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你再說一遍，是誰？”信息量太大，莫得言一時接受不能。
段飛鴻也十分無語：“古曉夢。”
“就跟我接頭的那個古曉夢？”莫得言又問了一遍。
段飛鴻點頭不語，兩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良久，莫得言打破沉默，他喃喃道：“怎會有這麼巧的事......”
段飛鴻嘆道：“戲劇話戲還要講講邏輯，可現實根本毫無邏輯可言......”
莫得言打斷他：“那現在怎麼辦！”
段飛鴻思考片刻，身體略微前傾，壓低聲音：“老莫你連夜去通知老於，讓他注意古曉夢的動向，必要的時候，可以......”
他比劃了個割喉的動作。
“好，我這就去！”莫得言點點頭，然後他走到門口，打開門，轉身看着段飛鴻。
“還不趕緊去，看我做什麼！”段飛鴻皺眉道。
“老段你先走，我隨後離開。”莫得言害怕自己走了他會在自己屋裡做些什麼。
“......”段飛鴻搖頭離開，他實在想不通，這種傢伙是怎麼在谷裡潛伏了幾十年的......
.........
同一時間，濟世宗駐地內。
“少宗主此來，不知有何吩咐？”於則成站在一旁，對坐在上首的黑衣少女微微躬身。
“我要‘纏心琉璃蕊’。”黑衣少女蘇慕白言簡意賅。
“這......”於則成有些爲難。
這個要求說過分吧，也不算過分，畢竟只要一切順利，幾天後“纏心琉璃蕊”成熟之際，大局應當已定，到時用條件做交換取得此物亦不算太難。
但要說不過分吧，其實也有些過分，畢竟那東西說白了是藥王谷之物，她怎麼肯定自己能得到“纏心琉璃蕊”？難道說......自己的想法暴露了？
但不應該啊，他從沒跟別人提起過自己的想法。
其實小白姑娘根本不知道也不在乎他的想法。
小白姑娘的想法很簡單，你濟世宗是我邪極宗附屬，我要個你可以取來的東西你能說不給？至於困難，她纔不在乎。下屬本來就是幹活的，至於乾的這個活有什麼困難，那就自己解決，不然讓領導自己解決的話，還要你幹什麼？
見於則成面露猶豫，小白姑娘不爽了：“濟世宗取不來，邪極宗來取。”
於則成心頭一驚，她這是要滅了藥王谷啊......
其實也沒錯，對蘇慕白來說，區區一個藥王谷，連她的寶貝吳窮身上的一根汗毛都不如。
“少宗主，這不太好吧......”於則成略微遲疑：“藥王谷畢竟是當世一流門派，這......”
蘇慕白麪無表情：“你莫忘了，寧州到底誰說了算。”
寧州乃是邪極宗大本營，區區一個藥王谷還不是說滅就滅？更何況也用不到大批人馬，只要讓她師父到藥王谷甩一招“血海滔天”，保證藥王谷從上到下乾乾淨淨，連只蟑螂都不會存在。屆時，藥王谷將真正變成不毛之地，連根兒毛都沒有的那種。
於則成冷汗直流，很顯然，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蘇慕白聲若寒冰：“若時間到了我沒見到‘纏心琉璃蕊’，那麼此物成熟之日，濟世宗滅門之時。”
這即不是要求，也不是命令，只是單純的威脅罷了。
於則成雙眸怒瞪，據理力爭：“少谷主英明！‘纏心琉璃蕊’成熟之時，於則成必將雙手奉上！”
他慫了。
小白姑娘點點頭：“失敗，濟世宗藥王谷皆滅；成功，濟世宗自主獨立。”
“戮世魔帝”一貫以力壓人，誰若不服，滅他滿門。
胡蘿蔔加大棒政策，是吳窮教她的。
蘇慕白回客房休息了，於則成癱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
看來要想辦法得到“纏心琉璃蕊”好儘快送走這個煞星了。
至於殺了蘇慕白這個選項他始終沒考慮過，畢竟，寧州真的是邪極宗說了算......
正在此時，一道黑影倏地出現在他面前。
黑衣人摘下面罩，此人正是莫得言。
他埋怨道：“老於你也太不靠譜了吧！”
“我怎麼了我！”於則成滿頭霧水。
“你派個內鬼跟我接頭是什麼情況？”莫得言不滿道。
“啊？”於則成大吃一驚：“你說古曉夢是內鬼？！”
“不然呢？”莫得言撇撇嘴：“要不是她暴露了身份，我還真沒想到。”
於則成呆若木雞，他本以爲自己當初讓老莫留在藥王谷當了幾十年內應這件事已經夠高明瞭，沒想到自己這邊也有個幾十年的臥底......
他感覺自己已經跟不上時代了，難道現在江湖上流行玩安插內鬼這一套的嗎？
不會其他門派也都到處搞臥底吧......
看來以後要呼籲大家抵制話戲了，誰讓那幫人天天表演臥底反間的戲劇，搞得江湖上各大門派都學壞了。繼續這樣下去，這個江湖，就再也不是那個民風淳樸的江湖了。
見他沒有反應，莫得言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容我三思。”於則成無奈道：“古曉夢是宗內長老，幾十年來兢兢業業，一心爲了宗門發展着想，她身上唯一的瑕疵大概就是找了個女人當紅顏知己。老莫你身份見不得光，內鬼這件事沒法抓她現行，這讓我很難辦吶。”
莫得言帶上面巾：“總之我提醒你了，之後你自己處理吧，我先回去了。”
他話音剛落，倏地一下消失不見了。
於則成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思考良久，他終於決定......
今天晚上先去睡覺吧。
翌日，清晨。
於則成洗漱完畢，喊來一名弟子：“你去找古長老，讓她來會客室尋本座，就說本座有要事相商。”
“是，宗主。”弟子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後，會客室內。
“不知宗主喚我前來，所爲何事？”古曉夢剛一坐下，還未寒暄便開口詢問。
“也不是什麼大事。”於則成躊躇片刻，決定委婉一點：“古長老是藥王谷派來的臥底吧，本座已經知曉了。”
“！！！”古曉夢猛地起身後退三步，寒聲道：“我是什麼時候暴露的。”
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露出過破綻。
“本座自有辦法。”於則成自得一笑。
“那宗主此刻是要取妾身性命？”古曉夢暗自戒備，準備做殊死一搏。
“古長老誤會了。”於則成擺擺手，笑道：“若要處理此事，本座又何必單獨請古長老前來？”
古曉夢沒有放鬆戒備：“那不知宗主所爲何事。”
“也沒什麼。”於則成平靜道：“本座只是想請古長老問問貴谷谷主，藥王谷接不接受我的投誠？”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