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化度,大致可以理解爲忠誠度,但跟正常的忠誠度比起來,卻又多了幾分屬於奴僕的屬性。
不管是在身體上,還是在心理上。
當指獸·奴化生效之後,潘雲慶的奴化度登時開始直線上升。
蘇元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頭頂的奴化值。
10%,20%,30%……
一開始,潘雲慶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精神出現了某種詭異的變化,試圖反抗,但僅僅只是幾個呼吸之後,他的目光便徹底呆滯。
就好像……失去了自我,淪爲了某人的附庸。
當然了,指獸·奴化的效果只是暫時性的,持續個一兩日也就消失了,倒也不用擔心這一招會將一位誅邪系天驕給廢掉。
不過……如果在被奴化期間上癮的話,即使“奴化”效果結束了,目標仍會有一定的奴化度殘留。
潘雲慶雖說有點兒龜,但好歹是一個心智健全的人,應該不會上癮……的吧。
終於,潘雲慶的奴化度達到了60%,不再上漲。
“潘雲慶考生,你怎麼了?是否需要暫停考試?”
擂臺邊緣,裁判見潘雲慶一動不動呆滯了許久,關切發問。
後者恍然的回過神,連連搖頭道:
“沒,沒事。”
“我只是突然發現,蘇元學弟是誅邪系最高的山,最長的河,絕非我這種普通天才可比的。”
“與蘇元學弟戰鬥,無異於螢火與皓月爭輝,就如蚍蜉撼樹一般愚蠢。”
“我敗了,我敗的心服口服。”
裁判:“???”
在場觀衆,大二種子班考生,導師:“???”
但還不等裁判說話,潘雲慶便已經一臉討好的走到了蘇元面前,恭恭敬敬的道:
“主……咳咳,蘇元學弟,咱們下去吧。”
“站這麼久了,別站累了。”
這一幕,讓本就沉默的觀衆們愈發的震驚。
你剛纔說“主”了吧?
這個“主”是什麼意思?一定是主人吧,一定是主人對不對?
但這就離了大譜了!蘇元你到底幹了什麼,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將一個正氣凜然的誅邪系天驕給調成這個樣子?
本以爲你小子鎮壓女搜查官是本命天賦作祟,合着你男女不忌是吧!
對於蘇元的手段,觀衆們的內心充滿了好奇,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走下臺去。
擂臺下,卓立心皺眉望着潘雲慶:
“你該不會真的和蘇魔頭達成什麼協議了吧。”
“但我之前已經強調過許多遍了,不管你擅自爲我做了什麼事,我都不會承你的情!”
此言一出,潘雲慶的臉色唰一下冷了下來,指着卓立心喝道:
“你怎麼跟蘇元學弟說話的?蘇魔頭這個稱呼也是你能叫的嗎!”
卓立心:“……”
她被對方的這句話給直接幹沉默了。
她雖然對這個糾纏了她許久的追求者沒什麼興趣,但大哥你的態度轉變是不是太快了?
上擂臺前你不是還甘願捨棄隱藏積分付出嗎?
怎麼五分鐘不到的擂臺戰結束後……一下子從她的舔狗,變成了蘇元的舔狗。
而這還沒完,潘雲慶繼續對卓立心說道:
“現在咱們兩個都是對蘇元學弟做事,我告訴你,蘇元學弟有吩咐的時候你一定要隨叫隨到。”
“蘇元學弟不管要你做什麼,你都乖乖的照做,否則別怪我不顧同門情誼!明白了嗎?”
卓立心繼續沉默。
潘雲慶這傢伙,似乎從一個極端跳到了另一個極端。
這絕對不正常,一定是蘇元的某種邪惡手段吧。
一念至此,卓立心不免有些慶幸,慶幸被扭曲了心智的人不是自己。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變得對蘇元言聽計從的話,蘇元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怕不是要被二十四小時無休的榨取人丹,淪爲人丹的生產機器。
實在是太可怕了。
至於蘇元嘛……
說句實話,指獸·奴化的效果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的多。
不是說奴化度只有60%嗎?爲什麼已經可以做到輕易將心上人賣掉的地步了?
倘若奴化度達到百分之百的話,又會是多麼恐怖的畫面?
也不知道潘雲慶清醒過來之後,會不會後悔今日的一言一行。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蘇元只能順其自然。
他揮了揮手,讓潘雲慶退下,以免這傢伙再說出什麼暴論。
緊接着,他又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粉毛少女:
“下一場就是你對竹丹霞了吧。”
見蘇元的目光掃過來,粉毛少女當即抱頭蹲防:
“蘇元我會聽話的,接下來一定好好打,不給你丟份!”
“求求你千萬不要像控制潘學長那樣控制我啊!”
蘇元冷哼一聲,對這粉毛丫頭的表現毫不意外。
不過這樣也好,恰好其他人都不知道魔功·指獸的使用限制,拿這個能力嚇唬齊涵雅,讓她拼命努力挺好的。
“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如果輸了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齊涵雅苦着小臉,握緊了手中的粉白漸變色飛劍,懷着沉重的心情走上了擂臺。
當戰鬥開始後,竹丹霞憑藉老道的戰鬥經驗與稍勝一籌的實力,一開局便將齊涵雅給壓制。
但依靠着“無極”這個炫彩天賦,齊涵雅僅僅只是堅持了五分鐘後,便適應了竹丹霞的一切攻擊路數,局勢開始逆轉。
十五分鐘之後,齊涵雅徹底取得了絕對的優勢,至此勝局大定。
這便是“無極”的強大之處。
這門天賦的本質,不在於可以不斷突破瓶頸,而在於“適應和進化”。
物種的進化本該是幾十,幾百萬年的事情,但那本該漫長的進化時間,在齊涵雅的身上卻被濃縮到了幾分鐘,幾十分鐘。
一旦將她扔到一個新的環境,無極天賦就會立刻開始適應這個環境,並迅速發展出有利於當前情況的天賦。
丹道天賦如此,劍道天賦如此,在戰鬥中的感悟同樣如此。
開戰半小時後,齊涵雅一劍將竹丹霞劈出擂臺,成功晉入三強之列。
該說不說這丫頭的運氣是真的好,兩次匹配,匹配到的都是全場最弱的一個對手,硬是讓她混到三強了。
倘若她一開局就打卓立心這樣的數值怪,她壓根來不及適應,就會被直接轟出擂臺。
相比之下,池樂安的境遇就沒有那麼好了。
他匹配到的對手,是仇天澤。
那是一位在月考之前就已經預定了月考第一的絕世天才。
不過這對於蘇元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池樂安的戰力非常強,他絕對有資格逼出仇天澤掌握的第一階段化神傳承。
通過觀戰,蘇元便可以得到相關情報,並提前做出應對之策了。
“池學弟,想不到是咱們兩個匹配到了一起,這讓我壓力很大啊。”
擂臺上,面頰凹陷,好似縱慾過度的仇天澤望着面前的俊逸少年,語氣中帶着感慨。
很顯然,兩位年齡上僅僅只差了一歲的聖子,在大學之前就認識了。
“仇學長又在捧殺了,這一局我必敗無疑的,能展現出自己最強的實力,輸個不留遺憾我就心滿意足了。”
池樂安微笑說道。
仇天澤皺了皺眉:
“我不太喜歡你這個人格,換一個。”
池樂安的笑容僵在臉上。
下一秒,他的神情便冷如冰霜:
“仇天澤,你只不過是比我早入學一年而已,憑什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敢對我這麼說話,我今天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讓你知道小爺我不是好惹的!”
仇天澤一臉滿足的點點頭:
“這下對味了。”
就在兩人交談間,裁判的話音也隨之落下。
“比鬥開始!”
池樂安率先有了動作,絕心魔劍被他從丹田之中抽出,劍身之上幽芒閃爍。
“以己心代天心!”
第一招,便是最大的殺招。
四周的天地之力在池樂安的意志下飛速匯聚,部分天地之力將仇天澤鎖定,剩餘的天地之力則是盡數匯聚在了池樂安的魔劍之內。
他身形電射而出,朝着仇天澤的腦袋當頭劈下,完全沒有對於同學可能會被砍死的擔心。
“一上來就對我如此優待嗎?那我也直接給你們看看你們最想看的東西吧。”
仇天澤語氣平靜,旋即隨意的擡起了手。
但是他的手中卻空無一物,竟然連出劍的意思都沒有。
見到這一幕,池樂安的目光更加冰冷,魔劍絕心之上散發的劍芒愈發璀璨。
而就當劍芒落在仇天澤身上的下一瞬,後者的掌心中,陡然有一朵血色的花苞綻放。
那是一顆怎麼樣的花苞呢?
其每一片花瓣,都彷彿彎曲的血色長劍,當花苞綻放之後,這些本是合攏在一起的血色長劍陡然綻放,化作無數沒有劍柄的鋒銳長劍。
也就是其在綻放的那一刻,一股幾乎沒有死角的衝擊波驟然爆發,將本該落在仇天澤頭頂的魔劍絕心直接彈飛了出去。
這一幕,將所有不瞭解化神傳承威力的觀戰之人都看呆了。
面對池樂安的全力一劍,仇天澤竟然用不着與之正面交手,僅是那朵劍花綻放的餘波就能將對方擊飛?
餘波都如此恐怖,那仇天澤現在的真實戰力,是不是可以碾壓一般的築基巔峰了?
但他才築基五層啊!強的未免有些離譜了!
被擊飛到擂臺邊緣,差一步就要跌出擂臺的池樂安,同樣滿是震驚。
仇天澤主動向他解釋道:
“這就是化神傳承,哪怕僅僅只是練成第一階段,也可以碾壓一切同境修士。”
說着,仇天澤將手中劍花一攥,凝成了一柄彷彿由無數柄劍匯聚而成的三尺血劍:
“不過,化神傳承的威力雖然大,但對我的消耗也非常可怕。”
“知道我爲什麼看起來一副肺癆鬼的模樣嗎?因爲我每一次催動化神傳承,這柄血劍都會源源不斷吸收我的精血。”
“所以,面對你這樣的常規手段贏不了的對手,我還是相當頭疼的。”
“接下來我得趕緊速戰速決了,否則月考第一的位置就不保了。”
說罷,仇天澤主動朝着池樂安走去。
而池樂安,以及全場觀衆們則是齊齊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蘇元。
因爲他在血色劍花出現的第一瞬間就察覺到了,這是一種徹頭徹尾的魔道劍法。
不管是那血光普照的邪異造型,還是一旦使用就會吸劍主精血的特性,比玄畸魔劍還要邪上幾分!
因此從血劍出現的那一刻起,蘇元的腦袋裡就完全被問號給填滿了。
不是!請問我走錯片場了嗎?
這裡應該是誅邪大學的誅邪系,是培養藍星聯邦執法部門精銳的學院,不是什麼魔教窩點吧!
但爲什麼誅邪系的核心傳承是這麼個鬼東西?
誅邪大學的創始人又爲何會將之列爲三大化神傳承之一?
你們沒眼瞎的話應該都能認出來這玩意是魔道傳承的吧!
蘇元忍不住看向了同樣研習過誅邪系化神傳承的潘雲慶和卓立心。
這倆人顯然不像別人那般驚訝,只是神情也多少帶着些複雜。
“請問,咱們誅邪系的化神傳承,真長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