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的身體表面浮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風屬性的查克拉吹起了他外套下襬。
佐助的腳下也綻出紫色的電光。
下一瞬,二人幾乎是同時暴起,鳴人向着水聲傳來的方向狂奔而去,而佐助則是緊追不捨。
二人很快就來到了終結谷中,兩尊巨大的雕像在瀑布的兩端對立,鳴人一馬當先,踩着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雕像高高躍起。
“給我停下來!”佐助跟上之後,在空中向着鳴人重重的揮拳。
鳴人回頭看到來勢洶洶的佐助,在空中擰身,一腿正中佐助的腹部,將佐助踢了回去。
腹部遭到重創的佐助,身影落在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雕像頭頂,捂着腹部強忍着泛酸的感覺,咬牙看着落在宇智波斑雕像頭頂的鳴人。
瀑布濺起的水汽升騰着,在潮溼的冷風和水霧中,鳴人的金髮溼漉漉地貼在額角,藍色的眼眸深處不再是跳動的火焰,而是一種祥和的平靜,然而,佐助的雙眼,卻看到了在這平靜之下,磐石般的決絕。
“佐助,別白費力氣了,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的忍道不在木葉。”鳴人平靜的說道,“我也不想傷到你。”
“閉嘴!”佐助厲聲喝道,胸中的怒火升騰而起,“你以爲你是誰?救世主嗎?沒有木葉,你什麼都不是!給我清醒一點!”
話音未落,他腳下猛地發力。溼滑的石面炸開一小片碎石,佐助的身影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淡紫色閃電!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只在鳴人的雙眼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幾乎與瀑布傾瀉而下的水流融爲一體,佐助的身影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折線,瞬間掠過鳴人正面,冰冷的鋒芒自鳴人背後無聲無息地遞出,目標是他的後心,但真到了發力的時候,佐助還是咬牙讓紫電的刀尖向右偏轉了一點。
“嗤!”
刀鋒破開了空氣和水霧,發出細微的尖嘯,但刺中的,只有被驟然撕裂的那件橙色的外套。
鳴人消失了,就在刀尖及體的剎那,他腳下炸開一股狂暴的、肉眼可見的旋轉氣流!氣流帶着刺耳的銳鳴。
“佐助,現在的我,比你快。”鳴人的聲音從佐助側上方傳來,帶着風急速流動的呼嘯感。
佐助瞳孔驟縮,寫輪眼的三枚勾玉瘋狂旋轉,瞬間鎖定目標,沒有絲毫猶豫,擰腰旋身,手中的紫電藉着旋轉的力道,裹挾着刺目的紫色雷光,如同毒蛇甩尾,斜劈而上!雷光噼啪作響,撕裂空氣,直取鳴人腰腹!
面對佐助的反擊,鳴人的身體在空中奇異地向後一折,幾乎違背了常理,風屬性的查克拉在他身體表面急速流動,形成一層無形的氣流,險之又險地推開了那道致命的雷光,幾縷飛揚的金髮在這旋轉的風刃之下折斷四散飄出,他雙腳尚未完全落地,腳尖在下方溼滑的石像肩部一點,身體再次借力彈起,整個人彷彿化作一道貼地飛旋的金色颶風,主動卷向佐助!
高度壓縮凝聚的風屬性查克拉在鳴人掌心前方形成一團高速旋轉、邊緣銳利如刀的錐形風暴,帶着撕裂一切的尖嘯,悍然轟向佐助!速度快得驚人,風壓甚至將周圍瀑布濺起的水珠都瞬間排開、切割成更細碎的霧沫!
佐助寫輪眼運轉到極致,三勾玉瘋狂捕捉着那團致命風暴的軌跡,但此刻鳴人的速度實在太快,已然已經超過了他的三勾玉寫輪眼的視力極限。
鳴人輕嘆一聲,攻擊到了佐助的面前的時候,上一秒還在飛速旋轉切割的風屬性查克拉被瞬間壓縮,然後換成了較爲平和的釋放方式。
佐助的身前,一聲空氣的爆鳴聲響起,壓縮的查克拉轉化而成的推力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而出,重重的砸在了千手柱間的雕像的肩膀上,裂紋蔓延開來,下一刻,佐助的身軀,便被湍急的瀑布衝下了水潭。
“對不起,佐助。”收回了拳頭的鳴人看着下方落入水潭的佐助低聲說道,隨後,鳴人撿起被紫電攪碎了一小半下襬的外套,轉身準備離去。
在明悟了自身的道路,與腦海中的那個聲音達成了和解之後,鳴人的實力在一夜之間提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原本最多與佐助五五開的他,在這時卻是全方位的完成了對佐助的壓制。
然而,鳴人才剛剛轉身,身後就傳來了仿若千鳥齊鳴一般的嘈雜異響。佐助的身影纏繞着紫色的雷電,向着鳴人急速殺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鳴人的速度比起幾天前提升了這麼多,但是,佐助卻知道,想要追上現在的鳴人的速度,那就只能用非常規的手段,千鳥這種犧牲靈活性來換爆發性的直線速度的忍術,也就成了現在的佐助的唯一的選擇。
“佐助……”鳴人的眼中,佐助的身影越來越近,幾乎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那道纏繞着紫色電光的身影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這個距離,鳴人已經可以看清楚,對方那雙三勾玉寫輪眼中的決意。
“小鬼,看來你不把他完全打趴下,是走不了了。”封印空間內,看戲吃瓜了大半天的九尾提醒道。
“嗯,只能麻煩你了,九喇嘛大哥。”鳴人說道。
“能夠暴揍宇智波的小鬼嗎?聽上去也不錯。”封印空間內,九尾站了起來,九條尾巴搖曳着,金色的查克拉透過封印的大門注入鳴人的身體。
“九喇嘛大哥,收斂一點力氣吧,不要真的傷到他了。”此刻的鳴人,全身上下金光乍現,金色的查克拉在體表化爲了一件流淌着神性的外衣,湛藍色的雙眼也在這一刻化作了妖異的豎瞳,磅礴的查克拉在周身躍動,仿若金色的火焰。
佐助的呼吸猛地一窒。寫輪眼傳來的信息瞬間過載!那純粹的金色查克拉蘊含的能量層級,如同面對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那妖異的豎瞳中決絕的意志,比瀑布的水更冷!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如同冰冷的鐵箍,死死扼住了他的心臟!
退?不!宇智波一族的驕傲,對眼前之人“背叛”的狂怒,還有內心深處那份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被徹底拋下的撕裂感,瞬間壓倒了恐懼!
“別開玩笑了!!!”佐助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將所有的恐懼、憤怒、不解,全部灌注到右手的雷光之中!
“千鳥——!!!”
刺耳的、彷彿千隻鳥雀同時尖鳴的爆響撕裂了終結谷的轟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狂暴、更耀眼!前所未有的巨量雷屬性查克拉在他右手掌心瘋狂壓縮、凝聚!那不再是銳利的突刺雷槍,而是一團極度不穩定、不斷向外迸射着粗大電弧的紫到發黑的雷球!毀滅性的能量讓周圍的空氣都發生了劇烈的扭曲,滋滋作響的電弧跳躍着,將他半邊臉映得一片慘白,寫輪眼在雷光中猩紅欲滴!
他將所有賭注,所有不甘,所有被拋下的痛苦,都壓在了這一擊之上!
鳴人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身上的金色查克拉外衣光芒暴漲!他緩緩擡起右手。不再是風屬性的銳鳴,而是低沉、厚重、彷彿來自大地深處的嗡鳴,淡藍色查克拉如同風暴般向他掌心瘋狂匯聚、壓縮!速度比佐助的千鳥更快!查克拉的密度高得驚人,在掌心形成一個急速旋轉、內部結構精密到極致的球體!高速旋轉帶起的勁風撕扯着周圍的水霧,發出低沉而恐怖的呼嘯!
“螺旋丸!”
在九尾查克拉模式下,這A級忍術的凝聚速度與蘊含的能量,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兩人,一個被狂暴的千鳥雷光映成漆黑,一個被燃燒的金色烈焰所包裹,如同宿命的兩極,同時動了!
沒有迂迴,沒有試探!就是最直接、最原始、最慘烈的正面碰撞!爲了截然不同的道路,爲了彼此心中無法妥協的信念!
“鳴人——!!!”佐助的咆哮淹沒在千鳥的尖嘯中。
“佐助——!!!”鳴人的嘶吼帶着九尾查克拉的轟鳴!
金與紫,光與電,如同兩顆逆向飛行的隕星,在千手柱間與宇智波斑巨大石像的掌心之間,在轟鳴的瀑布深淵之上,轟然對撞!!!
“嗡——!!!!!!!”
時間,彷彿在那一剎那被無限拉長,然後又被極致壓縮!
螺旋丸與千鳥接觸的瞬間,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首先爆發的,是極致能量對衝形成的、無聲的湮滅力場!一個扭曲了光線、吞噬了聲音的恐怖球體瞬間膨脹開來!球體內部,是瘋狂互相撕扯、磨滅的金色查克拉與藍白雷光!毀滅性的能量亂流如同億萬把無形的利刃,將周圍的空間切割得支離破碎!腳下巨大的石像手掌,那堅硬的岩石,在無聲無息中化爲最細微的齏粉,如同沙堡般無聲地崩塌、消散!
緊接着,那被壓縮到極限的毀滅性能量,終於突破了臨界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