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是絕對不能讓尿憋死的，順成人，逆成仙，沒有難度的創業等同於耍流氓，這點小風浪在芊默看來，根本不叫事兒。
“隔壁王叔的養殖場因爲盲目擴張後找不到客源，他會很頭疼海蔘出路，我們兩家剛好是雙贏。”
“讓我去求那傢伙？呸！”陳百川纔不想跟那個模仿自己的傢伙說話呢。
隔壁內個老王年輕時跟自己嘚瑟他有兒子自己沒有，後來覬覦他大胖媳婦，他養海蔘，老王也跟着養，他擴張，老王也跟砸鍋賣鐵跟着擴。
“怎麼能是求？這叫雙贏。生意場上哪來那麼多的意氣用事？起不來的都是你們這些拿情感腦壓制理智腦的，成人的世界只有利益沒有對錯。”
芊默拎着包挽起穆綿綿的手出門，丟給她老爸一句。“你將來跟小姨生孩子，請務必讓我來教育，我擔心你養出來的孩子做不了生意，幼兒園裡誰跟他好他就給誰糖，吵架了他就再要回去——嗯，隨爹。”
差點沒給陳百川氣吐血了。
這個小丫頭現在說話怎麼這麼損？！
氣得他沒找沒落還找不到反駁的話，因爲雖然損卻...很有道理啊。
正如芊默算計的那樣，她帶着穆綿綿直接找到隔壁王廠長，把自家情況如實告訴對方，那個跟陳百川不對付一輩子的老王馬上叉腰狂笑。
“哈哈哈哈！陳百川！你也有今天！”
小姨護夫心切，看對方這樣嘲笑自己男人，站起來想說幾句，讓芊默按下了。
“王叔，我不誇張地說，我也可以從別人家湊到這筆貨，頂多是路途遠近價格高低的問題，但一切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對我來說，都不是事兒，但我找到你，卻是有一個對我們兩家都好的長遠計劃。”
談判她是專業的，老王止住笑。
“什麼計劃——算了，我跟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什麼？你回去，把你爸叫過來。”
重男輕女的人多了去了，芊默也見過不少，老王就是這類，但她卻不會生氣，被對手的輕蔑搞生氣只能證明不成熟，實力纔是證明自己唯一的方式。
“不好意思王叔，我爸把事情全權委託給我了，要談就我們來談。”
“我從來不跟女人談，還是這種小毛丫頭。”
芊默站起身，拽上氣得肉都顫顫的小姨，依然是不驕不躁，“也好，既然王叔無意我們也不勉強，我去找別人談，我本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話放在這，今天你拒絕我，三個月之內，你家這個場子就要改姓陳，陳芊默這個小毛丫頭的陳。”
老王被她氣到了，芊默正待出門，就聽身後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
“請留步。”
老王邊上的門開了，他辦公室連接着隔壁房，他的兒子王逍堯走了出來。
王逍堯身上還穿着警校的制服，他是回來過週末，剛剛父親跟芊默說的，他都聽到了。
超過1米8的身高配上筆挺制服，雄姿英發，跟芊默記憶裡那個面如冠玉的隨和男子稍有不同，幾年後的他似乎更柔和些，此時正是少年得志，意氣風發。
“我想跟你談談合作的事。”王逍堯對着芊默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芊默把包交給小姨，跟着他進了隔壁房。
“談什麼，倆小孩子...”老王口是心非。
其實他心裡是讚許兒子的做法，芊默剛剛的表現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不想承認被一個黃毛丫頭的話嚇到，只能嘴上找點牌面，不過看到得在外面的穆綿綿，老王同志眼睛一亮。
“小穆啊，我這有今年的新茶，你嚐嚐？”
“請不要跟我說話，我也是女人。”穆綿綿白了他一眼。
王逍堯平時都在學校，不過他父親還是給他在廠長辦公室邊上準備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與其說是辦公室，更像是個書房，一整面牆都是書。
能夠看出王逍堯是個非常懂生活的人，閱讀區鋪着長毛地毯，還有幾個拼豆沙發隨意地丟在那。
牆上還掛着投影儀，似乎在她們到來之前，他正在看電影，屋裡瀰漫着現煮的咖啡香氣。
“要喝咖啡嗎？”他走到機器前。
芊默婉拒。
“謝謝，不用。給我水就好。”
她已經讓小黑養刁了，不是什麼人煮的咖啡都喝得進去。
這個女孩王逍堯只遠遠地見過幾次，印象裡是個孤傲淡漠的姑娘，臉上嫌少有笑模樣，似乎話也不多。
不過關於這丫頭的傳聞王逍堯聽得可多了。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她在婚禮上怒撕渣男的段子，已經在這一片傳飛了。
雖然兩家是競爭對手，兩家父親又有所嫌隙，但對芊默手撕渣男的事兒，這邊的人還是津津樂道的，王逍堯今天還聽家裡的倆工人在議論，說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把陳家女兒娶走，都覺得這丫頭太厲害了。
王逍堯無意聽了這些八卦對芊默有了些好奇，她又剛好選在這個時間點過來，跟他父親那些話落在他的耳裡，讓王逍堯耳目一新。
聽她要離開，這才叫住她。
芊默不認生，直接坐在沙發上，王逍堯意識到他看得有點久，這才把視線收回來。
“師兄，我這樣叫你是不是比隔壁老王的兒子更親切？”
王逍堯啞然失笑，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手指隨意地搭成塔型，芊默掃了眼，這傢伙很自信。
不知後世的溫潤是歲月磨平了棱角，還是遇到了什麼讓他心暖的女人，現在的他身上有一種類似小黑麪對外人時的那種銳氣。
“我想起來了，你今年考入我們學校了。”王逍堯記得放榜的時候，隔壁養殖場陳叔放了一天的禮炮，老爸氣得在屋裡直跳腳說隔壁太囂張，要不是王逍堯攔着，老爸說不定會打電話給城管。
有人非節假日燃放煙花爆竹還管不管了！
看來他這個學妹真是優秀，長得如此出衆，智商也不錯，就是不知道之前怎麼會選擇林翔那種渣男人。
“師妹，你剛剛說的三個月我家換人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