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紋路擁擠在密米爾的頭顱上，此時他早已經失去了意識，眼白遮蓋了眼珠子。
只是卻並依舊在開口發聲，說的什麼顧山海沒有能夠聽出來，他懷疑是一些無意識的囈語。
“發病了，看來是救不了了。”顧山海有些遺憾。
密米爾自從出現污染紋路之後，又支撐了一個月半，顧山海是預估一個月的，沒想到他的意志如此強大，硬生生多出了半個月來。
只是後半個月，密米爾已經出現了意識恍惚、精神不振等等各種情況，顯然是哪怕擁有強大的意志，也無法抵擋肉身方面的壞死，最終導致了這個結果。
不過現在的密米爾其實還沒有死亡，只是變成了一個類似於喪屍一樣的腐蝕體。
好在也有好消息，對方的污染已經消失了。
沒錯，是消失了。
該污染僅針對智慧。
他從知識與智慧之泉裡獲得的一切，現如今全都還了回去。
可以確定，從一開始，他就欠下了這些債。
如今算是人死債消。
之前就應該消債的，結果沒想到遇上了顧山海，伸手救了一把，這就導致了他沒死成，結果對方來追命。
要是沒有被顧山海救起來，死的肯定不會這麼難受，直接一下子就噶了。
結果他倒黴，被顧山海救了起來，這些年來才飽受折磨。
“果然這玩意不是好拿的啊。”顧山海也是慶幸，自己之前沒有覬覦這片世界樹樹葉。
前世他敢拿，那是因爲他背後是《第一紀元》，對方說不定還故意送給他了。
重生後他也敢拿，他是《第一紀元》臨時工，不看僧面看佛面，對方知道了也不會爲難。
現在不一樣了，顧山海他後臺沒了，這要是再伸手去拿，下場就跟密米爾一樣。
《第一紀元》的規定裡是說後果自負，可是人家看在祂的面子上不去動你，本質上也是借了虎皮。
沒了虎皮之後，顧山海拿東西，也都謹慎了許多。
“從理論上來講，密米爾應該不算是死了吧。”顧山海抱着頭顱，認真的檢查了一下。
看起來像是被污染而死，實際情況的話，更像是受到了感召被送走了吧。
“確實是像。”顧山海檢查之後，有七成概率可以確定，這貨絕對沒死，只是被收走。
密米爾更像是世界樹的狂信徒，之前讓他死，也是不想讓他繼續在破碎的世界裡倒黴，所以要把他帶走。
不過出了岔子，被顧山海截胡走，好在對方沒有放棄，依然孜孜不倦的想要帶走密米爾，雙方的拉扯過程之中，密米爾就成了這德性。
最後自然是對方贏了，把密米爾給接走。
得知這個情況後，顧山海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算是個什麼事啊。
“合着你壓根就不是死了，而是飛昇了.”
至於說剩下的三成可能是真的死的不能再死，這個顧山海直接就無視掉。
死了就死了唄，那顧山海還能怎麼辦。
就密米爾這情況，連治療術都無法將其復活。
“就是可惜了我新造的密米爾版人工智能，本來是打算用來替代你的，現在你沒能死透，墓誌銘應該也用不着了吧。”顧山海本想着讓他機械飛昇。
一個擁有密米爾所有記憶以及性格模型的人工智能。
安裝在了他的骨灰盒上，以此來充當墓誌銘，以後要是有什麼人能挖出密米爾的骨灰盒來，說不定能夠和他聊一聊。
陰間是陰間了一點，架不住是真的刺激。
“行了，別咬了，就你這牙口，別到時候崩了一口牙。”顧山海看着他手上的頭顱，跟個傻子一樣啃着他的手。
這要是換成一般人，一口下去就得連肉帶骨頭吞下去。
“不過話說回來，你要啃我幹什麼，吃嗎？”顧山海隨手抓了一把土就塞進了頭顱的嘴裡。
這玩意還真什麼都能吃，就這麼嚼着然後嚥了下去。
顧山海提着腦袋，就想看看這玩意是怎麼從食道里掉下來。
密米爾是不吃飯不喝水的，因爲進了嘴嚥下去後就會重新掉出來。
“臥槽，沒了？？？”顧山海神色裡帶着震驚，他沒想到這玩意真的把土給吃掉了。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還能夠吸收。
就在剛剛，密米爾的脖子部分增長了一絲絲。
“進食的本能啊。”顧山海瞬息之間就看出了原因。
現在的密米爾只是個頭顱，但是如果獲得足夠的養分，對方不僅能夠恢復原本的巨人模樣，更是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
而這僅僅是污染離開後所留下來的一些微不足道的腐蝕體。
“有點意思，似乎是結合了巨人族本身的力量，不死不滅嗎？”顧山海也是眼睛一眯。
巨人族本身力量就不俗，否則如何能夠跟阿薩神族、華納神族打對擂，更何況最後的末日之戰裡，巨人族還是主要戰力。
“除了弱點，沒什麼其他的問題。”
“不過既然擁有了不死不滅的力量，那我還燒嗎？”
正常情況下，肯定是燒不死的，不過顧山海想要弄死的話，還是比較簡單的。
“燒肯定是要燒，怎麼說我也是答應了密米爾，骨灰肯定得給他安排上，不過燒不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就將其一分爲二好了。”
“一個當做肉身佛，一個當做舍利子好了。”
“繼承強大力量的不死不滅作爲肉身保留下來，而其隱藏的智慧，則是作爲舍利子。”
計劃很快就新鮮出爐，看了一下這頭顱，覺得這賣相不行，他是給僞裝成大德高僧，結果你倒好，一副猙獰的喪屍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的東西。
“沒事，我給你打個美化補丁。”
顧山海的動作很快，密米爾就被修飾成了一副慈祥的模樣。
緊接着，手上火這麼一撩，原本在瘋狂掙扎的頭顱瞬間安靜了下來，那種平靜感讓人感到舒心。
“搞定，這一看就是高僧的模樣。”
接着，就是開始了焚燒的過程，這個過程顧山海成爲塑金身。
火焰的炙烤讓密米爾身上所隱藏的智慧被強行蒸發出來，化作了一滴滴如同水銀般的液體。
而原本豐腴的頭顱也逐漸乾枯了下來，好在美化補丁非常給力，雖說變成了骷髏模樣，但那也是自帶慈祥濾鏡，不會出現什麼陰森、恐怖的模樣。
當然，美化補丁要是失效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這賣相，誰看了不迷糊。”
顧山海對此也是非常的滿意，而後又將其水銀般的液體全都收集了起來，並將其製作爲了固體，還搓成了圓形，變成了一顆類似於銀白色水球一樣的東西，這就是他煉製出來的舍利子。
“來，張嘴。”顧山海強行掰開密米爾的嘴，將其塞進去。
這倆是一個組合。
故事顧山海都編好了，就是高僧入魔，然後拿舍利子鎮壓住自己。
然後看看有沒有倒黴蛋去挖密米爾的墳，當然，挖了也沒關係，只要不把舍利子拿出來就不會有問題。
可一旦舍利子和肉身佛分開，屆時就會解除掉顧山海往密米爾身上的鍍層，使其恢復原本的威能。
並且因爲沒了智慧，變成只會殺戮恐怖魔屍。
而舍利子這玩意則是一件裝備，帶在身邊能夠加強學習效率，增加思維邏輯、提升思考能力等等效果，也就是相當於賦予其強大的學習和思考能力。
不增幅什麼陰謀詭計、情商閱歷，只對學習和研究有用。
“效果有點差呀。”顧山海看了一下這顆舍利子的智慧效果，量化的話，大概就是智力+10，學習效率+100、思維邏輯+100、思考能力+100。
就這點增幅，完全無法匹配其身價。
當然，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功能，畢竟真正的功能是鎮壓密米爾。
“墳也得給他修一修，不然的話我這故事編的這麼高大上，骨灰盒用的還這麼好，結果就埋個小墳包，這就顯得有些德不配位了。”
顧山海上下打量了一下，隨後拿出了一張設計圖來。
“正好，就來把知識與智慧之泉復刻出來，可惜沒有泉水，不過無水版的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盜版的。”
說幹就幹，很快原本被掩埋和焚燒過的痕跡就被顧山海清理掉了，甚至還爲了能夠更好看點，顧山海特意重新設計了一些誇張的雕飾。
甚至還拿了一節世界樹被燒焦枝幹，這玩意遍地都是。
然後將骨灰盒塞進枝幹裡，用的還是衆星拱月的模式，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出這東西是寶貝。
“完成了，接下來的話，設置個結界就可以離開了。”
顧山海檢查了一番後，對此還是很滿意的。
至於爲什麼不按照密米爾的遺囑來幹，還故意留給後人坑嘛。
對此顧山海表示，現在解決不了的事情，交給後人解決就行了，他相信後人的能力。
後人要是解決不了也沒關係，因爲還有更後人，他只負責現在爽，以後的事情那就不關他的事，反正就算是暴雷了，又影響不到他。
運氣好一點的話，說不定他還能看到點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