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做？”莫得言問道。
段飛鴻冷酷一笑：“老莫，明日你去聯繫老於，讓他定個時間，到時我會把谷裡那羣長老一網打盡，然後讓他來收尾。”
“好，我明日一早就去聯繫他。”莫得言點點頭，然後他問：“那玄天宗李劍詩怎麼辦？”
段飛鴻皺眉，這倒是個問題。
他沉吟道：“這......待我好好想想。”
他站起身，來回踱步。
半柱香後，他開口道：“那李劍詩不過十六七歲，天真無邪。若咱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能說動她便罷，若是說不動......”
莫得言壓低聲音：“要不要......”
他豎掌成刀在喉嚨前虛劃。
“......”段飛鴻十分無語：“老莫，你什麼時候變蠢了？那李劍詩乃是玄天宗宗主嫡傳，要是死在藥王谷，咱們還談什麼天下無病，趁早抹脖子算啦！”
莫得言囁嚅道：“我是說在谷外......咱們半路攔截......”
他說不下去。
看來他也知道這主意不靠譜。
段飛鴻無奈搖頭：“說實話，就算說動她用出也不大，她雖是宗主嫡傳，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小輩弟子。就是她師父在玄天宗內也是處處掣肘，何況她一個小丫頭呢。”
莫得言攤手道：“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咱們去投靠邪極宗吧！”
段飛鴻眯眼道：“你怎麼腦子就是轉不過來彎兒呢......你忘了咱們在哪？”
“不就是寧州嘛......”莫得言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是說......”
段飛鴻笑道：“不錯，若實在不行，咱們可以投靠大周皇帝去嘛。”
“這......靠譜嗎？”莫得言質疑。
“大周女帝剛登基，想來正是用人之際，若咱們藥王谷帶着濟世宗一起投靠，陛下她何樂而不爲呢？況且這對咱們也有好處。第一是有了官方的身份，日後行醫也比較方便；第二是有了大周的保護，想來玄天宗不會爲了我們與大周撕破臉；這第三嘛......”
莫得言接上他的話：“第三是大內名醫衆多，我們也可以從中發展志同道合之輩。且有朝廷做靠山，咱們也不用爲買藥材的銀錢發愁了。”
段飛鴻讚許道：“不錯，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要跟老於一起商量商量。”
“好！”莫得言站起身：“那我明日一早便去聯繫老於。”
“好，注意，不要被其他長老看出來了。”
“嗯，我知道。”
見他離開，段飛鴻往後靠在椅子上，閉上眼，喃喃道：“老李，老張，小王，還有大家，當初的約定我沒有忘掉，你們的犧牲不會毫無意義，相信我......”
這一刻，糾纏了他數十年的夢魘似乎已經遠去，他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眉頭不再緊皺，臉上重新浮現起了屬於尋道者的純淨笑容。
.........
寧州城，當地官府唯一指定五星級客棧之中，李劍詩瞪大美眸看着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的蘇慕白：
“你還不睡？”
小白姑娘眼也不睜，平靜道：“我坐在這裡休息就好。”
李劍詩眸子瞪得更大了：“你居然睡得着？”
蘇慕白皺眉：“果然是嬌生慣養的，怎麼，你還能夜襲我不成。”
此夜襲非彼夜襲。
李劍詩不忿道：“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想知道此時窮哥哥在做什麼？”
“他行動不便。”
一個癱瘓在牀的吳窮，能做什麼。
“就是因爲窮哥哥行動不便我才擔心啊！”李劍詩恨聲道：“那白璇璣萬一趁着窮哥哥無法動彈就霸王硬上弓怎麼辦！”
小白姑娘神情不變：“你也看得出來，白璇璣亦喜歡吳窮。”
李劍詩無語：“所以我才替窮哥哥擔心啊......”
“若是你有此機會，你會不經他的同意就強上嗎。”蘇慕白問道。
“不會，我尊重窮哥哥的意思。”李劍詩撇撇嘴：“但萬一窮哥哥意志不堅定，他就這麼從了呢？”
小白驀地睜開雙眸，遲疑了一下，緩緩道：“我相信他。”
李劍詩翻了個白眼，你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她問小白：“若是你......你會不經他同意就霸王硬上弓嗎？”
“會。”小白的回答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李劍詩：“......”
她更睡不着了好嘛！
與此同時，大周皇宮內。
“璇璣，能否給在下一個面子。”吳窮躺在牀上，對纏在他身上的女皇陛下說道。
“講吧，但給不給你面子要看朕的心情。”女皇陛下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不知道你熱不熱，反正我挺熱的。”吳窮見女皇陛下神色不悅，連忙解釋道：“我現在經脈盡斷，引入體內的天地元氣也只能緩慢修補經脈，可不像你一樣寒暑不侵，這大熱天兒的倆人抱在一起還蓋着被子，我怕中暑。”
“呵。”女皇陛下鳳眸微眯：“你就不怕......我睡了你？”
很顯然，這個“睡”就是吳窮理解的那個“睡”。
吳窮微微一笑，白璇璣什麼慫樣他又不是不知道。摸摸抱抱親親也就罷了，要是讓她真操實幹，她保證秒慫：
“好啊，來吧，不要因爲我是嬌花就憐惜我。”
“嘖，無聊。”女皇陛下放開他，轉過身去不再搭理他。
吳窮輕舒一口氣，這麼個絕世美人兒抱着他，難道他就不心動？
當然不是，他又不像阿柳一樣能坐懷不亂。
只不過此時他經脈盡斷，身嬌體柔的，一個“道法自然境”的絕世高手抱着他好幾個時辰，還那麼用力......要是他再不開口，怕是明天早上白璇璣醒來就會發現自己抱着的是一具涼涼的屍體了......
“璇璣？”吳窮輕喚，女皇陛下沒有反應。
“我跟你說個事兒啊。”吳窮假裝她在聽：“說實話，藥王谷與濟世宗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我挺擔心小白跟詩兒的安全來着。”
“你躺在朕的牀上卻在想着別的女人......”女皇陛下很不開心，還有點兒小委屈。
吳窮見狀趕忙安慰：“沒有沒有，我就是怕她倆沒拿到‘纏心琉璃蕊’，璇璣你要相信我啊！”
“......”雖知道他是說假話，但女皇陛下覺得他說假話也是爲了安慰自己，所以心情陰轉晴：“放心吧，就算那兩個失敗了也無妨，朕在藥王谷留有後手。”
“那我就放心了。”吳窮輕舒一口氣，有璇璣的後手在，想來小白詩兒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難道他就不擔心白璇璣對蘇李二女不利？他當然不擔心，因爲他知道，白璇璣不會讓他傷心的。
這就是標準的渣男心態了。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女皇陛下表示快來誇我！
“那......睡吧。”
“哼！”
“還有......你真好。”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