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說！”
柳條劃過空氣發出噼啪的聲音。
“嗷！”狗娃嗷的一聲跳出半米遠。
離開了秦里正，狗娃拔高聲音又道，“你就是偏心！憑啥你不打我哥！”
“我打死你個小崽子！你哥是秀才，那是有官身了！你剛上啓蒙就逃課，我今天非給你抽服了！”
……
沈玥拉着沈暘在門外躊躇着，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剛巧，秦家嬸子出來倒水。
...
“呃...秦嬸嬸...好巧啊。”
一絲尷尬的氛圍蔓延開來，裡面的聲音也停了。
“玥…玥兒，快進來。”秦家嬸子有一絲的窘態。
“秦嬸嬸，我們就不進去了，就是給你們送點東西，小暘說他來感謝一下狗娃哥哥。”沈玥提了提小揹簍。
沈暘也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進來進來，哪能送完東西不喝口水就走呢？”秦家嬸子說什麼也要拉着兩姐弟進來坐會兒。
秦家院子裡秦里正扔了柳條，端坐在桌前，一副沒事發生的樣子。
狗娃見到小暘和沈玥，“嗷”的一嗓子跑開了。
太丟人了！！！
沈玥：“……”
“害，玥兒別管他，讓他漲漲教訓。”秦家嬸子給沈玥倒上水，又給姐弟倆拿出來碗筷。
“玥兒，小暘先吃點東西。”秦里正也是招呼着兩人吃飯。
“不了不了，家裡還有事，我們就是送點東西就回家了。”沈玥推脫。
沈暘也是點頭，可目光忍不住的往屋子裡看去。
“小暘不然去找狗娃哥哥玩一會？讓你叔和姐姐說點事？”秦家嬸子看出兩個孩子玩的好，於是出言道。
狗娃要面子，今天要是不和小暘說清楚，怕是以後都不敢找小暘玩了。
沈暘挪動了一下腳步，看向沈玥。
“想去就去，姐姐和秦叔說點事。”沈玥往小暘手裡塞了個糰子和幾顆鵪鶉蛋，讓他去找狗娃玩。
秦里正今日留她，估計是要說明日送貨之事。
“嗯嗯。”沈暘緊了緊手裡的糰子，轉頭跑向狗娃的屋子。
他在門口叩響了門，“砄哥哥，小暘可以進來嗎？”
屋裡傳來了一陣丁零當啷的聲音，過了一會兒，狗娃才把門打開。
他繃着小臉，只是眼角紅紅的，暴露了他哭過的事實。
小暘也識趣的沒有多說，把手裡的東西遞給狗娃，“砄哥哥，嚐嚐這些鳥蛋，都是你拿下來的，小暘和姐姐一起做好的。”
狗娃接過來，心情有些複雜。
鳥蛋還有一些溫熱，散發着獨特的香味，勾人味蕾。
可他現在沒有心情吃，被小暘看到被他爹打的場面，他真的是，以後怎麼在小暘面前當大哥！
他本來不準備給小暘開門的，可一想到他不開門，沈暘那雙淚汪汪的眼睛，他還是把門開開了…
“謝謝小暘，你先進來吧。”
沈暘跟在狗娃身後進了屋子。
狗娃的屋子很簡單，一張牀一張桌子，而牆上掛着小弓箭，小彈弓，小匕首。
一看就是喜歡狩獵的。
沈暘乖乖的跟在狗娃身邊，沒有多言。
“小暘，你說，人一定要讀書嗎？”狗娃自顧自的問道。
他覺得讀書沒有什麼用，幾句詩詞不能填飽肚子，還不如像他爹一樣，一身力氣可以打獵，又可以保護家人。
沈暘低垂着腦袋，喃喃道，“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是想上學的，可是每個人都不喜歡他，每個人都會欺負他。
……
院子裡。
秦嬸子熱情的從井裡提出來鎮好的野莓汁給沈玥倒上，“這是狗娃前幾天從山上摘的野莓子，嬸子剛今天做好的莓子水，你嚐嚐。”
“謝謝嬸子！”沈玥抿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帶着野莓獨有的香味，沈玥想起小暘帶回家的那些紅果子，正是秦嬸嬸口中的野莓子，也就是樹莓，又叫覆盆子。
沈玥很喜歡這種味道，喝完一杯後，開始和秦里正商談正事。
“秦叔，這藥丸都做好了，明日還得勞煩你給義醫堂送過去。”
秦里正點頭，“車已經套好了，明日什麼時候去拿貨？”
“還是咱們之前進鎮的時間，藥廠的貨顧家嬸子她們都放在倉庫了，明天秦叔去了一拿就行。”
“到了義醫堂，子蘇兄會把東西放好的，明日我和小玖可能要遲一點回去，小暘這邊我還有點事想給他辦。”沈玥把送貨事項都交代了清楚。
秦叔聽說陸子蘇在義醫堂幫忙，倒是有點意料之中的意味。
“好，送貨這事就交給秦叔吧，保證給你辦妥了。”秦里正想了想又道，“衙門這幾日需要點止瀉止吐的藥，不知玥兒可有？”
秦里正沒有把話說的太清楚了。
沈玥卻神色一凜，若是官兵城衛需要的話，秦叔不會說的這麼模棱兩可。
恐怕是牢獄內部，不過既然是秦叔張嘴，她沒有拒絕的道理。
於親是幫秦里正的忙，於理開門做生意沒有往外推的。
“自是可以，不知秦叔需要多少，太多的話需要一日時間準備。”沈玥笑道。
“需要至少二十人份，重者三人。”秦里正一直觀察着沈玥的反應。
瞧她寵辱不驚的模樣，放下心來。
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止瀉止吐都是散劑，義醫堂的數量恐怕不夠，若是秦叔着急的話就先把義醫堂的都拿上，後日我準備足量的給秦叔拿着。”沈玥也不多問，只把藥劑的情況說與秦里正聽。
“不急的，後日我一齊拿着就行。”上面交給他最難辦的一件事解決了，秦里正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偏巧，這時候狗娃和小暘出來了。
狗娃看到秦里正撇過了臉，拉着小暘跑到了沈玥身邊。
秦里正：“……”
秦里正握着杯子的手緊了緊，要不是玥兒在這裡，這臭小子他非得抽他一頓！
沈玥摸了摸兩個孩子毛茸茸的小腦袋，擡眼看了看有些微暗的天色，“時候不早了，小暘明天再來和狗娃哥哥一起玩好嗎？”
“好，砄哥哥，小暘先回家了，你要好好...”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