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能夠復刻的奇蹟正在誕生之中
“聽說了沒有，這一帶出了一個獵戶，聽說百射百中，什麼野獸都能射得中。”
“啊？就這，你腦子抽了吧，我也百射百中啊。”
“你那是舉起大石頭砸成肉醬，哪裡一樣了。”
“是嗎？那確實是比較特殊。”
兩人漸行漸遠，一個揹着揹簍的壯漢與他們錯身而過，聽到二人的聊天，讓他也是眉眼一笑。
“沒想到俺也有出名的一天。”漢子的揹簍裡滿滿當當的是一筐被肢解了的野獸肉。
遠遠的就瞧見了一箇中年人，對方身上穿的衣物與他並不相同，似乎是絲綢？只是相對於絲綢，他更喜歡獸皮，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力量，畢竟每一塊獸皮，都是他用自己所獵到的獵物製作而成。
不過他也不歧視絲綢，只有村子裡的智者纔會穿這類的衣物。
自七大部落改建成村落，他也是被遷離的一份子，所以在外自食其力。
至於父母，在早年間因爲名爲大墟的存在下死亡了，而他一直都是被大部落養大的，一切都得歸功於那個稱爲皇帝的大酋長，雖然他沒見過，卻也很感恩。
“夏張嗎？聽說你善射？”路過那名中年人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把夏張嚇了一跳。
“沒有沒有，我只是會一點點而已。”夏張雖然自得自己的箭術，卻也沒有妄自尊大，反而很低調。
不過在聽到別人誇他的箭術時，也是非常的開心，畢竟是被誇。
“我想要獵一個異常，在這裡請求你幫忙。”中年人似乎是有備而來。
夏張聽到要獵異常，顯得非常爲難：“這位先生，很抱歉，我的能力有限，如果你想要獵野獸，我能夠幫你，但是獵異常的話，請恕我無能爲力。”
他也曾經爲了保護村子，狩獵過一些異常，但是並非是使用弓箭，而是以陷阱和體魄，畢竟所有人都知道，異常不可殺不可毀。
對方似乎沒有聽到他這話一樣，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的報酬是弓和箭，世界上能夠讓人必中的弓和什麼都能夠擊殺的箭。”
原本準備離開的夏張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停下了腳步，他沒想到這個中年人會說出這個話來，因此也是趕忙說道：“私自使用異常，是違背陛下頒發的法律，會受到嚴懲的。”
“我正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而來，前來尋找能夠狩獵那個異常的勇士。”中年人似乎早有準備，取出了一份文書。
夏張自然是識字了，所有人都要學習認字。
而後一字一字的認真閱讀，並且還看見了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確實是皇帝陛下的寶璽，說明這份文書是真的。
“你是來徵召我的嗎？”夏張有些疑惑的問道，他聽說十二司之中人才濟濟，怎麼可能沒有擅射之人。
“不，我只是來請求你的。”
“你願意接下這一份委託嗎？”
中年人將文書收了起來，而後又問了一句。
“我當然願意爲陛下分憂了，只是我怕我無法勝任。”夏張猶豫了，不就是一個異常嗎？以他的箭術，自然是沒有問題了，可他卻是第一次接受這麼重的任務。
“那太好了，這是你的報酬。”中年人似乎很高興自己能夠接下這個任務，而後就看見對方取出了一張大弓，並非是木弓，而是由青銅澆灌而成，兩側形似牛角，這讓他很新奇，因爲大部分的弓其實都是木製的。
青銅，並不適合用來製作弓。
更讓他奇特的是接下來那中年人給他取出來的箭囊，裡面插着九支根本就不算是箭的樹枝，只是簡單的削尖了另一頭而已。
這讓他心裡愈發的疑惑了，這種弓箭，真的能夠射出去必中並且擊殺敵人嗎？
夏張其實也看出來了，這一副弓箭並非是什麼異常，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弓箭而已，而且還一點都不合格。
“報酬現在就給我嗎？”雖然如此，但是夏張還是接過了這一副弓箭，隨後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的，因爲你需要獵殺的那個異常，必須要用這副弓箭才能夠對付。”
“你的機會只有一次，每一根桑箭都必須射中其中一個爪牙，如此才能夠狩獵成功。”
中年人繼續說道。
這讓夏張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而後趕忙問道：“請問，我需要狩獵的異常是什麼，要去哪裡集合？又是什麼時候集合？”
“時間在未來，地點嘛，只要你能看見太陽就行了。”中年人似乎是在故作神秘。
只是聽到了能看見太陽這話的時候，讓夏張神色有些不太對。
未等他開口繼續詢問，中年人就繼續說了。
“你需要狩獵的異常，它名爲太陽。”
此話一出，夏張腦子也是一懵，完全沒有想到對方說的會是太陽，更何況，太陽怎麼可能會是異常呢。
他趕忙擡頭瞧去，太陽依舊是太陽，沒有任何奇怪的變化。
正打算找這個奇怪的中年人問一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如果不是他手上的這一副弓箭，他都懷疑剛纔只是自己的臆想。
“既然皇帝陛下說太陽有問題，那太陽肯定就有問題了。”夏張把這青銅弓掛在了身上，而後又將箭囊揹負在了身上。
他並不相信中年人所說的話，但是如果真的能夠保護所有人，他願意一試，哪怕這副奇特的弓箭是假的。
‘希望永遠沒有啓用這副弓箭的機會。’夏張心裡暗暗的想着，因爲如果真的啓用的話，那就代表着太陽是異常，這將會是他遇見的有史以來最爲艱鉅的任務，畢竟，當初大墟的時候他還小，並沒有印象，所以體會不到那種絕望。
顧山海看着夏張走遠，這是他選的人，名爲射日的異常。
只是一切纔剛剛起步而已，夏張現在也不是異常，只是個人，那一副弓箭也只是普通的弓箭，沒有任何的神異效果。
當太陽遇見了射日，天克一般的異常相互糾纏。
而這，也是屬於人類文明的第三個人造異常，如果這一次實驗成功的話，那麼異常將會分爲兩個陣營。
一個是世界陣營，另一個則是人造異常而成的人類陣營。
要不然單靠雷恩和人道意志，遲早有一天會無法抵抗的，而要是擁有衆多的人類異常，那麼就能夠讓人類的文明有了全新的保障，十三司只是其中之一，底牌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可惜了，如果能夠製造出一個真正的保護神就好了。”顧山海知道，射日就算是誕生出來，也只是對太陽專攻。
他想造一條龍出來，沒錯，就是仿造異常·氣運和異常·人道意志這兩個異常異化後的模樣。
不過也只是想想，他知道自己造不出來的，這個時代並沒有龍，就算有也不存在。
想要製造出第一條龍，他恐怕是見不到了，或許雷恩他和人道意志有朝一日能夠製造出來。
他要做的是給所有人立一個榜樣，告訴他們異常不僅能夠人造，還能夠讓異常成爲人類文明的一份子，與世界對抗。
只是這麼一來，所有人很可能都會出現半異常化或者是高度異常化，整個王朝都會成爲一個巨大的異常。
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
好事是整個文明都變的更加強大了，壞事則是會與異常高度捆綁起來。
“這就是老師您選來射日的人嗎？”不知道什麼時候，雷恩出現在了顧山海的身旁，看着漸行漸遠的夏張，有些不解。
“你是想說，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甚至連十三司的考覈都無法通過，是吧。”顧山海知道雷恩的想法。
“是的，不過老師您應該有您的道理。”雷恩疑惑，但是卻沒有想過反駁顧山海的選擇，在這麼些年的相處裡，顧山海從來沒有在大事上掉鏈子過，因此，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除了實力，其他方面遠遠不如顧山海。
“你以爲我在幹什麼？我是在創造一個奇蹟，能夠復刻的奇蹟。”顧山海知道，除了人道意志和雷恩這麼個人皇天子以外，想要誕生出全新的人造異常，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因爲這兩者本身就出身不凡，而一個普通人，若是能夠依靠某些信念並承受住異常化成爲異常，在這個過程之中還保留自己的自我，便是一項重大的突破。
“奇蹟如果能夠復刻，還能算的上是奇蹟嗎？”雷恩猶豫了一下，他知道顧山海的實驗，也默認顧山海的實驗，甚至在支持顧山海的實驗，卻也知道這些實驗到底有多殘忍。
不管夏張是否成功成爲射日，下場都不會太好，特別是他是第一個實驗品。
“當然，奇蹟又不是隻屬於某個人，而是每個人都會擁有這個奇蹟。”在顧山海眼裡，從實驗之中活下來，並且成爲擁有人類自我的異常，對於那個人來說，就是屬於他的奇蹟。
“可是，有沒有可能，他們並不想要擁有這些奇蹟。”雷恩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顧山海的鐵石心腸，只是和顧山海不同，他並不想將人命作爲數字，也不想把普通人當成紙面上的名字。
“哦，然後呢？電車難題怎麼解決？”顧山海和雷恩不一樣，他是混亂中立，壓根就不在意這些，在意的更多是整體族羣。
死一個人和死大部分人，他會選擇前者，除非那一個人是他自己人，否則的話他只會用利益來分配。
所以夏張的下場，他並不在意，他只在意能否解決掉太陽危機。
至於夏張要是失敗了的話，那也沒關係，他還有很多的備胎計劃同步進行，只是最看好夏張的這個射日計劃而已。
“我會啓動自動系統。”雷恩沒有正面回答，他知道，自己肯定會選擇大多數，唯一不同的是他只會選擇大多數，而不像是顧山海一樣如果那一個人是自己人就會放棄大多數。
“這解決辦法好。”顧山海也是一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對於雷恩怎麼選，顧山海並不會去糾結，只要知道自己怎麼選就行了。
“你千里迢迢的趕過來，就是爲了這件事嗎？”顧山海問道。
“不是，而是異常有了最新的情況。”雷恩繼續說道：“異常出現了某種聚合現象。”
“聚合現象？”顧山海有些疑惑，隨後雷恩就將大部分的數據發送給了顧山海。
顧山海進行查看後，發現異常居然在匯聚，似乎是在形成某種特殊的集會一樣。
“我懷疑是太陽的前兆。”雷恩說出了直接的懷疑。
“你的意思是，這些異常在給太陽校準座標嗎？”顧山海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可能性很大，要不然不可能會這麼巧合，老師，您的計劃要加快了。”雷恩這一次過來，真實目的就是來催顧山海快一點的，至於聚合現象，其實不是什麼大問題。
“有沒有嘗試過將這些異常拆分，以此來減緩速度。”顧山海想着，你過來聚會，那來一個帶一個走，看你怎麼辦。
“已經在進行了，只是效果不佳。”雷恩在發現這件事後，自然是第一時間命令十二司進行處理了，效果嘛，也只能算是自我安慰了。
“這樣子啊。”顧山海在思索，這或許不是校準座標，更像是類似於月球和潮汐之間的關係，太陽的異常化如果成功了，很可能要擠掉雷恩和人道意志，成爲信息海之下的最強異常。
若非顧山海嘗試製造出對太陽專攻的異常·射日，怕是誰都擋不住。
就算是雷恩死後再異化，那個時候恐怕也來不及了。
不過顧山海也在猜測，如果雷恩一死再復甦成真正的異常，說不定也無法拯救，哪怕有人道意志的幫忙，更大的可能是會成爲類似於巫妖王或者是帝皇一樣的存在，坐在王座上的死板屍體。
“聚合現象你自己讓十二司去研究，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要不然養他們有什麼用。”顧山海並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