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人感覺自己的頭套被摘下,很是害怕,因爲他看不見,還以爲是護士又來了,剛剛護士就給了他一個血的教訓。
他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着,被捆綁的手腕在繩索上磨出了新的血痕,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聲,沒辦法,嘴巴被堵上,只能發出這種聲音。
張陽青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恐懼,但沒有立即安撫,而是仔細觀察着房間的細節。
旗袍女壓低聲音,湊近張陽青耳邊問道:“隊長,怎麼辦?要不要給他解開眼罩?”
張陽青搖頭,聲音同樣低沉:“不必,我們先找下車票,確定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三人默契地分散開來,在房間裡搜尋線索。
風衣男檢查牀底和櫃子,旗袍女翻找桌面和抽屜,而張陽青則站在年輕人面前,目光冷靜地審視着他身上的每一處細節。
很快,旗袍女在桌子的抽屜夾層裡發現了一張染血的車票,她小心翼翼地捏着邊緣,遞給張陽青:“找到了。”
風衣男湊過來,盯着車票上的信息,皺眉道:“這傢伙應該是我們需要找的人吧?”
張陽青搖頭,指尖輕輕摩挲着車票邊緣,低聲道:“你們看日期,是昨天晚上的,這說明什麼?”
這句話看似一個提問,但是在暗示,或者是對隊友的腦子進行測試。
旗袍女反應很快,眼睛微微睜大:“我明白了!這傢伙是昨晚上的乘客,或許和我們一樣,來這裡尋找‘尊貴的客人’,結果被抓到這裡出不去。”
這句話讓張陽青很滿意,在多次提醒過後,旗袍女肯定越發覺得張陽青的提示很關鍵,沒有張陽青自己肯定無法發現這些。
這都是張陽青對隊伍中其他隊員的‘洗腦’。
可這種洗腦對隊伍有比較好的發展。
風衣男的表情逐漸凝重,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他的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聲音壓得更低:“不對勁,這個地方不對勁,我感覺是陷井。”
既然昨天的乘客都無法離開,那麼自己也很危險。
張陽青察覺到兩人的不安,旗袍女的呼吸略微急促,飽滿的胸脯起伏明顯;風衣男的指節因握緊鐵棍而泛白,眼神不斷掃視着門口和窗戶,顯然在提防可能的襲擊。
爲了穩住軍心,張陽青輕笑一聲,語氣沉穩而自信:“如果我們一開始沒發現護士和老鼠之類的危險,也沒發現老頭手臂有問題,我們也會是這個下場,失敗的會一直留在這,這有什麼很奇怪的?”
他隨手將車票丟回桌面,語氣太過理所當然,彷彿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這種強大的氣場讓兩名隊員稍稍冷靜下來。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號稱度過無數怪談的資深者。
而且還不是吹出來的,張陽青現階段的經驗和判斷力足以說明,這裡問題不大。
張陽青站在年輕人面前,目光深邃。
他在思考:這裡的提示是什麼?爲什麼他的眼睛被矇住?
怪談世界裡的每一個細節都有其意義,絕非偶然。
張陽青摸着下巴,忽然,他嘴角微揚,似乎想到了什麼。
“過來。”他朝旗袍女和風衣男勾了勾手指,三人湊近,張陽青壓低聲音,快速佈置計劃:“我們演一場戲。”
“戲?”旗袍女眨了眨眼,紅脣微張。
張陽青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對,你扮演女護士;我扮演院長;他扮演今天的‘受害者’。” 風衣男一愣,隨即露出興奮的笑容:“有意思。”
這位似乎已經明白張陽青的思路,但暫時無法確定,也不好直說。
旗袍女有些猶豫:“可是我們怎麼演?”
這位看來還是沒開竅,不是說她笨,只是很多東西長在了其他地方。
張陽青就解釋:“我們如果直接接他解開眼罩,說不定他爲了活着出去,會坑我們.”
按照他的說法,這就是套情報,假裝自己是這裡的工作人員,然後詢問他爲什麼來這裡,從而得知昨天發生了什麼。
這樣就不怕被這個年輕人坑。
聽到這裡,旗袍女豎了一個大拇指:“隊長這一招高!不愧是經常通過詭異事件的人。”
這句話讓張陽青有點想笑,不好意思,這把我就是詭異。
但你只要加入我的隊伍,並且聽話,我暫時不會對你動手。
接下來就是一些細節,比如張陽青在周圍佈置一個類似於隔音陣法的道具,避免到時候動靜太大,讓外面的護士察覺。
這個小陣法的出現,讓風衣男眼前一亮,詢問能否教一下。
張陽青表示,問題不大,但出去再說。
風衣男點了點頭,這個小細節的出現,讓張陽青知道風衣男對自己的信任和需求多了一分。
因爲他想知道這個隔音陣法的製作和形成,肯定需要張陽青的指點,張陽青死了他肯定不知道。
就這樣,這兩個有點‘問題’的隊員,現在和張陽青的默契度已經不錯。
接下來就是商量劇本,然後開演。
旗袍女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靠近年輕人,隨即用甜膩而危險的語調緩緩開口:“我知道你聽得見~”
她的聲音瞬間變得陰冷而嫵媚,彷彿真的變成了那個在走廊裡巡視的詭異護士。
年輕人被嚇渾身一顫,被捆綁的身體猛地繃緊,喉嚨裡發出恐懼的嗚咽聲。
他的手指死死摳住椅子扶手,指節泛白,顯然對“護士”的聲音極爲恐懼。
旗袍女見狀,紅脣微勾,繼續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語氣說道:“我們院長來了,等下他問事情,你要如實回答,不然”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指尖輕輕劃過年輕人的脖頸:“就把你的腦袋切掉,聽到就點頭。“
年輕人瘋狂點頭,額頭滲出冷汗,順着蒼白的臉頰滑落。
旗袍女滿意地笑了笑,伸手用力扯出塞在他嘴裡的布條。
年輕人頓時劇烈咳嗽起來,乾裂的嘴脣顫抖着,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張陽青適時上前一步,用低沉威嚴的嗓音冷冷道:“說,你爲什麼出現在這裡。”(本章完)