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圓頂老頭和冷詭異打鬥,都佔據了上風。
突如其來的新詭異,讓圓頂老頭慌了神。
沒錯,這一瞬間他認出來,這個新詭異就是上次之後路過自己旁邊的張陽青。
“壞了,我沒想到還有他!”圓頂老頭心頭警鈴大作,渾濁的眼珠瘋狂轉動,試圖判斷張陽青會從哪個方向發動襲擊。
他的骨刃橫在身前,另一隻手緊握綵球,後背已經滲出冷汗。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漆黑如墨的手掌突然從圓頂老頭的胸口穿出,鮮血噴濺在車窗上。
更令人震驚的是,這隻手竟然同時貫穿了冷詭異的腹部!
圓頂老頭的表情凝固了,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着胸前的黑手。
他確實沒想到張陽青能從這個角度出手。
冷詭異同樣露出驚駭的神色,它怎麼也沒想到同類會對自己下此毒手。
“你你.”圓頂老頭艱難地擡起頭,嘴脣顫抖着想要說什麼。
但張陽青根本不給他機會,紅眸中閃過一絲冷光,濃郁的黑色能量順着他的手臂瘋狂涌入兩個受害者體內。
圓頂老頭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青筋暴起,雙眼逐漸染上血色。
他痛苦地張大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變成一個可怖的“詭異”。
而冷詭異則像被抽乾的水袋,身體迅速乾癟,最終化爲一具冰冷的屍體癱倒在地。
整個車箱被濃稠的黑霧籠罩,其他乘客都屏住呼吸,生怕吸入這致命的污染。
雙胞胎姐妹緊緊捂住口鼻,蜷縮在角落;繃帶男直接趴在地上,用散開的繃帶捂住臉。
只有風衣男依舊淡定,甚至呼吸都很平穩,這個細節讓張陽青確認了他的身份。
畢竟只有同類,纔不怕被污染,因爲它本來就是詭異。
“收。”張陽青輕喝一聲,身上的黑色能量如潮水般退去,全部被他收回體內,但這個時候,車廂裡的黑霧還在。
他動作嫺熟地從圓頂老頭的屍體上取下骨刃和綵球,順手塞進自己的口袋。
接着,他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張黃符紙,裝模作樣地念起咒語:“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邪祟退散!”
符紙無風自燃,然後瘋狂吸收周圍的黑氣,讓所有人的視線都恢復正常,這浮誇的表演讓風衣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家放心,詭異已經被我解決。”張陽青一臉正氣地說道,彷彿剛纔那個紅眼怪物不是他一樣。
雙胞胎姐妹抱在一起歡喜,總算是渡過難關了。
繃帶男更是直接撲過來抱住張陽青的大腿:“大哥!多虧有你啊!”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顯然嚇得不輕:“我剛纔差點就.就.”
張陽青嫌棄地踢了踢腿:“鬆開,鼻涕都蹭我褲子上了。”
他也不明白,這小子如此膽小,居然敢去核心區,看來他是真的想要變帥。
風衣男默默翻了個白眼,重新舉起報紙擋住臉。
他心裡暗罵:“裝腔作勢的傢伙。”
但同爲詭異,他也不好揭穿張陽青的把戲,只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各位乘客請注意,雲薩站臺即將到站,請下車的乘客帶好自己的行李。”廣播突然響起,打斷了這尷尬的氣氛。
到站肯定有上車或者下車的乘客,不過車上已經死了倆,剩下的都沒有要下站臺的意思。張陽青掃視了一圈車廂,雙胞胎姐妹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坐在位置上,她倆知道核心區怎麼進,所以他倆不下車,自己也不用下。
而且姐姐剛剛說的‘鏡面站臺’,應該是一個比喻,而不是某個站臺。
張陽青其實很想問清楚,但姐姐剛剛似乎沒辦法直接開口,張陽青暫時也不急。
繃帶男依舊縮在座位上,風衣男還在裝模作樣看報紙。
張陽青見狀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窗外是一個陰森破敗的站臺,昏黃的燈光下,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站臺上徘徊。
他們探頭探腦地觀察着各個車廂,顯然大多數都是些想要偷渡的新手。
其中一個年輕男性猶豫了半天,最終選擇了張陽青這節車廂。
“吱呀”一聲,車門打開。
年輕男子小心翼翼地邁步進來,眼睛還不適應車廂內的昏暗。
他剛走兩步,突然被地上的屍體絆了個趔趄。
“啊!”他驚叫一聲,踉蹌着後退幾步。
等看清絆倒自己的是什麼後,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那具被吸乾的冷詭異屍體正死不瞑目地瞪着他,旁邊還有個皮膚髮黑的圓頂老頭屍體。
年輕男子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往車門外衝,連滾帶爬地逃回了站臺。
車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隱約還能聽到他驚恐的叫喊聲。
繃帶男撇了撇嘴,在心裡不屑地想道:“沒出息的傢伙,真膽小,我坐在這都不怕。”
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剛纔抱着張陽青大腿哭嚎的樣子。
不過現在有“高人”坐鎮,他倒是挺直了腰板,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
就在車門即將關閉的最後一刻,一道修長的身影優雅地邁了進來。
這是一位中年女性,渾身散發着成熟魅惑的氣息。
她穿着剪裁得體的暗紫色旗袍,開叉處隱約可見包裹在黑絲中的修長美腿。
一頂小巧的蕾絲禮帽斜戴在盤起的髮髻上,紫色的脣膏在昏暗的車廂裡泛着妖異的光澤。
飽滿的胸脯將衣襟鼓鼓的撐起,從側面看就能發現一道完美的弧線。
豐腴性感,惹人遐思。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手套,純黑的蕾絲材質,完美勾勒出纖細的手指。
此刻她正用戴着蕾絲手套的手輕輕掩着鼻子,似乎對車廂裡的血腥氣有些嫌棄。
這位女士從容不迫地跨過地上的屍體,高跟鞋踩在血泊中發出“嗒嗒”的聲響。
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徑直走向後排靠窗的位置。
落座時,胸前的波瀾在驚人的晃盪,臀部曲線勾勒出一個驚人的弧度,旗袍開叉處露出一截雪白,但她很快就用隨身攜帶的摺扇優雅地擋住了。
張陽青注意到繃帶男的目光一直追隨着這位女士,但不是出於好色,而是充滿戒備。
這小子顯然被剛纔的詭異嚇破了膽,現在看誰都像危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