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你要動用那柄詭異的魔劍嗎?”
作爲當初血祭儀式的親歷者之一,齊涵雅第一時間便意識到了蘇元所說的魔劍,到底是指哪一柄。
但正因爲明白,她才更爲緊張。
畢竟那柄魔劍剛一現世,就力壓三位築基巔峰,差一點兒就將他們所有人一網打盡。
這種兇殘的魔劍,蘇元確定能駕馭得了,而不會被反噬嗎?
蘇元衝着齊涵雅微微一笑,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
說着,蘇元又看向池樂安:
“池同學,幫我擋住炎河三秒鐘,我啓動魔劍需要一定的時間。”
“你還真會使喚人啊。”
池樂安皺了皺眉,但並沒有拒絕。
不等話音落下,他便朝着炎河電射而去。
或許有幫蘇元爭取時間的因素,但更多的是想親自會會這尊假丹境的劍魔。
他手中紫色魔劍再度高舉,以己心代天心的天心劍道再次蓄力,旋即一劍斬下。
但讓池樂安驚訝的是,炎河面對這一劍竟不閃不避,甚至連抵擋的姿勢都沒有做,只是任由這一劍砍在他的腦袋上。
鐺——
一聲金鐵交擊的脆響聲傳遍地方,炎河的頭頂皮開肉綻,露出了絲毫無損的頭骨。
砍不下去。
炎河隨意的伸出手,將池樂安拍飛出去,旋即便一刻不停的衝蘇元,或者說蘇元身後的齊涵雅而去。
說要爭取三秒鐘,但實際上池樂安連一秒鐘都堅持不下來。
就在這時,又一道身影擋在了蘇元與炎河中間,正是手持千金劍的陳諾依。
“五龍天心劍。”
少女右拳高舉,五指宛若花瓣飛速綻放,五道顏色各異的劍光如五條游龍,一劍快過一劍,直直衝着炎河的脖頸而去。
鐺鐺鐺——
五道劍光先後落在了炎河脖頸的同一區域,一劍比一劍切得更深。
只是五劍結束之後,炎河的脖頸卻僅僅被斬斷一半,與頸椎骨相連的那部分無論如何都斬不下去。
但哪怕自己的最強一擊沒能建功,少女卻完全沒有後撤的意思,懷中抱劍,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炎河。
紫金龍形氣勁環繞周身,顯然是要硬扛敵人接下來的攻擊了。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友情或者羈絆?”
炎河搖了搖頭:
“你們的身體雖然誘人,但我並沒有殺你們的意思。”
“只要將我師尊的靈魂交出來,咱們完全可以和平共處。”
說着,炎河的已經來到了陳諾依面前,宛若飛劍的五指,朝着少女狠狠抓去。
當炎河手指觸碰到紫金龍氣之時,後者就好似一團真正的霧氣一般,被輕而易舉的刺破了。
但就在他的指尖幾乎要觸碰到陳諾依的皮膚之際,他的身體卻是一頓。
他有些不可思議的擡起頭,看向從陳諾依背後伸出的那根手指。
這根手指上彷彿有某種規則一般,讓他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想要衝着蘇元下跪。
轟——
炎河就好似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一般,如炮彈般衝着地面轟去。
正是【地下之王】稱號效果的最後一次強制讓目標下跪的機會。
至於什麼假丹境?
既然都是假的了,狗系統還能把炎河判定成真金丹不成?
而敵人只要跟蘇元是同一個大境界,那麼地下之王的稱號效果就一定會不打折扣的生效。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池樂安:“……”
你丫的不是說這門鎮壓親衛劍奴的手段已經用不出來了嗎?
兄弟跟你心連心,你跟兄弟玩腦筋是吧。
“好了,三秒的時間已經爭取到了,該我裝逼了。”
蘇元將陳諾依拉到了身後,面帶微笑。 在他的腳下,是觸底反彈後,以數倍音速朝着蘇元直刺而來的炎河。
“小輩,逼我堂堂金丹大修向你下跪,你真該死啊!”
炎河以靈力加速自己的聲音,趕在他抵達之前,率先將聲音刺入了蘇元的耳中。
語氣中的憤怒,讓人不寒而慄。
這畢竟是統治了一座世界數百年的魔頭,早已經養尊處優慣了,如何能承受得了這奇恥大辱?
幹掉蘇元的優先級,甚至都超過了風無涯的靈魂。
直面炎河怒火的蘇元,並未因對方身上的假丹威勢就亂了陣腳。
假丹罷了,他當初天天惹太白天璣生氣的時候,承受的壓力可比這大得多,早習慣了。
蘇元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一柄漆黑的魔劍從他的身體中驟然飛出,在蘇元身周盤旋一圈後,重新回到了蘇元面前。
蘇元擡手,一把抓住了漆黑魔劍的劍柄。
正是玄畸劍!
下一瞬,周圍劍奴大軍的海量魔氣,不受控制的朝着玄畸劍涌來,形成了一道魔氣的漩渦。
同時,玄畸劍還接通了蘇元隨身攜帶的大欲仙偶。
沒有蘇元這個中間商,兩邊直接對接的話,大欲仙偶的儲備靈力已經足夠玄畸劍揮霍好一陣子了。
魔氣和靈力齊備,玄畸魔劍發出了一道無比舒暢的劍吟。
一股鎮壓天地的魔威,從玄畸魔劍,從蘇元這個劍主身上擴散而出。
而這一幕,看得氣勢洶洶的炎河爲之呆滯,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後撤。
但已經來不及了。
漆黑的劍光一閃而過,待炎河反應過來之際,玄畸劍那扭曲螺旋的劍身,已經深深刺入了他的胸膛,透體而出。
只是被捅穿胸膛的話,親衛劍奴的肉身自然無礙。
但這一劍真正可怕的地方在於,從玄畸劍之內涌出的詭異力量。
他從與玄畸劍接觸到的區域開始,他的血肉竟彷彿活了過來,不受控制的扭動起來。
這具親衛劍奴的身體,體內的力量,一身的劍骨,都出現了詭異的扭曲,變得越來越畸形。
就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這具身體的當做抹布一般亂擰。
而當這種扭曲和畸形超過了身體承受極限後,親衛劍奴的劍骨大量崩裂,肌肉和經脈也像是不堪重負的繩索一般,嘭一聲爆開。
由炎河分魂對這副身軀親自做出的強化,就好似不存在一般。
一眨眼的功夫,這具肉身便成爲了血肉模糊的一團爛泥。
“浪費啊。”
蘇元一手握着玄畸劍,一邊無奈的搖搖頭,趕緊拿儲物法寶將劍奴殘軀給收了起來。
這可是被炎河劍魔親自強化過的親衛劍奴,拿來煉丹的效果應該比上個親衛劍奴的藥效要好。
而這一劍,也讓蘇元真切意識到了玄畸劍的強大之處。
哪怕玄畸劍已經遭到了重重封印,但只要被此劍所傷,受傷者卻依舊會被玄畸之力影響,從受傷部位開始畸變,直至扭曲至死。
“蘇元,你是怎麼將玄畸劍降服的?”
陳諾依迅速趕到蘇元身邊,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
“降服?”
蘇元摸了摸玄畸劍的身體,惹得後者一陣扭動的同時,微笑解釋道:
“我可沒有降服她,之所以能使用她,是因爲太白老師已經在暗中趕到絕劍世界坐鎮罷了。”
“之前的三秒間,我不停用太白老師威脅她,一旦她敢不聽話就讓太白老師出面,將她回爐重造,她不得不屈服罷了。”
“這就是我駕馭玄畸劍的秘訣,因爲飛劍也是欺軟怕硬的嘛。”
“只要我身邊有靠山在,她就只能像家道中落,淪落成女僕的千金大小姐一般,不得不屈辱的服務我這位主人。”
陳諾依:“……”
好……好鬼畜的比喻,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