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照片

服務員走後,我也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有些餓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甄小姐,我是有些餓了……我開吃了哈?我的吃相不怎麼文雅……嘿嘿!”

阿香聽我這麼說微微一笑,眨了下眼睛,說:“嗯,吃吧——我很感謝你沒有嫌棄我呢!”

我正色回道:“不要這麼說!以後不許這麼說你自己!”然後自己就低下頭開始吃東西。阿香看着我吃了一會兒,纔拿起桌上的刀叉,一邊切着牛扒,一邊對我說:“你要是真的不嫌棄,以後叫我阿香吧……”

聽到這話我心裡已然樂開了花,像飢渴的人喝了蜂蜜水一般甜蜜,臉上有露出了無法掩飾的笑容。我感覺到阿香看出了我表情的變化,她那邊也抿嘴一笑——她的笑容是真美啊!

我吃東西比較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這份兒料理乾淨了!阿香看我吃完,關切地問我有沒有吃飽——我說我吃飽了。她又說她吃不完她那份兒,問我願不願意幫她分擔一些,省的浪費——坦率地說,那時的我,即使一個人吃三份兒這種套餐也能吃下去!阿香的話我大約只猶豫了兩三秒,就做出了決定,幫她,爲自己吃!

聽到我說願意幫她一起吃完她那份,阿香竟然顯得有些感動!還誇了我一句:“阿月,想不到你這人這麼好!”

聽到她這話,我的心忽然疼了一下!這個場面我經歷過,在我對面的人說了跟阿香說的一模一樣的話——那個人是小豹。

阿香好像也注意了我表情的變化,停住了割肉的刀叉,對我關切地說:“怎麼了?阿月——其實讓你吃我吃剩的,我自己也不好意思的……”

我趕忙笑笑,說:“沒什麼的,你別多想!我就怕你自己沒吃飽,還把東西分給我來吃了……呵呵呵!”

阿香聽了我這話,便又繼續開始分割牛扒,我在她對面陶醉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我當時就想到了小豹跟我說的另一句話,但那天我並沒說給阿香聽:“如果一個男人吃了一個女人的剩飯,就會乖乖地聽這個女人的話……”

我很自然地吃着阿香分給我的食物,沒用太久,我們就把戰場打掃乾淨了——在阿香快吃完之前,我去買了單。等她叫服務員買單的時候得知我又已經買完了單,顯得稍稍有些慍惱,說我不尊重她——我看她有些生氣,趕緊陪笑說,下次,下次絕對讓她買單。她聽到這話才露出笑臉。

我看了一下外面,太陽正是最猛烈的時間——一個想法油然而然地產生了。

我對阿香說,阿香,你下午有什麼計劃安排——這是我第一次在對阿香的稱呼作出變更。

阿香看了看我,然後說:“難道你不用開店嗎?”

我跟她說我今天不打算開店了——而且,外面的太陽很大!不如就在這裡,等半個小時,就可以點點東西做下午茶……

我一直沒有大富大貴過,到現在也沒有過,但我在吃東西方面,也很捨得,也很內行!蝶戀花餐廳的菜品,時間安排,我是門兒清!

阿香看了看外面,也露出很高興的神色,對我說:“你要是下午不開店,能陪我再說說話,當然是好的——這一次,你不要再跟我搶着買單哦!你再先買單,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我以前和女士吃飯搶着買單,一是爲了讓自己心理平衡,二是擔心落下“吃軟飯”壞名聲,這回阿香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決定不跟她搶了——她最後那句雖然我聽得出是用於威脅震懾的套話,但我也沒用自己的未來押注一次並不破費的買單行爲。

我當時心裡一直在祈禱,小豹不要打電話過來……

生活基本都是這樣,越擔心害怕什麼,什麼就會來臨——下午茶的點心還沒上齊,小豹的電話就來了!

她打來的第一個電話我看着號碼沒接,我在想她會說什麼,自己怎麼在阿香面前掩飾應答,第二個電話來的時候,我接起了電話。不過我接起電話後,沒等她開口,自己就先說話了:“你好!我現在客戶這邊,晚點給你電話!”然後就掛了電話。

阿香聽我電話的語氣和神態,問我:“你女朋友?”

“不,不是!一個同行,昨天就約我今天下午打麻將的——不理他!”說這話時,我的臉紅了一下,到底,我雖然有些痞氣,但是說謊的時候,心理素質還是不過關的。

好在,小豹沒有繼續打電話過來,否則我真的當時就會敗露。阿香也沒有懷疑繼續追問什麼,在下午茶點陸續上齊之後,我和阿香開始了接近三個小時的親密交談。

這期間,有時候她問我問題,有時候我問她問題,有時候她作自我陳述,有時候我做自我陳述——除了有關小豹的事情,其他所有和我相關的話題我都是一五一十地訴說的。

阿香告訴我,上週,綠柳山莊物業管理處跟她和阿蓮下了通牒:讓她們一週內搬走!否則,物業就會採取強制措施。

阿蓮聯繫到了一個她的在東關市的老鄉,昨天已經過去東關市了,不過還沒有上班。

阿香說自己喜歡這個城市,綠柳山莊是住不下去了,但也不想離開現在的這個城市,可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能做什麼,能去哪裡……如果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就也去東關,找阿蓮。

阿香說到這裡的時候,我一面回憶着她和我從第一次接觸到現在的歷程,一面思考着對策方案,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先解開我心中的那個迷霧再研究以後。所以,我對阿香說:“你那天喝醉,到底爲什麼阿蓮會聯絡我?阿香,我很喜歡你!也希望聽到真話,我不是很相信你和阿蓮除了我之外,在這裡沒有其他的朋友……”

我說完這些,阿香眼神迷離地盯着我看了好久,之後又慘然笑笑,一邊打開她的包包,一邊對我說:“你到底還是很想知道原因——好吧,我告訴你……”

說話時,她已從錢包裡抽出了一張相片,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她遞來的照片,看的第一眼,就愣住了!連忙把照片拿過眼前仔細地端詳了好久,然後才說:“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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