因爲他知道對面的女人沒有開玩笑,如果自己不能走絕對會被就地槍殺的。
“呼~呼~,我們這是去哪兒?”終於莫里什琴科還是忍不住問道。
“海邊”尤利婭只是簡單的吐出兩個字。
“海邊?最近的列寧格勒也有五百多公里!”莫里什琴科聽見差點摔在地上。
“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尤利婭絲毫沒有照顧傷員的意思。
休息的時候莫里什琴科還是忍不住開口“主任,我知道您現在想離莫斯科越遠越好,但列寧格勒絕不是一個好選擇。那邊到處都是憲兵,專門攔截試圖出海的前內務部人員。”
“哦?你立場轉變的挺快的。”尤利婭有些諷刺的說。
“有什麼辦法,我已經泄密了,如果你們被捕,我的下場一定更慘。”莫里什琴科一副上了賊船的樣子。
“放心,我們不用到列寧格勒就會有人接應的。”尤利婭拉了男人一把,讓他繼續前進。
“恕我直言,這個時候任何身邊的人都不可信,你所謂的接應者很可能已經叛變了。”男人慎重的建議道。
“那我們拭目以待好了。”女情報官沒有否認,而是自顧自的走向前方。
三天後。
噗噗噗!!!!!噗噗噗噗!!!!!
車載機槍的子彈不停的射到隱蔽的石面上,三個人被壓得擡不起頭來。
幾個人在通過檢查站的時候被識破,強行闖卡未果後被堵在了一片土坡的後面。
砰!!
塔尼婭瞧準時機,一槍擊中一名冒頭的士兵,但是對擁有裝甲和護板的運兵車卻沒有什麼辦法。
“一輛裝甲車,士兵至少有一個排,這次我們完了!”莫里什琴科絕望的大喊。
“閉嘴!堅持一下”尤利婭單手向外開了幾槍後,也皺起了眉頭。
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她在考慮是否讓塔尼婭帶着東西先跑,只要那玩意沒落到高層的手裡,自己應該不會馬上送命。
猶豫之間,裝甲車已經衝了上來,尤利婭將女狙擊手拉到身邊準備讓她離開。
一聲尖嘯打斷了她的思維。
嗚!!!!!轟!!!
一枚尾部燃燒烈焰的火箭彈飛射而來,一頭紮在裝甲車旁5米處,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但是卻把駕駛員嚇了一跳。
嗚嗚嗚嗚嗚!!!!!!!
轟!!!轟!!!!轟!!!!!轟!!!!!
隨着一聲聲特有的嘶嚎聲,樹林中飛出了數十枚類似的東西,瞬間把追擊蘇軍的位置變成一片火海,裝甲車被一枚軌跡不穩的火箭彈射中尾部,炸的像是個被一腳踢開的鐵皮盒子。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通用機槍的聲音在另一側響起,被剛纔的攻擊炸蒙了的蘇軍士兵瞬間就被擊倒數人。
戰鬥很快接近尾聲,有人高高舉起了雙手。
幾分鐘後莫里什琴科看見一路上雷厲風行的尤利婭正在用類似小女人的語氣和一個亞洲人抱怨“何,雖然我很感激你能來,可是爲什麼非得到這種時刻纔出現!”
“這可不怪我,這種107火箭彈如果沒有發射器,彈道不好控制,掌握不好是容易傷到你們的,最後還是沒辦法才勉強發射的。”何池拍了拍一旁圓圓滾滾的傢伙。
“等等,你說這玩意沒有發射器?”熟悉武器工程的尤利婭驚訝的看向一旁的火箭彈。
“沒錯,紅水銀嚴選。這種東西不需要發射機,用電池或者是明火就能激發底火,2000米之內多多少少還能有些準度。”
“紅水銀?!你們是紅水銀?!!”一旁的莫里什琴科突然變得很激動。
“你知道我們?”何池看了看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問。
“當然,外人可能不瞭解,但是你們在德國和半島乾的事在情報界內傳的很廣。先生,我已經無處可去了,是不是也可以……”
何池看了看一旁的尤利婭,女情報官如實說“這傢伙意志不太堅定,但是很識時務,你看着辦。”
“這樣……”何池沉吟了一下,然後說“先說說你這邊的情況吧。”
尤利婭此時看了看莫斯科的方向,從行李裡拿出了那支毛絨玩具兔子,隨後張口說“貝利亞完了,只留下了這麼一個東西……”
何池拿起玩具兔子搓揉了一番,又試着反覆擠壓,最後他拆開了玩具兔子的針腳,從裡面摸出一把特製的鑰匙,然後就是一份很小的筆記。
何池翻看了眼前的東西,發現是一個涉及整個蘇聯高層情報資料的檢索目錄。
“這個大概就是貝利亞的遺產了。”何池把玩着那把鑰匙,隨後瞥了一眼身邊的俄國男子“這位,莫里什琴科同志?你剛纔說你想入夥,是麼?”
男人用力的點頭。
“那麼好吧,我給你一個機會,用我們東方的說法,你需要立一個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